獎勵什麽的,明珠一時也想不起來,至於敏太妃剛才給宇文初的那個信封裡裝的東西是什麽,她雖然好奇,卻也知道自己不該多問。
宇文初願意告訴她的,自然會告訴她,不願意告訴她,那她也就不問,各自守著各自的底線,這樣比較好。
因此她就和宇文初提要求:“我想去給太皇太後請安,但是太皇太後不讓,我覺得一定是出事了,不然姑姑不可能聽說我受了委屈,還不讓我過去給她看看。
殿下如果方便,能不能打聽一下?
”
宇文初皺起眉頭,道:“既然太皇太後讓你先回去,那你就聽話。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其他事我會著人細細打聽。
”
明珠跟著他往外走,宮中耳目眾多,兩個人都沒有過多的言語,直到登上英王府的馬車,宇文初才問起她閔太後和宇文白的事:“之所以沒有立刻趕過來,是因為知道不會有大礙。
你應對得很好。
”
明珠有種感覺,他一定知道這宮裡都發生了什麽事,不及時趕來的原因之一的確是知道她不會有大礙,還有一個原因是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消息太過於靈敏,這對於她也好,對於英王府也好,都不是什麽好事,把實力太早太多地暴露在對手面前,隻會引起對手更多的警惕和猜疑。
因此她表示讚同:“我也覺得不會有大礙,就算是從前他們用駝峰羹算計我,也隻敢間接下手,並不敢直接對著我來。
但他說要把素蘭和香籬扔進湖裡去時,我還是嚇著了。
”
宇文初的眉眼在泠泠的秋光裡顯得格外的冷靜:“他不會。
”就算是會,素蘭和香籬也不敢拖累明珠,隻能從容赴死,不然他養著她們是用來做什麽用的?
不過明珠既然心軟舍不得,那他就盡他最大的力量,保護她這份良善純真。
真的是很難,既希望她天真美好,卻又害怕她被這份天真美好所累,看來,自己隻能更加努力地變強大了。
明珠舒舒服服地把頭枕在宇文初的肩膀上,懷抱著他的胳膊:“福寧要出嫁了嗎?
”
“是啊。
”宇文初輕描淡寫地和她說起福寧和廖光的事來:“之前沒有和你說,是因為還沒有定下來。
母妃心情不好是有原因的,她之前不是一直想讓江珊珊入府嗎?
但其實太皇太後早已經決定撮合江珊珊和廖光了,隻是時機不對,尚未對外宣布,結果福寧和廖光又這樣……她當然高興不起來,覺得一雙兒女都不聽話,丟了她的臉面。
”
果然還是廖光啊。
她就說嘛,江珊珊這種人,怎會無緣無故就和福寧吵架?
果然是有目的的。
但是這一世福寧的姻緣來源於江珊珊的算計,上一世又是怎麽回事呢?
明珠懷著滿心的疑惑,問道:“福寧自己樂意嗎?
”
“我問過她了,她樂意。
”宇文初自己覺得廖光不錯,然後福寧自己也樂意,廖光也沒有表示反對,那這門親事當然就不錯,總比配給江珊珊,平白糟蹋了一位青年才俊的好。
既然如此,明珠當然就更沒話說了。
現在距離福寧勾搭閔太後的幼弟做出醜事還有些年月,她不知道福寧上一世是不是因為不樂意嫁給廖光,所以才會發生那種事的,但現在福寧既然表示喜歡廖光,想來那種醜事是不會再發生了吧?
就算是還會發生,那也不怕,她會替宇文初看著福寧的,一定不讓福寧丟宇文初的臉,他護著她,她便也要護著他。
明珠回頭看著宇文初,十分認真地道:“但願他們夫妻和睦,這樣我們才能放心。
”
她說得真心實意,毫不作偽,宇文初突然被她感動了,拉起明珠的手親了一口,低聲道:“嗯,你是一個好姑娘。
”
明珠突然覺得很快樂,她沒有選擇和敏太妃吵架生氣,結果卻出乎意料的,敏太妃不但沒氣到她,反而被她氣到了,宇文初還拉偏架。
然後福寧吧,她這幾次一直沒有和福寧正面對上,都是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宇文初也記得她的好,這讓她覺得自己忍這麽一口小氣也是值得的,於是她很大方地回了宇文初一個響亮的親吻。
聲音之大,讓她懷疑車外的素蘭等人大概都聽見了,於是她既快樂又害羞地捂著微紅的臉朝宇文初笑。
宇文初被她逗得樂了,給了她一個有力的擁抱,珍而重之地在她被海嬤嬤掐破皮的人中輕輕啄了一下,低聲道:“你等著,我給你報仇。
”
明珠賴在他的懷裡不想起來,宇文初也由得她躺著,告訴她道:“江珊珊把玻璃和香胰子的配方交給母妃了,剛才母妃拿給我的那封信就是這個。
”
如果自己不是很難說話,一開始就堵了敏太妃的嘴,敏太妃是不是就會把那個配方交給她,再順理成章地替江珊珊求情?
明珠“呼”地一下坐起身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跟著噘起來:“誰稀罕啊。
”
“對,咱們不稀罕。
”宇文初對明珠的反應很滿意,微笑著環抱住她,“你也聽見了,那個配方她幾天前就送到母妃手裡了,告訴母妃是十分重要的東西,母妃也使人知會我了,但我一直沒來,就是不稀罕。
”說完之後,懷了十分的期待看著明珠,巴不得她醋意衝天才好。
明珠果然被刺激得不輕,咬牙切齒地道:“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上次獻圖紙,這次送配方,下次她是要送什麽?
”垂著頭想了片刻,突然聰明起來了:“殿下,你猜猜看,她拿什麽打動的閔太後和皇上啊?
”
“當然也是配方。
因為除了這個配方之外,目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打動那對母子。
”宇文初給了明珠一個讚許的眼神,江珊珊既然向他求情服軟不成,就要自尋活路,所以她立刻又找了閔太後母子替她出頭,兩邊都拿了配方,才好打成平手,她才能苟延殘喘。
這是個手段多樣的女人,可惜心術不正,實在讓人厭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