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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將星》154.第154章 無風

重生之女將星 千山茶客 6323 2024-06-14 17:09

  第154章 無風

  這五十人,一開始接受崔越之吩咐的任務時,就沒想過要活著回來。
此刻聽到禾晏所言,一時都愣在原地。

  半晌,有人問:“這樣……可行嗎?

  “我會在前面吸引烏托人的注意,”禾晏道:“不過,你們的船,也需要按照我的安排來布置。
”水上布陣,她其實沒有做過,不過眼下也顧不得那麽多。
隻是,禾晏看向遠處的長空,長空盡頭,出現了一線亮光,天快要亮了,今日究竟有沒有風呢?

  老天爺又會不會站在他們這一邊?

  但無論怎麽樣,戰鬥,就是他們的宿命。

  “提起你們手中的刀,跟我來。
”她道。

  ……

  天終於破曉,最後一絲黑暗散去,從運河的前方,一輪紅日升了起來,伴隨著雲霧,金光遍灑了整個河面,濟陽城攏在一片燦爛的霞光中。

  城樓的士兵吹響了號角,堤岸邊,濟陽軍整裝待發,船隻靠岸,如密集的黑鐵。

  但見遠處漸漸出現一點暗色,慢慢的,暗色越來越大,先是扁扁的一條線,隨即那條線越來越寬,越來越長,直到將運河的大片都覆蓋,眾人這才看得清楚,那都是烏托人的船。

  烏托人的船極高極大,船頭站著烏托兵士,皆是穿著皮袍甲,頭上戴著一頂黑羔皮做的小圓帽,帽子後綴著兩條紅色滌帶。
他們人生的各個高大健壯,還沒靠近,便發出哈哈大笑,恐嚇著這頭的濟陽軍。

  “都督,”身後一名副兵聲音微微顫抖:“他們的人馬……”

  “至少十五萬。
”肖玨道。

  兩萬對十五萬,這已經不是以少勝多了,懸殊大的嚇人,教人感到絕望。

  “隨我上船。
”肖玨率先跨上岸邊的小船。

  濟陽城軍的船與烏托人的船相比,實在是矮小的過分,烏托兵士是從運河以北上來,路途遙遠,船隻建造的又大又結實,不知道用的是什麽樣的木料,應當是很珍貴的。
這些年大魏忙著平定西羌和南蠻之亂,倒給了烏托人可趁之機,不知不覺中,烏托國的財富不可小覷。
其國庫比起大魏國庫,未必有差。

  濟陽城軍隨著肖玨上了船,船隻朝著烏托軍的方向行去。

  此次帶兵前來濟陽的首領,是烏托大將瑪喀。
瑪喀生的其實不算高大,甚至比起周圍的親兵來,顯得過分矮小,他年紀不算大,如今也剛剛而立,卻已經在烏托國中赫赫有名,隻因他用兵之術極擅偷襲。
又因是烏托國國主的表弟,此次國主便將十五萬大軍放心交到他手中,叫他打響在大魏的第一戰。

  對濟陽,瑪喀勢在必得。

  潛伏在濟陽城中的探子,早已將濟陽城的現狀打聽的一清二楚。
一個藩王的屬地,並無多少兵馬,這些年來又過分安平和樂,佔領這樣的城池,其實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唯一難辦一點的是濟陽王女穆紅錦,這女人狡猾的很,不過,也僅僅隻是個女人而已。
但這些日子濟陽城裡似乎多了一些人,聽說有個穿白衣的劍客在追殺烏托國的密探,不知是不是風聲走漏,濟陽城的平民已經開始撤離,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們才決定提前動手。

  “此次帶兵的是不是崔越之?
”瑪喀道:“聽說年輕時也是一員悍將,不過如今年紀也大了,不知道還提不提的動刀啊?

  周圍的親信哄笑起來,道:“比不上將軍的刀!

  瑪喀的手撫過腰間的長刀刀鞘,“真要死在我的刀下,也算他的榮耀了!

