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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寵妻日常》第100章

攝政王寵妻日常 微桁 3299 2024-05-25 17:01

  第100章 變醜了

   等皇帝的親衛到時,謝遠琮剛派人審完獨眼出來。

   獨眼這一路意志早被磨盡,此時再隨手一逼,輕易就招了。

   下個窩點,果然是他們總寨無誤。

   謝遠琮清點了一番人數,已是足夠,便讓派回京譴人的下屬半道回來。

   皇帝派來的親衛趕到的及時,他們隻需稍作休整,便可一鼓作氣拔了他們那總寨。
料定這些匪類措手不及。

   從望京城到他們總寨,這一路往西,越來越靠近西境。
紀初苓也明顯感覺到這兒氣候有變,同京城不太一樣。

   京城的風是軟裡帶香的。
但這兒刮來的風裡卻有瑟意。
紀初苓想若是等到冬天,這兒的風定是同刀子那樣刮人的。

   大哥此前跟她說過西境關隘的氣候。
此處雖未至,眼下也能猜想見一二了。

   他們最後沒往小鎮子上宿,而是到了臨近山腳下的縣城。
謝遠琮讓人尋到了間空著的小宅子,包下了幾日。

   謝遠琮將半數暗衛都安在了紀初苓身邊,又在宅子裡留了一隊護衛。
上山拔寨打打殺殺的總不好帶著她同去。

   恰好她跟著他一路勞頓,也可整歇幾日。

   紀初苓自是聽他的,安安心心在小宅子裡住下。
但一想起那些人兇兇狠狠的模樣,總歸不那麼放心。
在他要動身的前一晚,半夜睡不著偷偷爬起來,躲到旁邊小屋裡頭,給他裡衣裡頭繡了保平安的經文小子。

   謝遠琮半夜察覺她起來,當是起夜沒多想,後等了許久沒等回來人,這才納悶。
起了身一尋,才在隔間裡頭找到點著小燭繡字的紀初苓。

   心軟的一塌糊塗,擁著人又深吻了幾回。

   謝遠琮翌日動身得早,這宅子的床紀初苓也睡不慣,一樣早早醒了。

   她也不知他這趟得多久,但如意說順利的話也就這幾日的事情。

   再蠻悍,寨點再多線網再廣,那也隻是群匪類,烏合之眾集結到一塊罷了。
爺連兇悍的韃羅人都打贏過。
而且她可是對她的兄弟們很有信心。

   第二日的時候,一人從縣城外急步行來,停在宅子門前。

   他剛要上去推門,守著宅子的護衛便冒了出來,眼神冷颼颼的將人攔在了外頭。

   那人左右看了看,便從袖中抽出一封道:“是謝大人那裡來的函報,給少夫人的。

   門前兩護衛互視一眼,動手要接過來。

   那人一看,忙縮回手道:“那頭說,這是要親手交給少夫人的。

   護衛聞言立馬警惕起來。

   那人見護衛似是不打算放他進去,便道:“兩位可通稟一下少夫人。

   當頭的護衛點了下頭,便有棲著的暗衛閃身進去了。

   未過多久,門從裡面開了。

   出來的並非紀初苓而是如意。

   如意打量了下來人,不認得的面孔,也並非是侯府上的穿著。

   是皇帝派過來的那隊親衛中的人。

   “拿來給我吧。

   見如意伸了手來,那人遲疑了下,又說有令要親手交給少夫人。

   如意未多話已先一步將函報抽了過來,說道:“交給我便如同親手給少夫人,有勞了。

   函報被抽走,那人愣了一瞬,看眼如意遂點頭離開。

   如意往回走的時候盯著函報想了想,然後動手給拆了。
從頭到尾看了眼,述明的是眼下山寨上的情況,隻是爺身邊人所書的函報而已,而非是爺親手寫給少夫人的信。

   那為何說有令要親自給少夫人呢?

   如意想不出什麼,但也未見奇怪之處,便先將其收了起來。

   紀初苓在房中聽到如意說寨上剛傳下消息,那寨子已剿,被謝遠琮接管,人也全扣下了,臉上便忍不住浮現笑意。

   “多久可回?

   如意笑道:“少夫人別急。
奴婢猜也就這幾日了。
爺肯定是一抽出身就會往回趕的。

   函報送達之時,謝遠琮正峻面負手,看著手下將裡頭的人一一押出。

   這總寨確實隱蔽,建在深山坳裡,四下天塹從正常山道根本無路可入,隻有聯通寨點那幾條隱蔽的山道可行。

   那個被稱東爺的匪頭子的屍首就擱在一旁,本想留活的,沒想亂刀之中給砍死了。

   鐘景從裡頭出來:“爺,東西跟人數都正在清點。
不過那十來個韃羅人怎麼辦?

