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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將星》100.第100章 女兒身

重生之女將星 千山茶客 6373 2024-06-14 17:09

  第100章 女兒身

  這是一張丁一沒有見過的陌生臉龐,也沒有易容的痕跡。

  來孫府之前,袁寶鎮也曾說過,跟肖玨一道來的,是他的外甥,右司直郎府上的小少爺,朔京城有名的“廢物公子”。
隻是隨口一提,並未細言,畢竟那時他們誰也沒有料到,就是這麽個看似沒有任何威脅的廢物公子,會將整局棋打亂。

  他不會是真正的程鯉素,朔京城裡養出來金尊玉貴的小少爺,也斷不會有這般悍厲的眼神。

  他是誰?
肖玨安排的手下?
但肖玨安排的手下,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仿佛他們曾有過宿仇。

  看著眼前的少年,丁一道:“你在這裡裝神弄鬼?

  禾晏輕笑:“你怕了?

  丁一的笑容微收:“你嘴硬的讓人不討人喜歡。
”說罷,袖中匕首陡然增長幾寸,急刺禾晏而來。

  禾晏旋身飛起。

  兩道身影扭打在一起,映在窗戶上的剪影格外詭異,倘若此刻孫府的下人經過,大約便坐實了鬧鬼的傳言。

  禾晏心中稍稍驚訝。

  她那時中了禾如非的計,就是眼前這個人送來的湯藥,使得她瞎掉。
她一直以為丁一隻是替禾如非做事的小廝,後來見到袁寶鎮,曉得這人身手不錯,但也隻有親自上來打一架,才知道丁一比她想的還要厲害。

  他的身手,遠在那一日刺客頭子映月之上,這樣的身手不說,且還格外謹慎保守,沒有完全把握絕不會出手。
所以縱然是夜宴行刺,他也作為最後一顆棋子,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手。
那香球亦是一樣,一定要等肖玨中毒,十分虛弱的時候才動作,確保一擊斃命。

  今日丁一設下陷阱等禾晏入坑,不過也就是掂量禾晏縱然再如何出色,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郎,也不會真正厲害到哪裡去。

  這個人,既自負又小心,自負是自負於自己的身手與能力,小心是小心在做事求一個萬無一失。

  不可小覷。

  丁一亦是心頭震驚。

  他未曾見過這樣的對手。

  聽聞右軍都督肖玨文武雙絕,罕有敵手。
他十分想與之一戰,奈何禾如非千叮嚀萬囑咐,不可與肖玨正面相爭,也隻得暗中出手,伺機而動。
他這樣的人,永遠無法光明正大的與人較量,如一隻藏在溝渠中的老鼠,隻能躲在暗處。
空有一身武藝無處施展,猶如錦衣夜行。

  丁一自己內心,不是不遺憾失落的。

  這少年來頭神秘,令他躍躍欲試。
他要光明正大的打敗他,然後利用他來算計肖玨,如此一來,方能顯他能力。
可不過這麽一交手,便知道方才是自己托大了。

  這少年身手竟然不弱。

  匕首擦著禾晏的頭頂掠過,丁一一掌拍來,拍在禾晏的左肩上,將她拍的往後退了幾步,碰倒了桌上的佛像。

  “你這是對佛像不敬。
”禾晏道:“不怕夜裡菩薩佛像來找你?

  丁一不高興的看著她,見這少年挨了他一掌,竟然還能好端端的說話?
他冷笑道:“你可知這裡一尊佛代表著一個死人,你很快就會加入他們。

  禾晏伸手摸了摸肩頭,露出一個驚恐的神情:“好端端的,不要在夜裡講鬼故事!
”嘴上這般說,手裡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朝丁一刺來。

  丁一躲開了,匕首將他的帽子挑開,落在地上。

  禾晏心頭唏噓,她出門什麽兵器都沒有,這一把匕首,還是第一日到孫府夜宴上,用來割鹿肉的匕首。
當時肖玨被刺,她情急之下搶了就衝進去幫忙。
這一把割鹿肉的匕首,此刻看來,就過分華麗而不實用了。

  她正想著,丁一又已經上前來,禾晏避開他的刀尖,被他一掌拍在背上,頓覺喉頭一甜。

  丁一雖然用的是匕首,但卻更愛赤手空拳對峙。
此人對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才會如此。

  “挨了我兩掌,竟然還能站著,”丁一目光微動,“你是第一個。

  禾晏將喉頭的血咽下,露出一個笑容:“能打我兩掌還活著,你也是第一個。

  “伶牙俐齒。
”丁一說著,再次奔來。

  禾晏轉身往窗戶逃去。

  禾大小姐的身體,到底還是太孱弱了。
許是老天爺本就如此,天下沒有絕對的公平,女子心思比男子玲瓏縝密,身體便注定要柔弱於男子。
縱然她前生驍勇善戰,但如今的她,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在今年春日之前,甚至從未有過半分武藝。

