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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寵妻日常》第53章

攝政王寵妻日常 微桁 3187 2024-05-25 17:01

  第53章 我餵你

   紀初苓也沒留意究竟是過了有多久。

   至少她的一雙鞋子跟身上都早早給烘乾了。

   農舍外的人也像是換了一波。

   直到看見楊軻從裡頭走出來了,紀初苓才反應過來,趕緊站了起來。

   “楊大夫,如何了?

   楊軻看起來神色疲憊,沒忍住當人家姑娘面打了個哈欠。

   要他說,小侯爺就是小侯爺。
他最後仔細查遍了傷處,發現這麼多的外傷雖然看上去嚇人,不過什麼要害全都已經避過去了。

   那些傷及筋骨之處也大多都避過了。

   認真說起來也就隻是些皮肉傷罷了。

   可按了小侯爺之前的那個意思,這些他不好跟紀初苓直說啊。

   楊軻覺得自己老不容易了,不僅要當大夫,大半夜被人扛過來治傷,還要幫著騙人。

   還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陪小侯爺騙人。

   這一整晚的!

   楊軻覺得心有愧,於是面對紀初苓的問題,也就浮於表面的隨口說了幾句,然後一把拽住了要進屋去的鐘景。

   “我這大晚上的,又累又困,還餓了!

   鐘景聽了躊躇半晌,最後還是決定先找人給楊大夫弄點吃的去。

   紀初苓見楊軻並未多說,就跑去邊上烤火等吃的了。
這在她看來,反而像是一言難盡的樣子。

   好在他又說了句已經無礙,因為這句話紀初苓到底寬了心。

   既然楊大夫說沒事,那就一定是沒事了。

   鐘景回來的時候,手上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藥。

   之前讓人抓來煎著的藥這會兒已經煎好了。

   他想也沒多想,就把藥碗塞到了紀初苓的手裡,請她幫忙送進去。

   鐘景仍舊還在心疼他們小侯爺,一張臉沉沉的沒變過。
特別是又聽了楊軻剛剛的一些話後。

   以他對楊軻的瞭解,他覺得楊大夫的態度古古怪怪的,也許是在揀好一點的話說。

   鐘景便更加認定爺的情況不好了。
他想得多了,就覺著指不準爺接下來的日子還得臥床休養很久。

   那麼爺此刻最希望看見的,肯定就是紀二姑娘。

   這藥反正肯定不能是他端進去了。

   紀初苓手裡頭突然被塞了碗湯藥,緊接著就被半推半請地推進了屋子裡。

   等回過神來時,門已在身後關上了,屋子裡頭隻有她與謝遠琮兩個人。

   見她進來,謝遠琮轉過頭來看她。

   他此時正靠坐在床上,身上受傷的地方已經被楊大夫包紮好了,傷口附近的血衣部分也都給撕去了。

   一身的繃帶加大半的衣物,有一些半遮半掩,也就有幾處衣料與繃帶之間的空隙中,露了健碩肌肉出來。

   紀初苓不留心看到了一眼,就忙把視線給移開了。

   她的目光轉而落在了謝遠琮的面容上,他的一雙眼看起來還挺精神的,隻是臉上沒有太多的血色。

   當是失血太多的緣故。

   可他身上都包紮成那樣了,還處在這麼個臨時收拾出來的地方,卻半點也不顯狼狽,仍舊給人以氣質矜貴之感。

   謝遠琮在看見進來的是紀初苓時,嘴角的笑就不自覺地蕩開了。

   他見小姑娘進來後站著不動也不吭聲,便問道:“你不是來給我送藥的嗎?

   紀初苓一聽,低頭看了眼手裡頭端著的,想起這麼回事來,點了點頭。

   他快些把這藥給喝了,應當臉色會好一些吧。

   她端著藥碗小心走過去,在床邊一張小椅上坐下了。

   謝遠琮見碗裡頭冒著熱氣,問她:“燙不燙手?