  笑聲飄到河面上,遠遠落到了濟陽城軍中。

  肖玨站在船頭,看著遠處出現越來越多的烏托兵船,片刻後,彎了彎唇:“蠢貨。

  “什麽?
”副兵不解。

  “所有的烏托兵船首尾相連,看來是怕死的不夠快了。
”肖玨起身往裡走,抓住赤烏手中的披風系上,哂道:“盡量在水上多呆一陣,有人趕著送死,何必阻攔。

  ……

  與此同時,禾晏也登上了裝滿了膏油的小船。

  船隻的膏藥和乾柴用厚實的麻布遮蔽的嚴嚴實實,看上去和濟陽城軍的普通兵船一般無二,上頭插著兵旗。
五十人分成十組,五人一組。

  禾晏和木夷在同一隻船上。
她對其他人道:“你們遠遠地跟著我,不要靠近。
”她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隨手在地上撿了隻炭筆畫了張圖,“看這個。

  圖上畫著幾隻船,中間的那一隻被禾晏圈了起來:“這隻船我用來引起烏托人注意,你們其餘人的船,就照我畫的方位布置。
等時間聽我指示,我發信號時,務必燒船跳水。

  “你能行嗎?
禾姑娘,”一人有些擔心,“不如換我們來。

  在前作為烏托人的誘餌,未免太過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送了命。
雖然沒有人願意死,但他們怎麽也不能看著一個姑娘身先士卒,獨赴險境。

  “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
”禾晏將腰間的鞭子緊了緊,率先朝船走去,“都督已經上船了,我們也出發吧!

  船隻在城門前的運河相遇。

  濟陽城軍在無數烏托兵船的襯托下,顯得渺小如螻蟻。
然而站在船頭最前面的青年卻一身黑色鎧甲,身姿筆挺如劍,他生的如春柳般毓秀出彩,然而手持長劍,氣勢冷冽如鋒。
清晨的朝霞落在他身上,生出萬千光華,凜凜不可逼視。

  這是個陌生的男子,瑪喀微微一愣,遲疑的問身邊人:“這不是崔越之,這人是誰?

  崔越之是個胖子,而不是個美男子。
可崔越之不在,這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是近年前濟陽城裡的新秀?
可烏托密探送回的密信裡,從未提起過這一號人物。
既不是什麽出色的人,穆紅錦又怎會將本就不多的城軍交到他手上?

  “沒見過此人。
”身側手下遲疑的道:“也許崔越之不行了,濟陽城中無人,穆紅錦隨意找了個人來頂上。
這人如此年輕,一看就不是將軍的對手!

  瑪喀沒有說話,同為將領,對方究竟是繡花枕頭還是有真才實乾,他自然有所直覺。
此人看著並不尋常,他心中疑惑,卻也沒有時間在此多想,慢慢抽出腰間長刀,對準前方,喝道:“勇士們,跟我上!

  一時間,廝殺喊叫聲震天。

  烏托人也知,一旦上了岸,便再無可以阻擋他們之物。
濟陽城脆弱的如同紙糊的一般,兩萬人還不夠他們砍著玩兒。
為了保護平民,濟陽城軍隻能更多的在水上作戰。

  在水上作戰也沒什麽,他們的船又大又堅固,在船上殺人,也隻是稍微搖晃了一些而已。

  大船與小船相遇,如大魚與小魚相遇,殘酷而激烈。
大船幾乎要將小船給撞碎,然而小船到底靈活,又知道水路藏著的礁石,巧妙避開。
兩軍在船上交手。

  擒賊先擒王,瑪喀的目標,就是那個穿黑色鎧甲,手持寶劍的年輕男人。
兩船靠近處,他站在船頭,望著對面船頭的人。

  “都督!
”身側有人喊道。

  瑪喀眼睛一眯:“都督?
閣下何人?

