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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大聖》第173章 屍解仙

白骨大聖 咬火 4449 2024-05-10 13:40

  第173章 屍解仙

  林叔一口氣講了這麽多。

  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於是又喝了壯陽鹿血酒。

  唔。

  好熱。

  頓時變精神小火。

  本來有些病態面色的林叔,臉上燥熱,氣血微微紅潤了些。

  林叔夾了口烤鵝切片,用油水墊墊此時正有些火燒的胃,然後看著對面的晉安好奇問道:“晉安道長怎麽突然關心起這事?

  “晉安道長也想替五髒道觀報名下陰邑江?

  晉安懵逼搖頭說:“不是啊。

  “我隻是今天回府城的路上,聽人提起陰邑江又重新斷流的事,傳得滿城風風雨雨,所以好奇找林叔問問情況。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管是過去的五髒道觀資歷,還是現在的五髒道觀資歷,都入不了府衙的眼吧。

  “畢竟府城作為一個州的首府,人傑地靈,人才濟濟,府城裡聚集了來自全武州府的能人異士,江湖高手,最不缺的就是人。
五髒道觀在府城那些成名已久的道觀、寺院前,底蘊還是太單薄了。

  晉安說的都是句句事實。

  並不是他在過分謙虛。

  康定國疆土廣袤,名山大川浩瀚如天上星辰,永遠不能小覷了天下之人。

  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晉安說完上面這些話,不忘了眼角瞥一眼此時正左右開弓,左手壯陽酒,右手筷子拚命夾菜,吧唧吧唧,大口吃得滿嘴油光的老道士。

  這大半個月來的舟車勞頓,因為急著回府城,幾人在路上根本就沒有吃好,睡好,所以老道士現在是甩開腮幫子胡吃海喝。

  晉安額頭垂下幾道黑線,眉角肌肉抽了抽。

  老道士這麽個喝法。

  晚上就不怕跑圈累成狗?

  他到現在一杯鹿血酒都還沒喝完,老道士都已經如牛飲快四五兩鹿血酒了。

  林叔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五髒道觀是否不夠資格,他愜意的小口喝酒、小口夾菜,邊吃邊說道:“我在府城賣了這麽些年的棺材和香燭黃紙,對全府城各大道觀佛寺、小廟,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就憑晉安道長又是替何府除魔成功,又是替薛府去無頭村後平安歸來,如今五髒道觀在府城的眾多道觀和寺院裡,不說與白龍寺平起平坐,最起碼也能穩坐前十,如今就隻差讓全府城人都知道這裡有座五髒道觀的名聲了。

  “所以晉安道長無需妄自菲薄,如果府衙這次真打算一勞永逸解決陰邑江與千窟洞作怪,下發告示要廣招各路奇人異士,五髒道觀有了三大藥材商裡的何、薛兩家聯名舉薦,肯定能成府衙的座上賓,被府尹大人另眼相看。

  對於林叔的話,晉安權當聽聽。

  沒有真的膨脹到自認為能拳打白龍寺,腳踢府衙。

  這就好比是酒桌上的親戚間互相吹捧。

  聽聽就行。

  而且,府尹到底會不會真下告示,也還是個未知數呢。
就算府尹真的張貼出英雄大會告示,鬼知道這陰邑江以後還會不會斷流?
又會在什麽時候斷流?

  要萬一陰邑江以後都不斷流了,府城這麽多折騰,就全成白折騰了。

  除非府尹和府城,有辦法人為斷流陰邑江。

  但晉安覺得這事的可行性不大。

  不要問為啥。

  因為以陰邑江那麽大流量,光靠人力截流就不現實啊。

  現在馬上進入雨季了,你這一截流,上遊的水無處可去,肯定是越蓄越多。

  最終溢滿出來,赤水千裡,生靈塗炭。
沿岸所有城鎮村莊,包括府城在內,全都被洪澇猛獸吞噬。

  到那時,屍橫遍野,瘟疫爆發,千裡沃野變成千裡荒地,民不聊生,府尹九族就算有再多腦袋都不夠皇帝砍的。

  正是因為此,對於林叔的話,晉安權當聽聽,沒有接話也沒有當真。
倒是林叔剛好聊起府尹,晉安心頭一動,借機岔開話題打聽起另一件事:“林叔,我今天回府城時,還聽到了另一件傳聞,說是府尹之女的陵墓,最近差點被一夥盜墓賊給挖了?

  晉安說這句話時,目光不經意的望了眼削劍。

  要不是這次去烏山嶺和蒼洱山尋找無頭村,削劍就跟他們同行,晉安估計要懷疑是不是削劍這位盜爺高手,跑去盜墓府尹之女了?