   謝遠琮拈著指尖思索。
剿前他也沒想到這兒竟會有韃羅人在。

   “先都押了,一一問話。

   “是。

   寨中東西人數最後花了整整一日才清點完畢,同時話也問了一整日。

   原來這些人以前隻不過是尋常山匪,也是近些年才起來的勢頭。

   因為有人牽頭,開始做起韃羅人的生意。

   他們從各處收來的貨,包括女子,竟全部是要賣給韃羅人的。

   這些人因常年盤踞在此,對山道熟門熟路,自是知曉這種山路。
之後那個叫東爺的刻意尋找打通了各寨間的此類山道,加之多年的調整,才有了這錯雜的寨網。

   他們跟韃羅人做的生意什麼物什都有,但賣人最初隻是一次順帶,自後來發現韃羅人似乎特別喜歡大夏國的姑娘,便漸漸開始刻意去收貨。
最後反倒成了他們最大的生意。

   各州府路,這些匪類們多挑的家中人薄,或無人照管的女子,丟了也沒人在意。
難纏一些的可能會將家中人一併綁了,然後殺丟了事。
更是在一些小縣,與當地官員有所暗通。

   也有順帶拐孩子的,打小放寨子裡養著,幫著辦事收貨。

   正因在流民案時有幾人混進京城,綁回了幾個女子,才發現韃羅人對京城女子尤為喜歡,價給得也更足。

   至於韃羅的這些黑商,竟也是通過這種山道進入大夏國的。
他們從境外直接翻黎山取道,就能直接繞過牙口關進來。
取貨之後再原路運回韃羅。

   除他們自己外,當真神不知鬼不覺。
這些年不少韃羅人都經此隨意進出,朝中竟也沒人知道有此等隱患。

   現在還隻是韃羅的一些黑商在走這條道做買賣,問過話後得知,這道大抵還鮮有人知。
可若是一日被韃羅王室發現了,屆時同韃羅作戰,他們化整為零通過此道就能直取而入,繞到後方甚至直達京城。
想想就不寒而慄。

   謝遠琮最後下令將這些山匪全押送進京,搜出的物件也運送回京。
至於女子,則招了附近各州府來安置或找尋送回。

   至於之前那些被韃羅人買走的,實在是難以追回,有心無力。

   堪堪將這些處理完後,又是一日。
然而謝遠琮站在山寨內堂處,沉色仍未舒展開。

   剿去這麼大一個山寨,將一串寨點連根拔起,雖是好事一樁。

   且還封鎖了一條山路,摘去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然而他想要知道的卻依舊沒有線索。

   拷問了一圈,卻什麼結果都沒有,看來他們確實是不知道流民一案。

   隻是一夥人當時趁亂進城順手撈了一把而已。

   他為此而來,卻一無所獲。

   謝遠琮想到苓苓還在宅子裡等著,便留了人繼續將剩下的收拾乾淨,打算先回去。

   走出山寨時,看見那些正被送下去的女子,腦中有什麼霍然一閃。

   他此前所留意的,一直都是在流民案裡那個暗中插手,令他無法再接手流民案之人。
隱在暗處同他牽扯的,總不能當作友人。
若不儘早挖出這個隱患,等到有所威脅時就太晚了。

   但他卻忘了流民案本質興許在於流民。
當時那些失蹤的女子,背後都可以牽出這麼大的匪寨。
那當時在京城裡留下來的流民,是否也能挖出點什麼來?

   謝遠琮回來時,紀初苓正支著肘犯起困,閉著眼腦袋一點一點的。

   聽到說他回來時,驚得手肘一滑,腦袋險些磕出個包。

   謝遠琮前腳才跨進院子裡,便見一身粉白的紀初苓迎面就撲了過來,他忙伸手將人給接了。

   “可回來了。
你算算都幾日了。
”紀初苓抱著他埋怨著,眉梢眼裡卻全是笑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得有個幾年了吧。
”謝遠琮歎道。

   紀初苓嫌了句他沒臉沒皮後,又不說話了,睜著一雙大水眸子緊盯著他,左打量右打量。

   謝遠琮當是多日未見,娘子太想他了看不夠,便滿足地任她瞧著。

   哪知紀初苓打量完了卻總結道:“啊,醜了。

   謝遠琮一口血噎在胸口。

   他這幾日確實都忙得沒空收拾,又急著趕回來,沒提前拾掇自己。

   但娘子何必如此直白。

   見外頭起風,謝遠琮緊摟著紀初苓腰身回屋。

   “沒傷著吧?
”紀初苓邊走邊問。

   “自然。

   “那都辦完了麼?

   “嗯。
你想聽的話一會慢慢說給你聽。

   紀初苓輕揚嘴角點了點頭,還想再問什麼,卻發覺自己動了動嘴皮卻沒發出聲音。

   她正納悶間,眩暈一瞬襲來,眼前黑幕從天而落,頓失知覺。

   謝遠琮正摟著她往裡走,卻突然察覺到她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了過來,雙眼緊閉一頭往他身前栽倒。

   “苓苓?

   謝遠琮心驀地一沉,急忙上前一把將人撈進懷裡。

   低頭看去,見她面熱頰紅,竟是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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