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鴻門宴(中)
第三十三章 鴻門宴(中)
葉詞打定了主意,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是她主動挑起來的,所以,她絕對不會主動去觸碰什麽黴頭,如果對方什麽話都不說,她就當今天白撿了一頓昂貴的海鮮吃,如果對方有什麽話要說,她也絕對是以不變應萬變,見招拆招。
海鮮這種東西對於葉詞的家庭來說平時是極少能吃到的,逢年過節的能吃上一頓就很不錯了,像是這種一般的功夫用來請客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所以,她埋著頭,一半是大快朵頤,一半是不太想看何蕭的嘴臉,從吃飯開始就基本沒有擡過頭。
葉詞很是能吃,隻是不怎麽長肉,現在她面前的四對大閘蟹居然已經被她消滅了大半,這種能力倒是讓何蕭側目,讓零號砒霜微笑。
相比較起葉詞的心無城府隻為吃來,劉暢就顯得有些拘謹了,她謹慎的打量著現在的情況,雖然筷子沒有停,不過也絕對沒有葉詞這麽放得開。
而坐在何蕭身邊的董音更是少食,就連面前的幾隻蝦也隻沒有吃完,至於別的菜更是淺嘗則止了。
葉詞不經意的擡起目光,便注意到了董音吃飯的秀氣樣,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嘲諷。
她可是記得,他們四個原來在一起吃東西那都是瘋搶的,董音雖然沒有自己能吃,可是也絕對談不上秀氣,如果沒有何蕭在場,她不知道董音會對於面前的海鮮如何的風卷殘雲,但是絕對不會是現在這般樣子。
至於嗎?
值得嗎?
為了一場所謂的“愛情”生生的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
如果對方真的愛你,大概能吃在他看來也是一個優點,何必這樣裝得秀氣?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隻可惜,這樣的話,葉詞是再也不會說出來了。
在這頓飯之前大概她還會說,這頓飯之後,她是絕對不會再多說些什麽了。
有些事情,看穿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多少年的感情都是如此。
何蕭果然是有事情的。
他雖然也在吃飯,不過他的左手一直以一種急躁的速度輕輕的彈敲著柔軟的桌布,而他的目光更是時不時的朝著葉詞掃過去。
其實他想接到一些關於葉詞肢體上的回應,比如說驚慌,比如說不安,可是什麽都沒有。
那個女孩子就是在埋頭吃東西,似乎再也沒有別的什麽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想起來,他們第一次吃飯,她也是如此。
隻有董音、易蒼和劉暢三人對自己熱絡極了,而這個葉詞就是坐在一邊埋頭吃飯,仿佛根本沒有吃過飯一樣。
要是繼續這麽下去,等到她吃飽了,估計她就要打著飽嗝告辭了。
何蕭不想這麽被動,於是終於開口道:“我們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飯了。
”
這話倒是有幾分拉攏關系,活絡氣氛的感覺。
埋頭吃飯的葉詞不動聲色的人扯了扯嘴角,本來就不熟的人,談什麽“好久沒有”。
她依舊不開腔,倒是董音易蒼看她不說話,和劉暢打起了哈哈:“大家都忙嘛,難得一聚。
”
何蕭其實最期待的是葉詞的搭腔,可是偏偏對方就是不甩他,這讓他不禁有幾分不悅,不過很快就壓下了脾氣,笑呵呵的帶著幾分輕諷說道:“葉詞,這家店的菜味道不錯吧,我看你一直沒有停口。
”
葉詞怎麽會聽不出他的意思,她擡起頭看著何蕭,面上露出了幾分笑意,而手裡也不閑著,又撬開了一個蟹殼,將蟹黃撥進了面前的醋碗裡,大大方方的沾了沾,夾起來一口就塞進了嘴裡,眯起了眼睛,看起來很是享受著冬日裡難得吃到的肥蟹。
“小時候我奶奶跟我說,對於做飯得人來說最大的幸福是看見吃飯的人能將自己做出的東西全部吃掉。
我從來都對能給我們帶來食物的人心存感激,所以,我認真努力的吃每一頓飯,希望做飯得人能感受到我的謝意,如此而已,至於味道不味道,隻要不是毒死人的東西,我從來都不太在意。
”
“這真是個好習慣。
”零號砒霜可沒有何蕭今天請客的那麽多個鬼心計,他完全是報著一個旁觀者得心態來蹭飯的,聽見葉詞這番話,倒是很驚訝,由衷的點頭稱讚。
當然,這個稱讚立刻就引來了何蕭的一個大白眼。
他不想再跟葉詞繞圈子了。
這個女人裝傻充愣的本事他還是見識過幾分的,要想套話,那是不容易的,跟她說話,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發問,直切要害,這樣,說不定倒反能知道意外的答案。
“今天請大家吃飯,除了聚一聚以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葉詞。
”
果然,昂貴的海鮮不是白吃的,瞧瞧,她還沒有吃飽,這要命的閑事就來了。
葉詞一邊拿著小鉗子剪開螃蟹的腿,一邊心不在焉的回應著:“什麽事?
”
“你覺得我找你會是什麽事?
”何蕭一頓,反問。
葉詞擡起眼睛看著他,嗤嗤的笑了幾聲:“我怎麽知道,難不成你們要結婚了,找我當伴娘?
”
這話純粹屬於斜插打諢,一時間將何蕭問話的節奏給打亂了,更是放董音通紅了臉頰,她悄悄的看了何蕭一眼,然後立刻瞪著葉詞說:“你怎麽口無遮攔的,別亂說,我才多大。
”
葉詞隻是皮笑肉不笑的乾笑了幾聲,不再多話。
何蕭隻得尷尬的開口問:“關於我們倉庫被盜的事情,你知道吧。
”
“這事滿遊戲的人都知道了,我怎麽會不知道。
”葉詞說著又加起了一塊龍蝦肉塞進了嘴裡,一臉的享受。
何蕭咽了一口口水,望著葉詞,一字一頓的說:“以你對遊戲的了解,你覺得會是什麽人乾的?
”
聽了這話,葉詞的筷子微微一頓,然後她眯起了眼睛,望著何蕭的目光裡射出了冷冷的寒意,她扯了扯嘴角道:“我看千山大會長是想問,這事是不是我乾的吧?
”
這話一出口讓剛才還十分熱絡的氣氛立刻降到了零度以下,屋子裡面頓時沒有任何人說一句話,仿佛掉入了冰窖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