  府尹愛女的陵墓,那肯定是防守森嚴。

  普通的路邊貨盜墓賊,連陵墓都還沒摸近,就已經被陵墓守軍給捉去死牢了。

  能在這麽多守軍目光下,差點盜墓成功,隻可能是身手不俗的高手所為。

  既然排除了削劍的可能,會不會是削劍的其餘盜墓賊同夥呢?

  “倒的確有這事。
”林叔點頭。

  “但這畢竟關乎府尹家事,傳出的消息不多,聽說是那夥盜墓賊其他人都給逃了,隻抓到一人。

  “那人被守陵士兵在陵墓裡抓到時,人已經瘋掉了,看起來像是膽小下墓被墓裡什麽東西給嚇丟了魂,人瘋了,估計府尹那邊也審問不出來什麽結果。

  “我從同行裡聽到一些傳聞,說府尹之女陵墓裡發生了怪事,那瘋掉的盜墓賊,被抓到時嘴裡一直瘋瘋癲癲喊著陵墓裡是空的,陵墓裡是空的。

  “他瘋瘋癲癲,也不知道反抗,所以很輕易就被守軍給抓住了。

  “瘋了?
空穴?
”晉安目光微訝。

  神特麽的空穴來瘋,晉安蛋疼。

  林叔鄭重點頭:“這事怪就怪在這裡了,陵墓守軍後來進墓室查過,陵墓裡一切正常,葬有府尹之女的棺槨一直安然無恙,並非是空穴。

  “那名盜墓賊應該是墓室裡看到什麽可怕場景吧,最後人給嚇瘋了。

  晉安目露沉吟。

  隨後,他斟酌了下用詞,看似假裝無意的問了一句:“林叔知不知道府尹女兒是怎麽死的?

  “為什麽會有盜墓賊盯上府尹女兒的陵墓?

  林叔夾了口涼拌的羊雜,哦?
的詫異看了一眼晉安,好在林叔沒有想太多,他又夾了一口羊雜肚放進嘴裡,一邊咀嚼羊肚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盜墓賊盜墓,自然是為財而來,應該是盯上了府尹愛女的價值不菲陪葬品。

  “至於府尹之女的死,這事像我們這種平頭百姓,估計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晉安離開府城有大半個月了,消息閉塞了大半個月,他一直向林叔打聽這最近發生了哪些事,所以這頓酒菜吃了很久。

  與此同時,晉安也向林叔打聽了一些白龍寺與善能法師的事。

  然而。

  善能法師居然一次都沒來過五髒道觀找他。

  肉身佛的事,到現在都還沒解決嗎?
晉安二眉微皺。

  看來這次肉身佛的事很棘手啊,連府城第一寺院的白龍寺出面都解決不了?

  也不知在陰間裡看到的那麽多被佛祖所棄的肉身佛,究竟是什麽來頭?

  對於善能法師這位有真本事的得道高僧,晉安一直都是心生敬意,所以他一直心系著白龍寺的善能法師。

  而晉安通過旁敲側擊詢問林叔,白龍寺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比如佛寺裡高僧有沒有頻繁外出之類?

  哪知,林叔說白龍寺最近一直風平浪靜,每天香火信徒依舊絡繹不絕,佛祖香火沒有一天斷過。

  晉安沉吟。

  肉身佛這麽大的事,本應高僧圓寂的肉身佛卻遭佛祖所棄,這事有辱佛門清譽,白龍寺居然一直表現平靜,平淡,是善能法師未回到白龍寺稟報此事嗎?

  晉安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善能法師行事謹慎,又不是那種行事莽莽撞撞的愣頭青。

  那麽就是白龍寺有意淡化那麽多肉身佛帶來的影響?
家醜不可外揚,有意低調清理門戶,維護佛門清譽?

