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林夏的茫然
剛上了出租車,謝郗彤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聽筒裡傳來她關切的聲音,“夏夏,聽小姨說你不舒服,怎麽樣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
無雜質,毫不作偽的聲音。
林夏心裡浮起一股淡淡的暖意,“沒事兒,隻是昨晚睡的遲了,你也知道我平時睡得有多早,身體有點反應不過來,倒倒時差就好了。
”
“那行,你好好休息,別累著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再過去看你。
”
“嗯,我就特別想睡,你逛街吧,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
“嗯,那就好,掛了啊。
”
“白白。
”
“白白。
”
掛了電話,閉著眼睛靠在軟椅上,林夏沉默了。
莎士比亞說: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
此刻,她的心裡如一團亂麻一般,她從來沒想到,普通而平靜的日子,會卷入別人的紛爭裡面。
自重生以來,她都有種看戲的心態,別人都是劇中人,隻有她一個人,沉默淡然,素手纖華。
動心也好,流戀也罷,不過是生命中淺淺的淡影。
所以面對曾經暗戀過的陳子墨,她沒有動作,面對頗有好感的靳夜,她選擇了順其自然,率心而為。
生活不就是這樣,生下來,活下去。
轟轟烈烈是一種人生態度,平平淡淡又何嘗不是另一種人生真諦。
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
面對陳子墨,林夏感覺的很清楚,他不會喜歡她。
張愛玲曾經說過:無論中外的禮教之大防,本來也是為女人打算的,使美貌的女人更難得到手,更值錢。
對於不好看的女人也是一種保護,不至於到外邊對著失敗,現在的女人沒有這種保護了。
世界各地的歷史上都長期存在過對女子貞潔的道德要求,對於不潔女子進行嚴厲懲罰,甚至剝奪生命。
這是什麽原因?
這是所有女人集體合謀的結果——也可以看作是上帝的理性使然。
聖經《新約.馬太福音》:“隻是我告訴你們,凡休妻的,若不是為淫亂的緣故,就是叫他作淫婦了;人若娶這被休的婦人,也是犯奸淫了。
”聖經的這一苛刻道德準則就是為了杜絕任何婚外性行為。
而現在的女人,已經不大肯結為同盟。
面對一個稍稍優秀的男生,就像看到了一塊紅燒肉,轟的一下就湧了上去。
這樣的她們,讓所有的女人貶值的同時,也增長那些男孩子一顆高傲的心。
原本,隻有剩女們有一顆恨嫁的心,卻沒想到,現在年輕的女孩子們,都有一顆恨嫁的心。
隻要遇到優秀的男生,快快施展手段,將其撈入網中,成為盤中之餐。
搞得所有優秀的男生如臨大敵,生怕什麽時候就被捕獲了。
林夏曾經看過一篇文章,為什麽大多數女明星的豪門婚姻容易破裂,是有根據的。
據好事者分析,隻有門當戶對的婚姻才能達到帕累托最優的理想狀態,凡是違反門當戶對原則的婚姻,可以從數理模型上證明,其將來一定矛盾重重,極不穩定。
所謂門當戶對,主要就是指婚姻雙方的婚前財產要對稱,不可差異太大。
女明星的家財與富豪們相比,當然是天地懸殊,女明星的豪門婚姻多不穩定,幾乎沒有不破裂的前例,原因就在於此。
經濟地位的懸殊可以導緻各種各樣的問題,經濟上依賴於富豪,女明星自然也就無法阻止富豪日後的出軌。
地位懸殊和其他女星的替代效應是豪門婚姻破裂的兩大誘因。
而其中,就設計到了妓女經濟學的知識。
妓女為什麽會存在?
這是一個深奧的經濟學問題。
人們為什麽會對性的話題諱莫如深,而動物並不會對此有什麽羞恥感,在人類的童年,也有過一段亂倫的時期。
其實,性的道德禁忌純粹是經濟因素造成的。
在人類歷史上,男性長期以來掌握絕大部分財富,而女性隻能通過性來與男人換取自己所需的物質資料和財富。
所以,性是女人最為寶貴的東西,它是衣食之源、財富之源。
為了使性足夠稀缺,女人們訂立契約,對婚外性行為進行嚴厲懲罰,這樣使得丈夫們要獲得性隻能依賴妻子,這樣妻子可以要價更高。
而如今的社會,隻要稍稍看的過去的男人,或者是略有點小錢小權的男人,就已經成為了稀罕貨。
在如此稀罕物品的面前,女人們一敗塗地,淪為一盤散沙,不管江湖道義,使出渾身解數,十八般武藝都亮了出來。
他有老婆?
