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敬松就帶了人專往僻靜處搜,卻不想連續幾次都和人碰上,對方並不上前挑釁,往往一碰頭就迅速躲開了,儼然是不想驚動更多的人。
雙方都心懷鬼胎,因此都沒有動手。
敬松把一根被磨得細細的炭條拿給宇文初看:“屬下在一間偏僻的屋子裡找到了這個。
”
宇文初拿起炭條在紙上畫了幾根線條,很肯定地道:“這是江珊珊用來畫畫的東西。
臨安王府裡一定有密室。
”他給敬松下命令:“傳話給咱們布置在臨安王府裡的人,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江珊珊並殺了她,千萬不能讓她落到中山王手裡。
”
明珠翻了個身,密室啊,臨安王府裡究竟哪個地方最可能有密室呢?
靜聽亭、書房,這些地方都是宇文佑經常去的,但是書房已經被燒毀了,如果裡面有密室,江珊珊當時藏在裡面的話,江珊珊就活不到現在。
至於靜聽亭,似乎更不可能藏得有人,除非是藏在地下。
也許她可以提醒宇文初讓人去靜聽亭裡找一找,啊,不對,還有一個地方她忘記了。
宇文佑經常去的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正房。
宇文佑一般是不在外頭過夜的,不管是喝得爛醉如泥也好,暴跳如雷也好,高興也好,多半都是要回去睡覺的。
也許,密室會建在正房裡也有可能。
明珠把臨安王府正房的結構回憶了一遍,圈出幾個可疑的地方,起身拿筆畫了下來。
宇文初打發走敬松,走進內室就見明珠坐在燈下畫東西,不由皺眉道:“剛才不是睡著了的嗎?
怎麽又爬起來了?
什麽事非得半夜三更做?
”
明珠把臨安王府正房的結構圖遞過去給他:“殿下讓人去這幾個地方著重找找。
”
宇文初接過去看了,狐疑地看著明珠:“這是什麽?
”
明珠道:“臨安王府正房的結構圖。
剛才我聽見殿下和敬松的對話了,我覺著若真是有密室可以藏人,還方便宇文佑進進出出而不容易被人察覺的,應該就隻有這裡了。
”
宇文初看了明珠一眼。
明珠立時心虛起來,因為害怕宇文初會懷疑她怎麽知道得這麽細,趕緊給他解釋:“上次我們不是去布置過新房嗎?
所以我有印象,你知道,我記性好。
”說完了就衝著他笑。
宇文初淡淡一笑:“知道你過目不忘,不必解釋了。
”
明珠覺得他這話怪怪的,便道:“殿下什麽意思啊,我哪有特意和你解釋,是和你討要誇讚呢。
”
宇文初歎一口氣,摸摸她的後腦:“接著睡吧。
”不過是隨便去一次臨安王府,她就不但能知道靜聽亭裡可以聽見碎玉軒的聲音,還能完全記住臨安王府正房的結構。
以她這樣粗漏的性子,若不是上心,哪裡會記得?
就算是他這樣特意去工部翻找出臨安王府的建造圖仔細研究過的人,也未必有她這樣熟悉。
終究還是對那段情不能忘懷吧?
他心裡有點不舒服,卻沒有再多說別的,畢竟不管明珠曾經多麽關注宇文佑,如今她也是站在他這邊的,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拿出來和他分享,他還有什麽好抱怨的?
宇文初拿起明珠畫的那張圖紙又反覆比較考慮了一下,重點圈了兩個地方——左右廂房。
一般來說,按照王府的建制,男主人是有自己獨立的居所的,但顯然宇文佑的居所會成為搜查的重中之重,所以就算是有密室,他也不會把人藏在那裡。
反倒是臨安王妃所居的正房更不容易引人注意。
正房裡烏孫郡主和她的侍女、嬤嬤們隨時都在進進出出,顯然不適合藏人什麽的,因此密室一定設在左右廂房裡,而這間廂房,平時一定是宇文佑的小書房什麽的,會有他親近可信的奴仆去打理,就連烏孫王妃也不能插手,把人藏在箱子裡再搬進去,也不會引人懷疑。
就是這裡了。
宇文初把圖收起來,讓魏天德送去給敬松。
明珠往床榻裡側讓了讓,喊他抓緊時間躺會兒:“快些睡吧,明日又要去辦差的,這樣****夜夜的熬,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
宇文初沒有說話,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用口水上上下下洗了一遍。
明珠一顆心被他弄得忽上忽下的,一會兒緊緊揪在一起,一會兒又酥軟如浸泡在暖洋洋的蜜汁裡,好容易緩過氣來,他便劍拔弩張地抵住了她,把她嚇得連連求饒:“不行的啊,不行的啊。
”
原本是行的,可是她前幾天被驚嚇動了胎氣,所以又不行了。
宇文初咬了她的左胸一口,啞著嗓子道:“我不高興,你必須讓我高興。
”
明珠就著燈光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臉上頗有幾分幽怨氣悶之意。
以為他是這些日子遇到的危機太多,又成日守著她這個中看不中吃的憋壞了,心裡早就軟了,偏還故意激他:“要不,讓周女史她們過來讓你高興高興?
”
話音未落,就被咬了一口,弄得她又是疼又是快樂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嬌滴滴地抱怨道:“殿下是屬狗的麽?
這麽愛咬人。
”
宇文初也不說話,和她廝磨了許久,終於發散出來。
因為憐惜她照顧她,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不過總比沒有的好,他唉聲歎氣地把手放在明珠已經凸起來的小腹上,親昵地抱怨:“這個小東西,可把他爹害慘了。
”
明珠快樂地哈哈大笑起來,宇文初憤恨地道:“你且猖狂著,再讓你猖狂上七八個月,到時候看我怎麽收拾你!
”
明珠抱著他緊實勁瘦的腰,把頭埋到他懷裡,憐惜地道:“到時候我來伺候殿下吧,你早前和我打的那個賭,不管是輸是贏,都算你贏了。
你待我好,我便雙倍予你。
”
宇文初滿腔的憤慨和難熬全都被這溫溫軟軟的一席話給撥弄成了繞指柔,他把臉埋進明珠松軟芬芳的長發裡去,輕聲道:“我剛才嫉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