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392:又是被蘇辛夷厚臉皮打敗的一天
蘇辛夷早就習慣了容王嘴硬,也沒跟她計較,看著朱蟬衣笑著開口,“本來是想著請你去東宮坐坐,最近有點忙就沒顧上,你在王府可還習慣?
若是七弟欺負你,你隻管跟我說。
”
容王:……
“我自己媳婦我能不對她好?
蘇……大嫂你少操心, 多管管你自己。
”
朱蟬衣在一旁聽得臉色有點紅,說起來容王待她確實不錯,而且身邊也沒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之前隻有一個通房的丫頭,皇後娘娘的意思是打發出去就成。
不過,她雖然也是武將之女,可是做事卻不如辛夷那麽痛快,她需要想的顧慮的也多, 瞧著那同房是個老實的就把人留下了。
不過, 她嫁的這個完全不管這些事兒,她想跟他說一說,他還不耐煩,就覺得挺好笑的。
她娘擔心容王性子不好,怕她嫁過來受委屈,婆婆又是當朝皇後,多少苦得往下咽,哪想到這日子過得這麽輕松。
蘇辛夷不經意看到朱蟬衣微微發紅的臉,不由笑了笑,看來他們夫妻處得不錯,這就挺好的。
幾個人連說帶懟地進了元徽宮,趙嬤嬤親自迎出來,笑著給幾人見禮。
幾個人進去後, 皇後在上座喝茶, 瞧著他們進來,就道:“今兒個倒是齊了,坐下說話吧。
”
幾個人見過禮,這才依次坐了。
皇後打量著蘇辛夷的氣色, 瞧著臉色紅潤,眼睛有神,便道:“氣色挺好,東宮的人伺候得不錯,回頭本宮賞她們。
”
蘇辛夷聞言就樂了,“既是賞她們的,兒媳可就不客氣了,您可要大方點。
”
皇後高興地說道:“那是自然。
太子在外當差,本宮自然要照看好你與肚子裡的孩子,說起來陛下昨日過來還問起你,知道你好好的就安心了。
”
蘇辛夷有點意外,沒想到陛下還會關心她的情況,就忙起身對著紫宸殿的方向行了一禮,這才道:“父皇百忙之中還惦記著我這一胎,是兒媳與殿下的福氣。
”
皇後滿意地點點頭,“你知道就好,照顧好自己,我與陛下就都安心了。
”
皇後與蘇辛夷閑話家常, 一旁朱蟬衣沒有插嘴, 她就很意外私下裡皇後與太子妃居然是這麽和諧相處的模樣,這跟外面猜疑的可是大相徑庭,在瞧著自家王爺不怎麽在意的樣子,顯然是這種情況他都習慣了。
朱蟬衣若有所思,隨即笑了笑,也是,她這樣的性子都能與太子妃成為手帕交,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與蘇辛夷說完話,皇後又看著朱蟬衣問道:“在王府住的可還習慣?
”
朱蟬衣就道:“有勞母後關心,兒媳覺得挺好的。
”
皇後笑了,“王府是你自己的地方,有哪裡住得不舒服的就改一改,容王要是不樂意你來跟我說,我給你做主。
”
容王就不了樂意,“母後,我這什麽也沒乾,怎麽還有錯了?
”
皇後瞧了一眼笨唧唧的兒子,都沒聽出來她這話裡的意思,懶得搭理他,就跟朱蟬衣繼續說道:“容王是個懶惰的性子,平日子裡你多督促他上進。
王府的大事小事你也多費點心,遇到不能裁決的,你們就商議著來,還是拿不準的就來問我。
”
朱蟬衣忙起身應下,心裡挺震驚的,之前幾次跟皇後來請安,皇後對她態度很親切,不過這些話卻沒說過,今兒個太子妃在這裡,忽然說起這些,她這心裡就有些不踏實。
說給太子妃聽的?