  “肖懷瑾。

  瑪喀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然他平日裡極為自大,旁人的名字在他耳中,也不過僅僅隻是個名字,聽一刻便忘了。
且誰也沒想到,肖懷瑾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一時隻道:“不曾聽過!

  倒是他身邊的一個手下,驚疑不定的開口:“肖懷瑾,可是大魏的封雲將軍?

  封雲將軍?

  瑪喀一怔,看向眼前的人。
隻要提封雲將軍,右軍都督,縱然他平日裡再如何眼高於頂,不將大魏的這些兵將放在眼中,也是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麽人的。
肖懷瑾用兵,從無敗仗,其驍勇悍厲,即便沒交過手,也足夠震懾烏托人。

  “你可是大魏封雲將軍?
”他道。

  肖玨神情平靜的看著他,冷道:“正是。

  瑪喀猛地橫刀於眼前,輕松的神情驟然收起。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從面前這個青年嘴裡說出,瑪喀信了九成!
這人本就氣勢不凡,況且若非真正這樣的人物,穆紅錦又怎麽舍得將濟陽城軍交到他手裡,讓肖懷瑾來指揮?
連心腹崔越之都沒用上。

  烏托探子送回來的信裡,可沒有提過此事!

  瑪喀氣急敗壞,於不安中,又隱隱生出一股躍躍欲試來。
肖懷瑾確實不簡單,可,他隻有兩萬人。

  兩萬人對十五萬人,怎麽看,他都不像是要贏的這一方。
勇將又如何?
就憑這幾個蝦兵蟹將?
這幾條小的可憐的船?

  若是他率領烏托人打敗了肖懷瑾,他就是打敗了大魏封雲將軍的人,在烏托國裡,日後永生都要沐浴在榮耀下。

  一時間,瑪喀熱血沸騰,吼道:“勇士們,將他們全部殺光!
佔領他們的城池,奪走他們的財富,享用他們的女人!
殺啊!

  “殺!
殺!
殺!

  震天的喊殺聲響起,傳遍了運河河上。
烏托人本就狡詐兇殘,嗜殺無數,此刻被瑪喀的話一激,紛紛揚刀衝來。

  短兵相接,浴血奮戰。

  喊殺聲傳到了禾晏耳中,禾晏看向遠處,河面上,兩軍混站在一處。

  木夷問:“肖都督已經動手了,我們是要現在靠近他們。

  禾晏搖了搖頭,看向天空。

  此刻天空晴朗,萬裡無雲,一絲風也沒有。
她的心漸漸沉下去,司天台的人說了,今日可能無風,也可能有風,但即便有風,也不是這個時候。
隻是……這樣的天象,真的會有風嗎?

  老天爺真的會站在濟陽城這一邊嗎?

  她又看向遠處烏托兵船,烏托兵船巨大而沉重,在運河上方顯得尤為著名。
她看著看著,忽然一怔,片刻後,唇角露出一絲笑容。

  木夷道:“怎麽了?
禾姑娘,你在笑什麽?

  “我笑烏托人蠢不自知。
”她道:“你看那些船頭船尾,都被連在一起了。

  烏托國並非如濟陽這樣的水鄉,兵士們也並不擅水。
因此所有的大船全都用鐵鏈首尾串聯在了一起。
烏托人大約覺得此舉可以省下不少力氣,也不至於其中某一隻船跟不上隊伍,一眼看過去,如船隊。

  海商走貨的時候,這樣首尾相連是經常用的辦法,不過用在此處,就實在有些累贅了。
尤其是今日,他們還想要用火攻的辦法。

  木夷眼睛一亮:“隻要引火燒掉他們一隻船,就行了。
”不過很快,他又憂愁起來:“他們的大船串在一起,小船一進去,猶如羊入虎口,隻怕還沒燒掉船就被烏托人給包圍了。

  “無事。
”禾晏招呼其餘人上船,道:“你們就按照我圖中所示地方呆著,我帶一隻船,把他們引過來。

  “引過來?
”木夷道:“如何引過來?