這不是問題。
他有孩子?
哪個壞男人不是有家室的。
淪為第三者?
沒關系,我不求名分,隻求在你心中有一席之地,獲得愛情。
物質,披著愛情的枷鎖,變成了直白傷害另一個女人有力的武器。
誰還會去管十年後紅顏老去的場景,李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被現代女性發揮的淋漓盡緻。
於是,整個社會變成了男人的市場,女人開始廉價了起來,整形,隆胸,磨骨,不亦樂乎。
男人們想對待貨物一般,對這些女人評頭論足,給出他們認為合理的價格。
開懷而笑的同時,對女人,深深的鄙夷著。
這就是為何周萌不想放棄謝郗彤的原因,他雖然年輕,但雄性的直覺,讓他過早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好不容易在生命中遇見了這麽一個讓他不但動心,而且極有個性的女人,他怎麽敢放開。
又怎麽舍得放棄?
這是男人的通病,越難追難搞定的女人,就越令人著迷。
當然,如果這個難追的女人同時還屬於別時,那就更讓人心癢難騷。
除非那個男人有心裡或者心裡的潔癖。
否則,就像《紅玫瑰》說的那樣,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肆無恐。
面對陳子墨,林夏極度自卑,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極端的自傲,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出一點的卑賤和廉價。
因為她深諳此中文化。
她可以使用手段,變成他喜歡的那種人,清高,淡漠或者極為優秀,又或者,直接開展追求的手段。
可,求來的感情,真的就是愛情麽?
大學時,她有一個男性好友,被一個女生倒追,那個女生長得也不差,各方面條件也挺優秀的,就是因為倒追,那個好朋友一直沒答應,最後更是去追了另一個女生。
而他追的那個女生,綜合條件和追他的那個女生也差不多。
林夏極為好奇,問他道:“人家主動追你,你為什麽都不答應呢,並且她性格家境等等,都挺好的啊。
”
她永遠都記得那個男性好友的回答,“可能是男生的通病吧,被人家上敢著追,覺得沒有新鮮感,一點兒也不刺激。
因為你明白,無論你怎麽做,她都會答應,沒有挑戰性。
”
你看,就這麽簡單。
自己不自愛,能怪的了誰。
《初戀這件小事》裡面,小水暗戀阿亮學長,所以因為他,她為他改變。
為他變美,為他變優秀,讓他注意到她,也悄悄的愛上了她。
其實很簡單——要讓男生喜歡你,首先,你要變成一個正妹。
其實感情剛開始就是這樣,無論男女,都是視覺動物,
所以,當大美女趙昕出現時,當陳子墨對她與其他人不一般時,林夏很淡然。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第一眼誰會看到你的為人你的情操你的內在?
所有電影故事裡面有會有波折,阿亮和小水之間,也有個他。
阿拓學長的出場,直接的表白,直接的追求,最後她的拒絕。
被拒絕之後,阿拓對阿亮說:“我追過這麽多女孩,這個最讓我心痛”。
為什麽?
的確,她可能不是長的最美,可能不是身材最好的,可能不是性格最可愛的。
但是,她是他原以為在一起卻沒有追到的。
追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中說: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紅玫瑰與白玫瑰。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基於這個理論,林夏不想和陳子墨太過親密。
就算是這樣的接觸,她都發現了太多她以前不知道的一面,然而這些發現,並沒有讓她欣喜多少,接觸越多,她就越發的挫敗與失望。
她將他擡的太高。
當發現,原來這個人,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時,那顆朱砂痣,也就變成了蚊子血。
所以,趙昕出現之後,她對陳子墨,雖然理解,但卻更為失望了。
為柳梓清的不值。
那樣清冷孤傲的女子,付出的感情,真摯而熱烈,很難收回。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還敵不過,身體與本能自然的誘惑麽?
但是,這些故事,都是別人的舞台,於她,不過是人生路上的風景。
那她在其中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這一刻,林夏有些茫然了。
她重生的意義,就是介入別人的人生麽?
她的重生之路,該何去?
何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