  不及丁一內力深厚。

  “你這就想逃了?
”丁一哈哈大笑,伸手抓住禾晏的衣襟往後一扯,禾晏被他扯得身子往後一仰,摔進佛龕中。

  香灰灑了半空。

  “這裡夜裡都不會有人來。
”丁一笑道:“沒人敢來,你就隻能在這裡等死。

  禾晏站起身,一腳踢開面前的一尊佛像,笑道:“我本就是個死人。

  她這動作隨意,卻叫丁一看的分外熟悉,竟然愣了一愣。

  丁一是禾如非的手下,跟了禾如非多年了。
他們一直生活在別院,離朔京很遠。
過去那些年,禾如非培養丁一,如死士。
丁一身手絕佳,會製毒,會偽裝,心思縝密,縱然是做別人的手下,也是極優秀的那一個。

  一身本領,自然要有用武之地,然而等他們回到朔京,丁一第一個領到的任務,卻是炮製一碗使人眼盲的毒藥,給許大奶奶,也就是禾如非的堂妹送去。

  他當時對這個任務很不滿,亦不知道為何禾如非要下令殺死這個堂妹。
女子間的爭鬥,是後宅間的事,又有什麽可用得上他的?
簡直大材小用,丁一自覺受到侮辱。

  禾如非卻告訴他:“你莫要小瞧她,行事須小心,別要被發現端倪。

  丁一很奇怪,一個女子,能厲害到哪裡去?
何以還要叫他小心。

  半是好奇半是不屑,丁一進了許家,在許家呆了三日。

  就是這三日,令他發現,許大奶奶果真不是簡單女子。
她格外敏感,有時候丁一藏在暗處想要觀察她,她立刻就能發現不對。
好幾次,丁一都差點暴露蹤跡。

  到最後,他無可奈何,隻好用禾如非小廝的身份藏在許家。
許大奶奶雖然謹慎敏感,但對禾家人,倒是十分信任,給了他可趁之機。
他還記得當時那一碗藥給許大奶奶,許大奶奶聽說是禾家送來的補藥,想也沒想就仰頭喝了個乾淨。
他當時心中生出不知道是什麽的感覺,這樣的女子,如此身手與能力,倘若光明正大的打,必然要下好一番功夫才能取她性命。
但隻要是身邊人動手,就這麽一碗藥,甚至不必費神,就能得償所願。

  難怪旁人總說,能真正被欺騙傷害的,隻有身邊人。

  丁一在那三日裡,也留意到許大奶奶的一些小習慣。
譬如說有時候眼前有什麽東西,像是落下來的樹枝一類,她總愛一腳踢開。
她踢開的動作看似隨意,卻非常用力,這在大戶人家的女子中,其實算是非常失禮的。
許大奶奶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她每次無意識的踢走東西時,就會反應過來,若是四下無人,便若無其事的離開。
若是有人,便歉意赧然的吐吐舌頭表示抱歉。

  她在做這件事的時候,那張總是平淡的臉上,便會顯出生動的神氣。
仿佛這樣才是真正的她似的。
因此時隔久遠,丁一都快記不清楚許大奶奶的模樣了,卻仍記得她一腳踢開眼前樹枝的動作。

  而就在剛才,面前的少年一腳踢開腳邊的佛像,那點動作和神氣,突然就與丁一記憶裡的許大奶奶重合了。

  但他怎麽能是許大奶奶呢?

  那碗藥喝下去,許大奶奶就成了個瞎子。
丁一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直到今年春日,他在禾家的時候,聽聞許大奶奶失足跌進池塘裡溺死了。

  丁一不會認為她是真正的失足溺死,蓋因禾如非以及禾家人在聽到這件事時,除了二房的夫人,並無半分驚訝。
想來是早就知道的。

  有什麽事情會使得整個禾家對一個出嫁的女兒如此趕盡殺絕,變成個瞎子都不放心,還要她的命?
他在事後回憶起來,便漸漸想出了一點頭緒。

  禾如非在別院裡生活多年,回到朔京,搖身一變成了飛鴻將軍。
丁一以為是禾家找了個代替品代替禾如非,既然禾如非回來了,代替品就該去死。
但,倘若那代替品是個女子呢?