  烏托人還犯不著追著一隻船跑,之前還有可能,現在這麽多船串在一起,隻怕會一直盯著肖玨的濟陽軍打。

  “我自有辦法。
”禾晏道。

  話音剛落,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阿禾。

  禾晏轉過頭,見是楚昭,微微一怔。

  “你讓翠嬌去王府拿殿下穿的衣裳,外面不安全,我就叫翠嬌先回崔府,給你送過來。
”楚昭微笑著道:“幸而趕上了。

  “楚兄怎麽還在濟陽城裡?
”禾晏問:“這裡不安全,你應該跟著那些撤離的百姓一道離開的。

  這人連自保之力都沒有,倘若……倘若烏托人進城,他恐怕兇多吉少。

  “連殿下都呆在王府不曾離開,我又怎麽好舍下同袍。
濟陽也是大魏的土地,阿禾尚且都能保護濟陽一方百姓,我雖不及阿禾,也不會獨自逃離,會與好友共進退的。

  “可你並無武功,”禾晏想了想,“罷了,你等等。

  她跳下船,走向岸邊的一處駐紮的帳子,進去不過須臾,又跳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團衣物樣的東西,塞到了楚昭手裡。

  “這是之前我在濟陽的繡羅坊買的,料子是鮫綃紗,聽賣衣裳的小夥計說刀槍不入進水火不入。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你拿著穿在身上,若真有個萬一,也能抵擋一二。
”禾晏心中歎息,她本來將這衣裳穿在鎧甲的裡面,就想著聊勝於無,萬一真是件寶貝,就當穿了兩件鎧甲了。

  不過此刻見楚昭文文弱弱地站在這裡,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又覺得倒不如將這衣裳給他得了。
這人雖然不知道是敵非友,但就衝他叫翠嬌先回崔府,自己又沒有獨自離開的份上,也算義氣。

  楚昭一愣,正要說話,就見那姑娘已經轉過身,隨著眾人上了船。
她的背影看起來極瀟灑,很快被周圍的人淹沒。

  船漸漸地駛離岸邊,朝著喊殺聲最烈的河中心而去,在那裡,刀光劍影,戰火紛飛。

  小船猶如撲火飛蛾,搖搖晃晃,義無反顧。

  楚昭低頭看向手中,手中的衣物似乎是剛從女子身上脫下來的,還帶著餘溫,還真是不拘小節,不過……他慢慢的將衣物提起,裙擺長長,這是一件女子穿的衣裙。

  他愕然片刻,隨即搖頭失笑起來。

  ……

  城中的百姓們各自躲在屋中,將門窗緊掩,年幼的被年老的抱在懷中,死死盯著屋裡的門,仿佛盯著所有的希望。

  時間漸漸地流逝過去了。

  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平日裡熱鬧非凡的濟陽城,今日安靜的如一座死城。
王府裡,穆紅錦坐在殿廳中,看向門外。

  窗戶大開著,柳枝如往日一般溫柔,晴空萬裡,今日無風。

  她垂下眸,指尖漸漸掐進高座的軟靠中。

  今日無風。

  ……

  葫蘆嘴邊,藏在暗處的兵士如石頭,沉默而安靜。
弓箭手伏在暗處,等著烏托人一旦上岸,就發動伏擊。

  崔越之站在樹後,總是掛著和氣笑容的臉上,今日是出奇的沉重。
十五萬的烏托人,都不必打,一旦進城,城中剩餘老少,再無活路。
他們若是再趕的快一些,那些仍在路上逃亡的百姓,也將迎來一場災難。

  他帶著這一部分濟陽城軍在這裡,為的就是不讓他們上岸進城,成為城門前的最後一道防線。
可是,如果肖玨無法消滅烏托人的主力,大部分烏托人走到這裡,憑借他們這些人,是絕對攔不住那些往城中去的惡狼的。

  唯有如禾晏前夜裡所說,用火攻將這些烏托人一網打盡,剩下的漏網之魚經過這裡,他們才有可能在攔得住。
但火攻之術……真的可用麽?

