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萌醫甜妻(陛下請自重)

《陛下請自重(萌醫甜妻)》第31章

  第32章 自證清白 “田七,太聰明,”紀衡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語,“你應該再笨一些。

  田七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隻得先跪下,鎮定心神說道,“回太後、皇上,那湯確實是奴才按照皇上的旨意送來的。
不止奴才,另有兩個乾清宮的太監一併護送食盒,我們三人可互相作證,從未在湯水中動過手腳。
”猶豫了一下,決定先不把王猛的驗證說出來。

  翠珠是婉嬪身邊貼身伺候的宮女,聽田七如此說,不等別人反應,先反問道,“一碗湯倒要三個人來送,難道不是欲蓋彌彰?

  田七答道,“事關龍種,小心駛得萬年船。

  “就算如此,你三人一樣可以串通好了作偽證。

  田七冷道,“這位姑姑的意思,那紅花一定是我所放?
”說著,擡頭看著太後和紀衡,“奴才一向忠心耿耿,巴不得太後和皇上兒孫滿堂,又怎麼會陰謀加害皇嗣?

  太後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田七。
感情上她挺喜歡這個小太監,可是深宮之中的事情一向難說,說不好就有什麼人買通了她。
於是太後看向身邊的德順二妃,這兩個妃子暫理六宮,這類事情理應歸她們管,太後問她們道,“你們怎麼看?

  兩人都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作答。
最重要的,她們不清楚皇上是什麼意思。
按理說婉嬪既然無恙,她們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給她出一口氣,誰讓人家肚子裡有寶貝呢。
可這事兒偏偏牽扯到禦前的田七,皇上會不會護短?

  不過,太監終歸是太監,和皇嗣是沒法比的。
倘若這事兒真的有田七參與,皇上就算再護短,也不會手軟。
想通了此中關竅,德妃說

  道,“事關重大,此事還需仔細調查清楚,不宜妄下論斷。
”實在查不清楚,就隻能找替罪羊了。

  順妃也是這個意思。

  田七不想被她們查。
她才不相信這些妃子會好心到顧及一個太監的清白與否,倘若查不出真相,或是查出來的真相與她們期待的不相符,最後倒黴的一定是奴才。

  這時,翠珠又說道,“太後,皇上,各位娘娘,奴婢有事要禀。

  “說。

  翠珠先看了田七一眼,這才說道,“我們主子似乎曾經得罪過這位公公。

  “這是什麼話,當主子的還怕得罪奴才?

  “奴婢失言。
前幾日端午節,婉嬪娘娘在禦花園涼亭中閒坐,偶遇田公公,田公公以過節為由,索要賞賜,主子便給了他兩個金餅子。
田公公拿了金餅子,卻出言嘲笑,說婉嬪娘娘窮酸,不如別宮主子賞的大方。
娘娘好性兒,耐心解釋,反被他譏諷。
娘娘情急之下斥責了幾句,田公公便負氣而去,走之前還揚言定要娘娘混不下去。

  幾句話,把一個飛揚跋扈貪婪無恥的奴才刻畫得躍然在前,田七真佩服這女人瞎掰的本事。

  不過,本來田七還在猜想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到這裡她也就明白了,根本就是婉嬪想要算計她。
要不然翠珠也不會胡扯出這種狗屁理由,加大她的嫌疑。

  太後和妃子們聽罷,果然充滿疑慮地打量田七。

  唯有紀衡面無表情,隻淡淡掃了地上兩人一眼,說道,“先把做湯和送湯的人都關起來,事關皇嗣,朕要親自審理。

  德順二妃鬆了口氣,不用她們夾在中間了。
太後看到紀衡終於對子孫上心了,也略覺滿意。

  田七就這樣被關到了宮正司。
為了防止嫌疑犯們串供,他們都是住的單間。
由於皇上親口下了旨,在事情查明之前不許為難他們,所以田七的待遇還不錯,好吃好喝,看管她的人也挺和顏悅色的。

  田七在宮正司對著牆壁入定,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接下來的應對辦法。
她知道內情,雖然不知道婉嬪為什麼一定要跟她過不去,又為什麼會鋌而走險。

