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遼王的手,死死叩住齊天的肩膀,目光堅定。
齊天眉頭微皺:“我的确沒想到,你知道後果嗎?
”
“我會死。
”東遼王這般直接了當的回道。
“知道就行了。
”齊天反手直接朝東遼王的脖頸捏去。
“齊天,我早就想試試你的實力了!
西北王司炳成已經老了,但我還沒有!
”
東遼王大吼一聲,直接以胳膊肘為攻擊武器,朝齊天襲來的手掌回去。
這是一種肘擊術,利用人體最堅硬的部位進行攻擊,想要熟練運用這種肘擊術,必須對身體有着極高的操控力才行。
東遼王深知齊天實力強大,所以連試探的意思都沒有,上來就施展了自己的全力。
不過,現在東遼王面對的,是已經展現出來過實力的齊天。
齊天沒有絲毫藏拙的意思,就聽“咔嚓”一聲響,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麼,隻看到東遼王攻擊用的手肘,此刻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完完全全的扭曲着。
“你不是我對手。
”
齊天探出的手,仍舊毫無阻礙的捏住了東遼王的脖頸,随後用力一甩,東遼王整個人被齊天狠狠的砸在了冰面上,這一下,讓東遼王身下的冰面都發生了龜裂。
“你是東遼王,會有屬于你的審判在等着你。
”
齊天掃了一眼東遼王,随後朝海勒等人所在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隻是才邁出兩步,齊天就感覺到,自己的腳腕被人死死抓住。
齊天扭頭看去,東遼王就這麼爬在冰面上,用還能活動的那一隻手,死死抱住自己的腳腕,用他全身的力氣。
東遼王不是齊天的對手,他甚至在齊天的手中連一回合都沒撐過去。
但他此刻,就是不放手,他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的準備。
“齊天,我不用打過你,我隻需要拖延你一點時間,一點點就好。
”
東遼王的膝蓋彎曲起來,他對着身下的冰面,狠狠的一膝撞上去。
本就不夠堅硬的冰面在東遼王的動作下,徹底龜裂開,那裂紋席卷出來,向四面八方,就連齊天的腳下,冰面也出現了道道裂紋,并且伴随着一陣陣輕響,冰面的開裂,已經無法阻擋了。
有水迹從冰層下面滲透了上來,現在齊天但凡妄動一下,他腳下随時都會出現一個大窟窿。
掉在這樣的冰面下,是在跟死神親吻。
可東遼王的動作仍舊沒有停下,他再一次用膝蓋撞擊身下冰面。
這一下,東遼王身下的冰面徹底破開,出現一個大窟窿,東遼王整個下半身直接墜入冰面當中,而他的上半身,死死貼着齊天的小腿,想要把齊天也拉扯下去。
東遼王在齊天面前撐不過一招,但如果他拼了命的也要拖住齊天一點時間,他是能做到的。
薆荳看書
齊天看着半個身子已經墜入冰窟的東遼王,出聲道:“你說你不喜歡你的名字。
”
“是啊,不喜歡,你說我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給我起一個為家呢?
宗為家,呵呵。
”
“你為了讓李洪活下去,不惜自己死掉,對李氏,你是一個合格的成員,但你是東遼王,你的身份就注定了,有些事,你不能做。
”齊天神色冷漠。
東遼王慘笑一聲:“齊天,車上的時候你問我,李氏的人犯錯,我會怎麼樣,那我問你,如果你的家人犯錯,你會怎麼樣?
”
“我啊……”齊天一瞬間想到了自己爺爺在奶奶墓碑前忏悔的模樣,齊天搖了搖頭,“我不會搖擺不定,錯了就是錯了,如果我的家人因為我的身份而去犯錯,首先要自問,最早錯的,是誰?
一定是自己。
”
“呵。
”東遼王緩緩搖頭,“齊天,真有那麼一天的時候,你可要說到做到啊。
”
齊天看着東遼王,擡起腳來,重重一腳踢在東遼王的頭上。
這一腳讓東遼王瞳孔充血,整個面部都紅漲了起來,但他仍舊松手的意思。
齊天動作沒停,一腳又一腳的踢了下去。
東遼王那死死抱住齊天小腿的胳膊慢慢松動,他整個人,也逐漸朝冰窟窿裡落去。
直到,那冰冷的河水蔓延全身。
“奶奶,小宗答應你的事,做到了,小洪他,不會有事了。
”
東遼王墜入那冰冷黑暗的河水當中,在這樣的環境裡,在這個特殊的地理位置當中,就連屍體的打撈,都會成為麻煩。
東遼王,也算鎮守東遼多年,擊退了不少外敵,他此刻的下場,他的死法,是他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
跟随齊天一同來執行任務的李氏成員,看着這一幕,誰都沒有說話。
齊天站在冰面中間,他腳下的冰面已經岌岌可危,随時都有徹底塌陷的風險。
但齊天并沒有顧及這些,他的目光朝河對面看去。
就這個時間,海勒等人,已經全都過了河,他們站在河對岸的雪地上,朝這邊看來。
海勒,何雪怡,八戶一真,沈昌,沈英才,李洪。
這些人的臉上,是一種如釋重負,他們同樣也看向齊天。
但這個時候,他們看齊天的目光,不再是那種恐懼和害怕,而是一種嘲諷。
海勒等人心中很清楚,齊天不可能追過來,齊天是利刃監察組的組長,齊天是建金城的城主,有這樣的身份在身上,齊天随便進入聯邦,是不會被允許的!
就算是炎夏要和聯邦協同辦案,也要申請,審批,等一系列流程走下來,這個時間,海勒等人早就回到屬于他們自己的地方去了。
出了炎夏,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甯靜等人看着已經身處聯邦境内的海勒等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雖然隻隔着一條河,但卻如同天塹一般,是完完全全兩個概念。
甯靜一揮手,讓人檢查那幾輛貨車。
很快,貨車裡裡外外被檢查了一遍,所有的出境手續都是正規的,所有的出鏡貨物也是經過審批的。
氏族所丢失的龍脈,并不在車上。
當甯靜再次朝河對岸看去時,八戶一真如同炫耀一般,将五大氏族的龍脈拿了出來,擺在地上,猶如對待垃圾一般,用腳尖輕輕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