正這麽想著,就聽著太子妃笑道:“七弟妹,有母後給你撐腰,你就放心吧。
”
朱蟬衣看了太子妃一眼,就見她對著她輕輕眨眼,於是就點點頭,對著皇後笑道:“兒媳多謝母後,隻是王爺做事有章程,外頭的事情兒媳實在是幫不上忙,內宅的事情王爺說了都交由我來管,我現在正努力學著管王府中饋,真要是遇上為難的事兒,就厚著臉皮請教母後。
”
皇後聽著兒媳給兒子說好話,自己生的自己能沒數?
但是,朱蟬衣這樣給容王臉面,皇後就開心,不愧是自己瞧中的兒媳婦。
“有事你們小夫妻商量著來,遇事不決再進宮就是。
”皇後大手一揮就定下了,兒媳婦找得好,王府的事情皇後都沒插手的意思。
皇後說完就又看著蘇辛夷,“吳王妃病了,你可知道?
”
嗯?
蘇辛夷放下手中的茶盞,驚訝地看著皇後,“病了?
之前不還是好好的?
”
這麽快?
蘇辛夷心中一震。
皇後顯然不太清楚這裡頭的貓膩,這裡沒有別人,自己的兒子與兒媳皇後也沒想著避諱,就直接對著蘇辛夷說道:“我覺得有些意外,就算是吳王妃之前參加了益王妃的宴會,被阮明妃點了一下也不至於就病了。
”
聽著皇後這話裡有試探的意思,蘇辛夷知道皇後起了疑心,但是對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問蘇辛夷。
蘇辛夷就看了趙嬤嬤一眼。
趙嬤嬤立了心領神會,就帶著殿中服侍的人退下去,她親自守在殿門口。
朱蟬衣看著這一幕很是受震動,太子妃居然能使得動趙嬤嬤,趙嬤嬤可是皇後最為信任的人。
看來,太子妃與皇後娘娘的關系,比她想的還要親近一些,這就讓她松口氣,如是真的就太好了。
容王就看了蘇辛夷一眼,“你有話趕緊說,別裝神弄鬼的,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
大哥不在京城就是不方便,瞧瞧,他這裡消息都要聽蘇辛夷二手的。
蘇辛夷也不在意容王的話,先看了容王一眼,看他閉上嘴,這才轉頭看上皇後,思量著慢慢開口,“我這裡得了一個消息,益王與季侍郎私下裡會面。
”
“什麽?
”
“有這種事兒?
”
皇後與容王齊聲開口,不愧是兩母子。
皇後眉心緊蹙,沒搭理兒子,看著蘇辛夷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
蘇辛夷當然不能說自己跟娘家已經出手了,皇後知道後肯定會覺得她沒有先知會她,生不生氣不好說,但是心裡肯定會有些不舒服。
她神色認真地看著皇後,斟酌著說道:“兒媳現在也不好做猜測,不過,益王來京之後一直很低調,這次與季侍郎會面也是十分謹慎,一副不想別人發現的模樣,這就很令人懷疑了。
說起來,能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巧了,襄王府上的伏姨娘,母後還記得吧?
”
皇後當然知道,把李貴妃氣的跳腳的第一人,皇後絕對忘不了,這要不是顧忌著陛下,她都要狠狠地賞一賞伏雲。
“伏雲不是早就回了襄王府,這還跟她有關系?
”皇後想不通這裡頭還有什麽牽連。
蘇辛夷微微頷首,“不能說有直接的關系,但是間接的關系是有的。
母後,當初獵場的事情,伏姨娘,許玉容還有潤儀郡主都被刑部問過話,殿下一直覺得伏姨娘那邊不盡不實,但是又沒有證據,就一直讓人盯著玉靈庵,伏姨娘前段日子回了王府,那邊盯梢的人也沒轍,結果就發現了益王與季侍郎私下會面的事情。
”
蘇辛夷不能把曾梁跟那些小乞丐扯進來,現在她與皇後關系融洽沒關系,萬一要是哪一日翻了臉,就怕皇後拿著他們出氣,所以蘇辛夷仔細思慮過後就把這件事情的功勞摁在太子殿下的頭上。
反正當初用曾梁也是跟太子殿下商議好的,沒毛病。
不要說皇後很驚訝,容王也很意外,看著蘇辛夷就道:“肯定是你的主意,你這個人最是小心眼,沒抓住伏雲的把柄咽不下這口氣,這才死盯著吧?