  可是雖然她知道內情,別人不知道。
如果她直接告訴皇上,你女人故意吃紅花害我,原因我不知道,大概她瘋了……那麼皇上一定認為瘋的是田七。

  也就是說,這個真相即便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這叫什麼事兒,田七氣得直撓牆。
她又一想,因為事情是婉嬪自己幹出來的,所以證據證人都不好找,這事兒弄不好就直接捂成了無頭公案,到頭來查不出真相,還是得有人頂缸。
她和婉嬪“結了仇”,真是最好不過的替罪羊。

  為今之計,隻有自證清白了。

  於是田七瘋狂地拍著門,“來人,來人,我要見皇上!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禀報!

  考慮到田七的身份,宮正司的人立刻把他的話禀告了紀衡,紀衡準許田七單獨見他。

  田七倒是鎮定,也不玩兒抱小腿哭那一套了,他知道自己這次不說清楚,別說抱小腿,抱大腿都不管用。

  “皇上,奴才對皇上一片忠心,絕不會做出謀害皇嗣的事!
”先真誠地表個忠心。

  “你來就是想說這些?
”紀衡放下手中的書卷,打量地上的人。

  “其實奴才隱約知道此事內情,但怕說出來立時就要掉腦袋,因此懇請皇上讓奴才參與查證此事,一旦拿到證據,才好如實禀報。
” 紀衡沉吟不語。
田七以為皇上覺得這個要求太過分,於是又補充道,“皇上若不信,自可派人監視奴才的一舉一動,奴才……”

  “田七,”紀衡突然打斷他,“你不相信朕。

  “……”田七一時啞然。
“不相信朕能還你清白?

  田七張了張嘴,答道,“皇上能如此說,已經是奴才的三生之幸。

  紀衡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要太張揚,朕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麼來。

  田七謝恩出去之後,紀衡垂目盯著案上書卷,良久,終於嘆了口氣。

  田七不信他。

  這個意識讓紀衡有一些失望。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兇手不可能是田七。
他就算不相信這小變態的人品,也要相信他的智力,這麼拙劣的投毒手法,田七做不出來。
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既拿不出有說服力的證據,就無法幫田七開脫,也隻能先把人收押,等待慢慢查清真相再說。
之所以主動把事情攬過來,也是擔心別人錯判,冤枉好人。

  然而田七卻不信他,不相信他能護住他。
紀衡心中突然湧出一種陰暗的想法,等你查不出來,看你會如何向朕求饒。

  ***

  田七端著那碗罪證去了酒醋面局,找王猛。
她身後跟著兩個尾巴,是紀衡派來“監視”田七的。

  除了 ​​醫術,王猛對別的事情反應向來遲鈍。
他還不知道發生在田七身上的悲催事件,見到田七端著碗湯遞給他,他接過來喝了一口。
“怎樣?
”田七問道。

  “嗯,挺好喝的。
”王猛答。

  “……”遇到王猛,田七也用不著手下留情,照著他的腦門兒狠敲了幾下。

  王猛被敲得開了竅,皺著眉頭說道,“不過這滋補湯中為什麼要加活血的紅花呢?

  田七一聽他如此說,趕忙問道,“除了紅花,這裡頭還有別的藥嗎?

  “另有一些調料。
”調料也算藥,認真來說,銀耳蓮子這些食材都可以入藥。
王猛很有學術精神。

  田七把調料排除在外,問道,“你能瞧出這紅花是怎麼加進去的嗎?

  “我能吃出它的火候,”王猛說著,果然又舀了半勺送入口中,咂了咂嘴,說道,“這應是用紅花泡的水摻進湯中,如果直接燉煮,不是這個味兒。

  田七摸著下巴,“就不能是紅花粉之類的直接放進去?

  “若是紅花粉,即便研磨再細,也會在湯中留下殘渣,我剛才並沒有嘗出來,”王猛攪了攪那碗湯,“你看,這碗底一點殘渣沒有。

  田七聽罷,心中已經有了盤算,她又問道,“若是孕婦吃了這個,大概會多久發作肚子疼?