  一名濟陽城兵趴在草叢裡,背上背著弓箭。
長長的野草遮蔽了他的臉,刺的他臉上微微發癢,然而他仍舊一動不動,連去抓撓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不動的不隻是人,他面前的野草,開在路邊的小花,平靜的水面,柔如羽毛的蒲公英……都紋絲不動。

  今日無風。

  崔越之一顆心漸漸沉下去,今日無風,天時不佳,僅僅隻憑肖玨手中兩萬不到的兵士,不用火攻,隻怕無法與烏托人相抗衡。
他們在這裡所謂伏擊,說不準最後反倒成了烏托人的獵物。

  可怎麽會無風麽?

  肖玨的武師傅,那位看起來就很厲害的白衣劍客,十分篤定的對他說:“不必擔心,今日一定有風。

  司天台的人說,今日五成有風,五成無風,根本說不準,可柳不忘卻說:“安排伏擊,今日一定有風。

  聽聞雲林居士柳不忘會扶乩問卦,是以他們都深信不疑,又或許,是自欺欺人的希望他說的是真話,便相信了他所言。
可是眼下看來,哪裡有風?

  對了,柳不忘呢?

  崔越之這才想起來,似乎從今日一大早醒來,他離開崔府來到演武場的營帳中時,就沒有看到柳不忘了。

  ……

  水面微微泛起波瀾,並非風吹,而是水中遊魚拂動。

  堤岸邊春草茸茸,桃紅柳綠,怪石深林處,有人席地而坐,面前擺著一副古琴。
這男子身著白衣,衣袍整潔不染塵埃,姿容情態格外飄逸,腰間佩著一把劍,像是瀟灑的江湖俠客。

  柳不忘看向長空。

  日光照在樹林中,投射出一片金色的陰影。
並不使人覺得炎熱,溫暖的剛剛好。
這是生機勃勃的春日,每一片新綠都帶著春意,落在溫柔的水鄉中。

  遠處廝殺聲與此地的寧靜形成鮮明對比,不遠的地方,涇渭分明。

  風還沒有來,但柳不忘知道,無論是早一點,還是晚一點,風一定會來。

  多年前生機已絕的死局,多年後再扶乩,得出了一線生機。
他起先並不知道那一雙影子是誰,可如今看來,絕大可能,或許正是他的徒弟禾晏,與那位年輕英武的右軍都督肖懷瑾。

  這二人既是將領,征戰沙場多年,無形之中,早已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這是功德。
身懷功德的人,上天不會過於苛待他們,走到何處,都有福澤庇佑。
許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正氣和光明,連帶著濟陽城這局死棋,都多了一絲生機。

  這二人,是可以將死棋下活的人。

  雖然看不到結局,可能看到那一絲生機,既然有生機,就說明路並非絕路。
所以風一定會來,雖然可能不會來的太早,但是,風一定會來。

  而他要做的,是將那一處生機緊緊抓住,幫著這二人將這局棋徹底盤活。

  遠處的廝殺聲似乎變近了一些,這並非錯覺。
柳不忘往前看去,幾隻大船……正往這邊駛來。

  烏托人亦不是傻子,不會被肖玨一直牽絆住腳步,他們的主力與肖玨帶領的濟陽城軍交手時,另一支隊伍趁亂偷偷上岸,隻要上了岸,控制了整個濟陽城,水戰之勝,不過是遲早而已。

  崔越之的人馬在葫蘆嘴,離此地還有一段距離。
他們以為他們是第一道防線,實際上不是的,柳不忘才是第一道防線。

  奇門遁甲之術,當年雲機道長的七個徒弟中,就屬他做的最好。
這些年來,他極少使用此術,是因為極為耗神,損傷身力。
而他已非當年的少年,縱是白衣飄逸,早已鬢發微白。

  不過,他會一直守在這裡,守護著她的城池。

  柳不忘撥動了琴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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