真沒想到讓你瞎貓碰到死耗子,還真抓了條大魚、”
蘇辛夷給氣得臉都黑了,看著容王也沒客氣,“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
可見蒼天都憐我一腔正義,不忍我空手而歸。
換你,你行嗎?
”
“你這臉皮這麽厚,我大哥知道嗎?
”容王就沒見過蘇辛夷這樣的,比他還要滾刀肉,砍都砍不透。
朱蟬衣心裡都要笑瘋了,也就是太子妃了,誰敢這麽懟容王。
皇後扶額,每次都吃虧,每次還不長記性,你懟蘇辛夷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記吃不記打,屬賊的啊。
“殿下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我不會這般懟殿下。
”蘇辛夷理直氣壯地開口。
容王:……
又是被蘇辛夷厚臉皮打敗的一天。
朱蟬衣輕咳一聲,立刻岔開話題,看著太子妃笑道:“獵場的事情我以為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太子殿下如此明智未雨綢繆,這次可真是網了一條大魚。
”
蘇辛夷聞言就看了一眼容王,“跟你媳婦好好學學,聽聽人家這話說的我就愛聽。
”
“你愛不愛聽管我什麽事兒?
”容王氣的就差拍桌子了,怎麽,懟他還不夠,還要抓著他媳婦繼續懟他。
太過分了!
皇後實在是沒眼看,立刻開口說道:“可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
正事兒不問瞎打岔,可真是她養的好兒子。
蘇辛夷搖搖頭,“盯梢隻在玉靈庵外,庵裡不好深入。
”
皇後若有所思,然後看著蘇辛夷又問道:“季侍郎如果真的跟益王有關系的話,吳王妃當初赴宴就能說得通了。
如此說來,當初吳王非要娶季家女……”
皇後猜疑著,但是沒把話說透,一雙眼睛看著蘇辛夷無聲詢問。
蘇辛夷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除非是問吳王。
不過,眼下的情況,還是不要驚擾吳王比較好。
”
當初吳王跟季蘊怎麽回事,這種事情如果沒有發生過不好的傳聞被傳出來,那麽想要知道內情隻能問當事人。
吳王的性子悶得很,一向話少,而且直接從他那裡打聽不是上策。
反正現在吳王對自己的王妃沒有厭棄的地步,貿然問話有可能引起吳王的警覺,若是被季蘊知道,消息就容易走漏了,那麽益王那邊知道後必然會有防範。
這不是蘇辛夷想要的結果。
皇後深以為然,皺著眉頭便道:“這可真是讓人不愉快的事情,那怎麽辦才好,你這邊可有什麽辦法?
”
蘇辛夷搖頭歎口氣,“殿下不在京城,益王與季侍郎會面暗中進行,就算是被人遇到了,難道益王在京城就不能與人往來了?
鬧到陛下面前,也沒用的,反倒容易被倒打一耙。
”
朱蟬衣聞言就開口說道:“吳王與季蘊的事情,我倒是聽過一件事情,隻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
蘇辛夷立刻問道:“什麽事情?