   “不燙的。
”紀初苓聞言搖頭,拿起裡面的湯勺舀了舀。
雖然有熱度,但不是燙手的溫度。

   她說不燙手,那謝遠琮就放心了。

   他想了想,笑道:“今夜算你救我一次了。

   紀初苓又搖頭。
她沒做什麼,明明是他自己從河裡頭出來的。

   “你傷那麼重,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紀初苓問。

   謝遠琮看見她眼眸裡頭盡顯擔憂。
被小姑娘如此關心著,他有些難以止住要上揚的嘴角。

   可見紀初苓一整夜都提心吊膽的,嬌容倦悴,又心生悔意了。

   不禁暗自唾棄自己竟會做了如此幼稚的行徑。

   可都已然如此了,事實他一時也說不出口。

   要是得知他其實誆了她大半夜,小姑娘怕是得跟他翻臉了。

   “別擔心,我沒事了。
不過我該喝藥了吧。

   在紀初苓聽來,說自己沒事了,那不過就是句安慰人用的慣語。

   不過謝遠琮這會兒是得趕緊把藥給喝了。
隔久了得涼的。

   於是紀初苓連忙將手裡的藥碗遞到了謝遠琮的面前。

   謝遠琮一愣,旋即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視線往自己手上落了一眼。

   紀初苓順著去看,傷處包紮得結結實實的。

   “看來得勞煩二姑娘貴手了。
”謝遠琮歎聲氣道。

   紀初苓明白過來。
不過傷者為大,何況謝遠琮還是個大傷患。
他手不方便,她餵他喝藥也沒有什麼的。

   “那你別動,我餵你吧。

   謝遠琮繃了面容不動,點了點頭。

   心裡頭卻美滋滋的。

   一時間暗暗的歡愉勁,將那點誆人的愧疚都給蓋過去了。

   畢竟眼下他與她兩人獨處,還能有如此的機會,實屬難得。

   紀初苓舀了一勺,低頭吹了兩口,向謝遠琮遞去。

   “我起身不便,好像太遠了一點。

   說著,他輕輕挪動了一下手腕,掌心向下拍了拍他身旁的床邊。

   “你坐這裡吧,近一些。

   紀初苓看了看,心想好像是有些遠了。
雖說她再往他那邊遞過去些,他也能喝到,不過是不那麼方便。

   紀初苓想想還是起身坐到了他邊上。

   一坐近後,謝遠琮身上的藥氣聞著就濃了些。
紀初苓又低頭舀了一勺,能感覺到謝遠琮的視線一直盯著她不移,忽然間有點不自在。

   她趕緊把勺子遞到了謝遠琮的嘴邊。

   然而謝遠琮看了眼勺子裡頭的湯藥,面色顯露苦惱:“還是燙的。

   紀初苓聽了,眼不由瞪大了。

   這藥本來就已經不怎麼燙了。

   她怎麼感覺謝遠琮受了傷以後,變得很會使性子呢?

   “會燙嗎?
”她收回勺子問。

   謝遠琮的神色很認真:“我喉嚨一直犯腥氣,禁不得燙的。
你幫我吹吹吧。

   紀初苓聽了有點遲疑。
但一想他傷重,也許真是如此,一點燙都受不得的。

   想了想她還是對著勺子吹了幾口氣。

   謝遠琮看著她小心吹氣的模樣,勾了唇要笑。
在紀初苓擡頭看過來時又趕緊收了回去。

   他撐著慢慢坐起了身,向她那邊靠了點過去。

   “涼了麼?
”他問。

   “涼了,可以喝了。

   紀初苓給他遞去。

   謝遠琮卻看一眼仍搖頭:“還有一點燙。

   “哪有!
”紀初苓不滿了,她都吹了那麼多下了。

   “你看藥上還冒氣的。

   “沒有冒氣了,你看。

   大概是因為謝遠琮傷著,紀初苓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有了好大耐性,她將端碗的手提了提,給他看,作解釋。

   “是碗裡的還在冒氣,勺子裡的已經吹涼了。
從你那邊看,勺子在碗前頭,就好像是湯勺裡的藥汁在冒氣一樣。
是你看岔了。

   “真的?
看不清楚。
”謝遠琮又靠過去了一點。

   紀初苓歎口氣,受傷後的謝遠琮怎麼就變這樣了呢?

   見他不信,她便將藥碗往邊上移開了些,比劃給他瞧,碗裡確實是燙得冒氣的,但是勺子裡頭的是涼的。

   “你看。
你試試就知道了,真的不會燙了!

   謝遠琮便探過頭去看她手中的藥碗。

   “原來如此。

   見他總算明白,紀初苓便點點頭,鬆了口氣。

   她再吹了兩口要餵給他。

   然後擡頭卻是一怔。

   謝遠琮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湊到她跟前來了。

   兩人此刻相靠極近,中間隻隔了一個藥碗的距離,面面相對。

   他什麼時候都靠來這麼近了?

   聞見他身上藥氣,紀初苓手上僵住不動了。
呼吸也一時加快不少,眼睛忍不住頻眨了幾下。

   謝遠琮倒沒在看她,視線停在藥汁上頭。
像是要自己探頭來喝藥的模樣。

   既然他要自個兒湊上來喝,那她便不再動了。

   謝遠琮離勺子越來越近,也離紀初苓越來越近。
小姑娘素容俏麗,勾得他心神入醉,像極了一個專為克他而來蠱惑。

   離得越近,越難以自持。

   謝遠琮薄唇往前湊去,卻是擦勺而過,最終停在紀初苓頰側,在她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咣當”一聲,紀初苓手上的勺子跌回了藥碗裡頭,濺出來好幾滴藥汁。

   當她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時,臉頰轟得一下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手一抖,盛滿的藥碗整個從她手中滑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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