  “那要看吃多少了。
這種東西吃多了是會流產的。

  “隻一兩口。

  “這裡邊的紅花放得併不多,吃一兩口不緻流產,但可能會動胎氣。
若是發作,也要食後一兩個時辰,具體的,要看那孕婦的體質。
” “有沒有可能,吃了之後立刻就肚子疼?

  “不可能,這又不是什麼穿腸毒藥。

  田七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考慮到王猛現在隻是一個酒醋面局的小太監,他的話在別人面前沒有說服力,田七回到乾清宮之後去找皇上,請皇上傳來了太醫院院令,專門給皇上看病的那位。
別的她信不過。

  紀衡雖不知道田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照做了。

  田七把湯端給太醫,問了他幾個問題。
太醫的回答和王猛差不多。
隻不過他年紀大了,味覺不如王猛靈敏,並不能嘗出這紅花是泡的還是煮,但能確定不是花粉。

  問完了太醫,田七轉而看著紀衡,先請太醫迴避出去,然後對紀衡條分縷析道,“奴才負責的是把湯從禦膳房提到芭蕉閣,其他時候這湯並不能經奴才的手。
也就是說,如果奴才想往裡面加紅花,必要事先準備好用紅花泡煮過的水,在從禦膳房到芭蕉閣的路上放進去。
若是水,攜帶起來不方便,我得有個小瓶子,還得是密封的,向湯內添加的時候必須打開瓶蓋往裡倒……皇上您想想,這個過程有多麼容易敗露。
因此就算奴才喪盡天良想要投毒,第一選擇也不可能是水。
所以不僅是我,連另外兩個一起送湯的太監,都可以證明其清白。

  翠珠懷疑我們三個是串通好的。
另外兩人是我主動叫來跟著的,那麼我一人能完成的事情,為何還要另外找兩個人來串通?
這完全解釋不通。
也就是說,這湯的問題要麼出在禦膳房,要麼出在芭蕉閣。
皇上您有所不知,我有一個朋友是個奇人,他 ​​能光聞湯味兒就能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把湯從禦膳房拿出來之後,我讓他聞過,裡面絕對沒有紅花。

  所以紅花被投放的地點應是芭蕉閣。
再說,就算我那朋友聞錯了,皇上您方才也聽太醫說了,以這個藥量,吃一兩口湯不可能立時就發作,何以奴才剛一回來復命,芭蕉閣的小太監就追了上來?
此中必有古怪。

  田七一口氣說完,大膽地和紀衡對視。
總算不用當替罪羊了。

  紀衡走近一些,低頭看著田七。
四目相對,沉默不語。

  田七不知道皇上這又是個什麼意思,她總覺得這氣氛有點微妙,於是心虛地低頭,“皇上?

  紀衡突然捏著他的下巴逼迫他擡頭。
他的力道有些大,田七的下頜被捏得隱隱發疼。
她蹙著眉看他,看到他眼睛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流動,總之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田七便有些怕,“皇上?
”真是不知道又哪裡說錯了,麻煩您給個明示…… “田七,太聰明,”紀衡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語,“你應該再笨一些。

  這是要殺人滅口的節奏?
田七登時全身僵硬,面色煞白,哆哆嗦嗦道,“皇上……饒命……”

  紀衡看著他終於求饒,卻不是以他意料中的方式。
眼前人的雙目因哀求而蒙上一層水霧,臉色蒼白得很,嘴唇卻越發顯得嫣紅如血,此刻正因懼怕而抖動,像是被風雨摧搖的花瓣。

  紀衡胸口一熱,突然低下頭,在鼻尖堪堪碰上田七的鼻尖時,又猛然停住。

  田七怔了怔,臉又紅了起來。

  紀衡鬆開手,他閉著眼睛說道,“你出去。

  田七早就 ​​想跑了,此時得了聖旨,趕緊腳步飛快地退出去了。

  出去之後,田七拍了拍胸口,邊走邊想,真是奇了怪了,她怎麼會覺得皇上想親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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