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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自重(萌醫甜妻)》第97章

  第97章 他的秘密 如此一來,所有事情都解釋得通了。

  季昭對紀徵突然轉變的態度很困惑,又有點遭遇錯愛時的惶恐。
她想不明白他怎麼就看上她了,由於各種原因,在他得知她是個女人之後,他們兩個見面的次數其實並不多,日久生情肯定談不上。

  不過不管怎麼說,反正她的心意她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她覺得紀徵肯定不會一門心思地一定要吊死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
至少她是這麼希望的。

  紀衡一被太後放出來,就跑出宮來找季昭了。
他今天被季昭當眾表白了,快樂得仿似踩在雲彩上,騰雲駕霧著就來了,幾個隱在人群中保護他的侍衛差一點沒跟上。
皇上的輕功真的是——絕了。

  季宅已經被紀衡派了足夠的人手來看著,之前他還下過一道命令:任何人,尤其是男人,沒有季昭的允許都不能輕易走進季宅。
而有一些人被紀衡列入了“不受季宅歡迎名單“,即便有季昭的許可,也不能走進去,比如寧王爺紀徵。

  紀衡走進季宅,他本來有一肚子的甜言蜜語要與季昭說,可是當他看到她站在梅花樹下衝著他微笑時,他突然發現其實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他跟她兩情相許,心意相通,任何語言在這個時候都是乏力的,不如不說。
他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想了想,笑道,“等著我來娶你。

  “好。

  ***

  紀徵的愛意使得季昭有些尷尬,因此她最近刻意避免與他見面。

  比如,當季昭在八方食客給鄭少封辦了個小小的接風宴時,她沒有請紀徵。

  普通在邊關服役的軍士沒有命令是不能擅自離開的,更不可能回京城。
不過誰讓鄭少封是官二代呢。
最重要的是他娘實在太想他了,好幾次收拾細軟帶了吃食要去宣府看望兒子,把鄭首輔氣得頭疼,鄭少封便趁著年關將近,回了趟家。
另外一個催促他回家的理由,是“田七突然變成女人”這個事實。
想一想就很可怕好麼,好好一個哥們兒怎麼突然就變成女人了!
這個世界實在讓人缺乏安全感!

  回京的第二天,鄭少封找到唐天遠,當面聽他講述了“田七變女人”的經過。
鄭少封才發現,他竟然還錯過了“田七變太監”這個重要環節。
也就是說,田七身份轉變的全過程是“男人——太監——女人”,至少從表面上看,這更像是一個變性手術的案例,簡直太變態了。

  鄭少封一邊惡寒著,一邊慶幸田七是實打實的女人,並不是被切掉小JJ之後變的。
不過,那小子,啊不,那姑娘竟然敢為了刺殺陳無庸而隻身假扮太監入宮,也真是條好漢!

  唐天遠比鄭少封淡定多了,因為他震驚的勁頭已經過了。
他一開始聽說這件事時也覺不可思議,他知道的畢竟比鄭少封多很多,前後一聯繫,便知此事非虛。
於是唐天遠一邊感嘆季昭命途不濟,一邊感慨她的有勇有謀,自不消提。

  現在,這倆人坐在八方食客的雅間裡,傻愣愣地看著穿回女裝的季昭。
姑娘太漂亮,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唐天遠和鄭少封都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之前跟人家姑娘是當哥們兒相處的,勾肩搭背的事兒沒少幹,現在看來,那都屬於“非禮勿動”的舉動,真是該打。

  反倒是季昭,落落大方,先端起酒杯道,“之前身不由己,對你們多有隱瞞,兩位兄弟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這裡先給二位陪個不是,自罰三杯。
”說著,果然連乾三杯酒。

  姑娘家都這樣了,大男人再說什麼都是矯情,於是果斷端起酒來陪飲。

  鄭少封是個心寬的,說白了,他的智力不足以支撐他想東想西,於是他幾杯酒下肚之後,很自然地就接受了“田七是姑娘”的設定,並開始跟兩人聊起自己在宣府的生活。
宣府雖不如京城繁華,卻也是連接南北和東西的要衝,客商雲集,也有些意思。
之前會有土匪跑到集市附近擾民打劫,鄭少封跟著楚將軍專門打劫土匪,把宣府附近的蒙古土匪逼得幾乎走投無路。
季昭也不管他這話有多少吹噓的成分,聽得津津有味。

  說到了自己那個情敵,就是那個倪世俊。
他照例要在好朋友面前諷刺一下倪世俊的。
季昭十分好奇,問道,“倪世俊的父親到底是誰?
什麼來路?
”何德何能得到皇上那樣垂青照拂?

