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
這宅鬥文炮灰我罩了》32.第32章
第32章
這位燕王世子竟然開口就送幾罐…可見他在太子殿下面前有多得臉。
衛含章對他之前的承諾更是信了幾分,心頭對外祖家安危的擔憂微微放松,握起茶杯時,春日衣衫輕薄,寬口袖子下滑,直接露出半截手腕,白的晃人眼。
蕭君湛不經意間瞥見,快速挪開了視線,耳尖泛起了點淡紅。
衛含章倒是沒關注他的神色,再度品起了杯中的好茶。
她塗了薄薄的口脂,放下茶盞時,瓷杯上留了個唇印,蕭君湛的視線停留在上面。
衛含章被他看的不自在,擡眼道:“你沒見過姑娘喝過的杯子嗎?
”
蕭君湛別開眼,沉默不語,耳尖的淡紅更深。
衛含章覺得這人實在矛盾至極。
明明是個妻子亡故半載,便見到貌美女郎就要多看兩眼的好色之徒,偏偏總一副羞赧模樣,好似誰撩撥了他。
她手指叩了叩茶案,雙目看著他側臉,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這會兒忍不住就笑道:“蕭世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裝模作樣。
”
蕭君湛無奈的瞧她:“好好說話,不許胡言。
”
“哦,那我不胡言了。
”要不是覺得兩人都安靜過於尷尬,衛含章還不樂意跟他多說話呢。
她撐著下巴,四處打量,這兒似乎是間書房。
靠牆的一排書架上擺滿了厚厚的書籍,連個裝飾的擺件都無。
在沒有電子屏幕的時代,她的視力極佳,目光被一本琴譜吸引。
才瞧了幾息,蕭君湛便察覺到了,他起身走去講琴譜取來,遞給她,道:“這兒的東西,除了書桌上的一些信件外,你盡可翻閱。
”
衛含章渾然不知這是怎樣的優待,極其自然的微微頷首低頭翻閱。
她對琴藝了解頗多,才略略一掃便知手中這部是流失多年的孤本,一代琴道大家謝道靈所創。
衛含章一眼便看的入迷,蕭君湛沒有出聲打擾,端眸靜靜的看她。
女郎正值豆蔻年華,今日穿的頗為素淨,除了腕間戴了隻金鑲玉鐲外,沒有其他裝飾,發上也隻別了一支素釵。
他將禮教拋諸腦後,幾近唐突的看著,心間添了些許茫然…
這是一個還未過及笄禮的姑娘,跟他的外甥女一般大…
等衛含章一本琴譜翻看完畢,才發現主人家已經在書桌前忙碌了。
他不是讀書,也不是寫字作畫,手中拿著折疊妥當像是信件之物,似乎在處理公務。
衛含章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悄然起身,走至案桌旁,握住墨條緩慢研磨起來。
她目光掃過上頭的字,頓時微微一怔。
‘綿陽節度使劉元上疏’…
一個地方官,向王府世子上疏什麽?
“冉冉,”蕭君湛輕輕喚了她一聲,道:“你不必真做這些研墨端茶之事,在旁好好待著即可,若是無聊,可以隨意翻閱這裡的書籍。
”
衛含章被他這句‘冉冉’喊的眉心一跳。
之前還喚‘冉冉姑娘’呢,怎麽一下子就冉冉了?
她怔在原地,蕭君湛以為她擔憂江家的事,溫聲道:“你放心,我答應之事,從不食言。
”
衛含章發現面前這個男子明明從始至終都是溫聲輕語,氣定神閑,瞧著雍容大度,脾氣很好的模樣,但偏偏卻讓人很難生出反抗的心思來。
比如此刻,她其實不願意被他喚小字的,但她一時竟不知如何出聲提醒…糾正。
她此前從未接觸過這類人…
即便是祖父忠勇侯,也沒有種舉重若輕的氣勢。
衛含章垂眸繼續研墨,順勢問道:“我外祖家幾時能到京?
”
“少則五日,多則七日。
”蕭君湛沉吟片刻,解釋道:“江南系貪汙案宗是太子親自過問,江子修官卑言輕,隻是從犯,他手中並沒有經受贓款,不會牽連家族。
”
自己不過問了個開頭,他卻細緻到將舅舅沾惹的案情都大緻說了,衛含章研墨的手腕沒停,低低嗯了聲。
她知道原著江家肯定是全家都出事了,出的還是大事,以至於嫡長女被休棄都無人出頭,絕對不是這人輕飄飄的一句‘不會牽連家族’能定論的。
之所以不會牽連家族,那是因為這位蕭世子有自信,自己出面求情,太子殿下便會放過江家。
思及此,衛含章心裡的感謝更濃了幾分,輕聲道謝。
“冉冉…”蕭君湛側頭靜靜的看著她,低聲道:“在我這兒你無需拘謹,也不用跟我客氣,……我的心意,你應該明白的。
”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坦露心意,向來沉穩的語調甚至染上了點青澀。
本來聽到他唐突的話而有些羞惱的衛含章,被他這副模樣給驚的不輕。
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妙人,言語輕浮唐突人的是他,青澀窘迫的也是他。
不是後院姬妾成群的風流公子哥兒嗎?
為什麽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就是靠這副模樣去騙小姑娘?
衛含章抿了抿唇,直直的盯著他,也不言語,隻盯著他看。
蕭君湛同她對視良久,最終被她目光中的神采所灼,垂下眼簾,溫柔的喚了一聲:“冉冉…”
衛含章終於沒忍住,輕聲道:“不知蕭世子如今幾歲了?
”
她在點他,一把年紀還惦記花樣年華的小姑娘。
蕭君湛如何不知,他心中本就介意這個,被這一問,更添幾許燥意。
沉默幾息,忽然伸手蓋住她研墨的手背,“我今年二十有五,正好大你十歲,你…”
男子手掌很大,掌心溫熱,將她的手蓋了個嚴嚴實實,這是衛含章自懂事起,頭一回跟除了顧昀然以外的外男如此親近。
“蕭世子!
”她驚的手指微顫,慌忙打斷:“你再大個幾歲,都能當我爹了,怎麽如此輕浮!
”
她來這兒,是和他的一場商談好的交易,為他研墨端茶,他幫忙在太子面前美言救一救江家人。
雖是她有求於人,卻也沒有以身相許的打算,更別說他還隻是口頭承諾,目前並沒有真把江家救出來。
蕭君湛自小便性情平和,極少有動怒的時候,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知曉何為驚怒交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