  現在也隻有這最後一種才能說得通了。

  這麽久都沒清理完門戶。

  看來這佛門一點都不清靜啊。

  ……

  ……

  當晉安扶著頭暈腦脹,呼呼大睡的老道士回到道觀時,已是亥時一刻左右,好在經過大半個月的修建,五髒道觀已經初具雛形。

  十間廂房已建好。

  所以隻需要搬出以前的被褥,就能馬上拎包入睡,終於不用再三個大老爺們擠一起睡覺,左右為男了。

  夜色濃黑。

  此時的府城。

  萬家燈火熄滅。

  滿城百姓都已安然進入睡夢。

  除了幾處坊市燈火依舊繁華,那些地方是府城中知名的勾欄瓦肆、青樓柳巷,花燈長亮,男男女女高聲笑談,不少公子文人騷客在那裡日夜留宿,附庸風雅。

  五髒道觀裡。

  晉安回到獨自廂房後,他並未入睡,到了他這種境界,身體素質強,又練有精神武功,每天都是精神抖擻,世俗凡人的睡眠時間在他身上越來越少。

  一天隻需一個時辰的睡眠時間。

  偶爾幾天不睡,也照樣神清目明,唯一缺點或許就是偶爾熬夜不睡覺的那幾天,洗頭時掉發量明顯增多,感覺挺禿然的。

  就著屋裡昏暗搖曳的燈油,晉安盤腿坐在床上,手裡多出一物,正是玉遊子贈送給他的那口道士八卦布袋。

  玉遊子的遺物並不多。

  幾本修行備注手劄,一枚刻有身份的道碟,一份簡陋殘舊的武州府地圖,一本符書,一些零散銅錢等雜物,最後還剩下一樣東西。

  此時有明月的銀光,透過窗台,照灑進屋裡,剛好落在床邊,使晉安手中拿著的東西反射出輝芒。

  似有靈性。

  那赫然是枚碎玉!

  月光下,晉安神色略有些複雜的看著手裡這枚碎玉,眉頭擰起。

  當第一次從玉遊子遺物中看到這枚碎玉時,晉安的吃驚可一點都不小,心頭如翻江倒海,因為晉安曾在陰邑江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碎玉。

  此玉古拙,滄桑。

  臨江之畔,璞石無光,千年磨礪,溫潤有方。

  有些玉,一眼就給人飽經千年磨礪,歲月磨平的大氣古樸歷史感。

  碎玉的表面雕有精緻花紋。

  那些精緻花紋,似神秘符號,似道家符籙,似晦澀線條,每一刀落處都如鬼斧神工,精密排布,讓人歎為觀止。

  玉聲貴清越,玉色愛純粹,第一眼就給人價值不菲的感覺。

  這玉的種種外形與玉色,都與兩三個月前那對半夜跑到陰邑江裡垂釣死屍,最後叔侄倆從一具沉屍身上找到的碎玉,長得一模一樣!

  其實,晉安到現在,依舊還是不敢百分百肯定,這枚碎玉,跟那對反目叔侄手中碎玉是一體的。

  可不管是色澤,厚薄,還是那種給人脫穎世俗的質感,又似在證明著,十有八九就是一體的碎玉。

  “師叔啊師叔……”

  “你這可是給我留了個不小的難題啊……”

  “這玩意就是個燙手山芋,能讓世人爭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師叔你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這枚碎玉……”

  晉安擰緊眉頭,目光有複雜有苦笑。

  他到現在依舊清晰記得,那名叫宗仁的侄兒,如何見財起意,一斧頭劈死了自己二叔,弑叔奪玉。

  他還清楚記得宗仁二叔是如何的死不瞑目,死狀淒慘。

  宗仁二叔生前又是如何神神秘秘,說這枚碎玉是好寶貝,關乎道家屍解仙的重大秘密。

  晉安想了十來天,都還是沒想明白,這麽一枚小小碎玉,是怎麽跟屍解仙扯上關系的?

  ……屍解仙嗎……

  ……陰邑江斷流……

  ……模仿古聖人騎牛化胡出關……

  嗯?
莫非這枚碎玉,就是早些年陰邑江斷流,從那口石牛馱棺裡流落出來的東西?
是那名正在修屍解仙前輩高人的隨身玉蝶?

  晉安就著月光,反覆觀摩手裡這枚碎玉。

  其實。

  像相同的場景,在過去十天裡,晉安天天都拿出來觀察。

  可他還是沒研究出個門道來。

  但那對叔侄的反目,那位憑幾枚銅錢就能在江水裡釣屍的“二叔”,對此玉的鄭重又鄭重,聲稱是好寶貝,又都說明了這枚碎玉的來頭肯定不簡單。

  過去研究了十來天,都沒研究透這枚碎玉。

  今晚自然也是無功而返。

  說起那對反目叔侄,晉安想到了被侄兒宗仁帶向府城的古怪女屍。

  到現在,他依舊還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那女屍時的詭異,詭譎畫面,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令人後背發寒……

  實在是那日場景太過詭譎了。

  那女屍最後能不被人察覺,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宗仁帶入府城,然後下落不明,一直沒聽到有關她的任何行蹤消息,這女屍的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就如梗在喉,晉安總感覺這是要鬧大事的節奏啊。

  會不會也是跟這枚碎玉有關?

  屍解仙?

  屍解仙?

  晉安現在想到那具令人發寒的詭譎女屍,就有些後背發寒,渾身不自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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