  “他爹叫倪松,為人不清楚。
隻知道早就死了。

  “什麼時候死的?
死於何症?

  “讓我想想,我聽人說過,好像是……淳道二十三年十月……十月二十五?
死因有些好笑:倪鬆的正房和小妾吵架,動了兵器,倪鬆上前勸架,一不小心被她老婆誤傷,當時就暈了。
大夫來時已經斷了氣兒。

  “……”

  “……”

  這死法真是……真不知說什麼好了。
算了,死者為大。

  鄭少封便感嘆,“所以說男人家裡不要放太多女人,亂。

  倆光棍開始大言不慚地討論該不該納妾這個問題。
季昭心想,你們的首要任務是先把媳婦娶上……

  不過……季昭扶著額頭,皺眉沉思。
她總覺得倪松死的這一天似乎有些特別,是哪裡特別呢?
淳道二十三年正是她家遭逢變故的那一年,但他父親罷官被捕是在十一月。
十月二十五日恰好是她母親的生辰,那一天她在做什麼呢?

  啊,是了。
雖然往年她父親都會好好地為母親慶賀壽辰,可是那天也不知怎的,父親似乎總有些心不在焉。
她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但也能感覺到父親像是惦記著旁的事情。
然後呢?
白天聽了戲,晚上父親沒有來陪母親。
她和弟弟以為父母吵架了,於是一個留下來哄母親,一個去哄父親。
弟弟去了書房找父親,很快就被趕回來了。
她問弟弟父親說了什麼,弟弟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

  ——“父親獨自一人站在院子裡看月亮,自言自語說什麼'成敗在此一舉'。
他看到我,不等我說話就把我轟回來了。

  季昭當天不覺得什麼,早早地去睡覺了。
現在來,甚是奇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父親為什麼會說“成敗在此一舉”?
他在惦記何事?
後來是成是敗?

  父親當時已經是詹事府第一人,一般的事情不會令他如此焦急,他最掛心的事莫過於太子之儲位了。

  那麼此事是否與太子有關,何關?

  是否又與倪鬆有關?
何關?

  季昭把幾個人物和時間聯繫起來,腦中突然一片亮光,豁然開朗。

  倪松雖然隻是正六品的小武官,但五城兵馬司掌管著京城治安,算是一部分力量不小的武裝。
由於駐守京畿的軍隊都駐紮在城外,因此當夜間城門關閉之時,皇城之外、京城之內的唯一兵力就是五城兵馬司。
這一部分兵士與城外的軍隊相比,無異於螞蟻之於大象,可是大象進不了城,螞蟻可以在城中自由活動。

  紫禁城中有一部分侍衛,但人數相對於五城兵馬司,少之又少。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如果太子能想到辦法使紫禁城夜裡開一個門,倪松帶領他掌管的那一城兵馬司攻入皇宮,一舉剿滅陳無庸之黨,逼迫皇帝退位——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這件事的風險極大,但結果也極具誘惑力。
以季昭對紀衡的了解,他確實敢幹出這種事。
那個倪松到時候也會是保駕的大功臣,一旦成功,功名利祿真跟玩兒似的。

  站在太子的角度想一想,他大概也不得不這樣做了。
淳道二十三年,先皇駕崩的前兩年,正是陳無庸之流最猖狂的時候。
太子若再不主動出手,隻怕日後的江山就要拱手他人了。

  此事非同一般,所以她父親才會緊張若此。
他那日晚上應是一直在等太子發出的信號。

  隻可惜,後來什麼也沒等到。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倪松竟然就那樣死了。

  太子是一個念舊情的人,倪松是他的舊部,也必然是極其得他信任的人。
因此此事雖因倪松之死而落敗,太子登基之後,依然會留心照顧倪鬆的後人。

  那時候知道此事的人少,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所有人嘴巴都很嚴,所以這場奪宮的計劃雖然落敗,但並未走漏風聲。

  不,應該還是走漏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她父親被判流放之後,陳無庸又千方百計地想要把他抓回去。
太子本身行事周密,關鍵人物之一倪鬆又死了,陳無庸懷疑太子奪宮,但實在找不到證據,這才要抓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他需要她父親作證。
所以一遍遍對方俊強調,要“活捉”。

  如此一來,所有事情都解釋得通了。

  可是仍有一個問題不明了:到底是誰,要殺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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