”
皇後的目光也看向她,眼神灼灼。
朱蟬衣莫名緊張了一下,她在演武場舉大刀都沒現在這麽局促,定定神這才說道:“這要是說,那還得是太子妃沒有回京之前的事情,好像是吳王第一次領差事的時候遇到點麻煩,季蘊當時正好經過順手幫了一把,具體的過程不太知道,這件事情我還是有一次參加廣平郡王府的宴會無意中聽人說起的。
”
說到這裡,朱蟬衣的神色忽然抽了一下,看著蘇辛夷便道:“那人你也知道,就是許玉容。
”
蘇辛夷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巧,她沒有撕下許玉容偽善的面皮前,許玉容在京城一向有美名,自然是京城各大宴會的常客。
“如此說來,應該那個時候許玉容跟吳王妃就有往來,且關系應該還不錯,不然她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蘇辛夷思量著說道。
真是沒想到,她忽然想起來,上輩子自己幾次出門做客都能遇上許玉容被她刁難,現在回想起來,有許玉容在的地方,好像都有季蘊的身影,隻不過季蘊的存在不是很明顯罷了。
若不是現在遇到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回去猜想許玉容跟季蘊有什麽關系。
朱蟬衣聽著蘇辛夷這麽說,便道:“這樣一想確實是對的,以前很多宴會都能遇到倆人,不過,京城閨秀就那麽多人,大家時常碰面誰也不會覺得奇怪,所以也就不會多想。
現在回想起來,安定侯府已經沒落,季侍郎卻是前程似錦,倆家平常無往來,所以這二人交好反倒是意外了。
”
基本來說,各家的閨秀與誰家交好,都是跟著家裡大人走的。
就好比蘇辛夷認回來後,平素往來多的也是跟齊國公府較好的人家,像是江夫人這樣的純屬意外,因為當時蘇辛夷幫過忙,兩家之間有關系也是江夫人跟蘇辛夷的關系,順理成章也不會引人多想。
但是仔細斟酌季蘊與許玉容就不一樣了,首先兩家沒有往來,一個沒落勳貴,一個正在冉冉升起的朝廷大臣,勳貴文臣素來不太對付。
容王猛地一拍桌子,看著蘇辛夷就道:“如此說來,許玉容跟季蘊交好,那麽伏雲還有表妹也都跟玉靈庵有關系,豈不是……”
他正想說豈不是一丘之貉,又想起晏瓊思立刻吞了回去,但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皇後的臉色頓時很難看。
蘇辛夷話說到這裡,就沒打算輕易收回,看著皇後娘娘緩聲開口,“潤儀郡主那邊,我覺得母後最好是試探一二,若是沒事是最好,萬一有事現在還能搭一把手。
糧倉一案還有商隊遇襲一事,多少益王都有些嫌疑。
”
說到這裡,蘇辛夷看著皇後的臉色已經繃不住了,她又加了一句,“潤儀郡主跟江家的婚事也不同尋常,江夫人那邊十分不滿被人暗算,這婚事能不能成且不好說,但是如果真的跟江家鬧翻,以江尚書耿直的性子,在禦前誰吃虧且不好說。
”
皇後猛擡頭看像蘇辛夷,“江家想要退親?
”說完這句又覺得不對,“此事,你怎麽知道的?
”
蘇辛夷就看了一眼容王。
皇後:……
容王對上母後噴火的目光,不以為意的開口,“這有什麽不能說的?
如今聽著幸好說了,我就說與江家的婚事不妥當,您與姨母還存著僥幸之心。
”
蘇辛夷這才知道,皇後居然也讚成這門親事。
皇後對上蘇辛夷狐疑的目光,一時也覺得很丟臉,但是又怕蘇辛夷想歪了,不得不解釋一句,“江家門風清正,家世清白,我覺得這婚事對瓊思是件好事。
”
蘇辛夷心裡想著,這對人家江家可不是好事。
心裡這麽想,嘴上不能這麽說,得顧著皇後的臉面,她便輕輕歎口氣,“是啊,江家的確是好人家,當初許玉容為了能嫁給江大公子,還將我推進水中,我也覺得江家是個難得的好人家,但是正因為如此,母後,難道您就沒想過,家門清正之下,必有清正之骨支撐啊。
”
皇後渾身一凜,她當然知道,隻是心存僥幸罷了。
晏瓊思畢竟是她心疼了這麽久的孩子,自然希望她有個好歸宿。
瞧著皇後的神色,蘇辛夷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麽,說起來皇後這人也算是有情有義,隻是對錯了人啊。
容王也緊皺著眉頭,知道齊大非偶,但是真聽著蘇辛夷這麽說,又覺得十分刺耳。
說起來他這個表妹的婚事實在是波折太多了。
今日更新送上,麽麽噠小可愛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