  這聽起來不可思議,但並不是絕無可能。
尤其是丁一想到許大奶奶的機警和身手,絕不是一個普通婦人可以做到。
尤其是後來聽說許大奶奶瞎了後,並未一蹶不振,而是嘗試聽音辨形,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會令禾家感到不安。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瞎子,如果這個瞎子還能走、能動、能說,就不夠令人放心了。

  他當初弄瞎掉的許大奶奶,也許是大名鼎鼎的飛鴻將軍,每每想到此事,丁一都又自豪又遺憾。
自豪的是平定了西羌之亂,多少人望而卻步的飛鴻將軍卻是敗在他這麽個小人物手中。
遺憾的是他雖算計了許大奶奶,到底不是光明正大,隻是一碗藥而已。

  燈火影影綽綽,映出的少年模樣都變得模糊了。
禾晏眼角一彎:“打架的時候出神,可不是好習慣。
”伴隨她聲音的,正是她的動作,如鬼魅般輕快,眨眼間已經到了丁一跟前。

  “噗嗤”一聲,匕首從他的袖子上劃過,留下一道血痕,禾晏刺傷了他的胳膊。

  “你就這點能耐了嗎?
”丁一的眼中掠過一絲興奮,還有一點不屑。
這少年斷然不是飛鴻將軍,飛鴻將軍……不止這點本事。

  他不以為然的將那截散出來的袖子撕掉,看著禾晏笑起來:“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就死到臨頭!

  他朝禾晏疾掠而來。

  屋子本來格外寬敞,但因為到處擺滿了佛像,便顯得狹窄而逼仄,丁一自小習武,內力深厚,且手段詭譎兇險,若非如此,也做不得禾如非的心腹。
禾晏與他交手四五招,被拍中的地方傷痕累累,受傷最重的當是背後,被丁一的刀尖劃破。

  窗戶就在眼前,卻難以逃開,她被抓住一把丟到地上,丁一抓著她的腦袋,疑惑的看著她:“你到底是誰?

  “你覺得我是誰?
”少年的唇邊溢出血跡,而他神情卻滿不在乎,仿佛不知道痛似的,連笑容都不曾變過。

  恍惚間,丁一又想到許大奶奶了。
這點聯想令他不快,鉗著禾晏的脖子的手越發收緊,他道:“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就將你殺了,埋在這裡的地上,到處都是神佛和符咒,你將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他輕輕地,誘哄般的道:“你到底是誰?

  這少年的身手已然很優秀了,給他的感覺又似曾相識,丁一不願意與真相擦肩而過。

  可是禾晏聞言,卻笑起來,她笑的有些咳血,邊笑邊道:“你這人,我不是早已告訴過你,我既是從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便早已不屑超生。
況且,連我都能來去自由,這點符咒和佛像,不過泥塑紙張,當不得真。
你如此好騙,你家主子禾如非知道麽?

  他竟然知道禾如非,丁一一愣,神情陡然一變:“你還知道什麽?
”他下意識的去摸身後,卻摸了個空。

  那少年的臉還在跟前,漾著盈盈笑意,丁一察覺不對,手中匕首直刺過去,少年卻如乍然醒過來一般,輕輕一撤,已經脫離了他的製掣。

  她手裡拿著一隻細小的梅花鏢,靠著佛龕把玩,道:“這就是你的殺手鐧了?
還藏在懷中,要不是挨了這麽多頓打,還真找不到哪。

  丁一的臉色霎時間沉下來:“你耍我?

  “不敢不敢,”少年笑眯眯的:“隻是我總不能在同一人身上栽兩次吧,有備而來而已。
不是你的錯,你藏得已經極好。

  前生這人送了一碗藥過來,禾晏就瞎了。
今生再見到他,夜宴上那杯酒似有蹊蹺。
在袁寶鎮屋裡,丁一甚至給她換了一隻香球。
若非時常用毒的人,身上哪裡會隨身攜帶這麽些毒死人的東西。

  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她就格外留意這人。
丁一的手指指尖發黑,像是常年在藥水中浸泡而過,皮膚皸裂。
這是一雙用毒人的手,加之之前那一幫刺客的的心,想來這人也是走的陰詭下作路子,身上藏了淬了毒的暗器。
匕首隻是一個障眼法,真正的殺招,就是這淬了毒的梅花鏢。

  與他近身打鬥,其實並不難,難在倘若將這人逼急了,使出殺手鐧,輕則重傷,重則沒命,禾晏可不敢拿命去賭。

  她觀察丁一此人,十分自負。
雖有匕首在身,卻習慣赤手空拳與她交手,是自信身手不弱於她。
因此禾晏故意露出破綻,假裝體力不支,隻是一個略有身手,但稍遜一籌的普通少年,果然,不過須臾,丁一就開始輕敵。

  而她順利的摸走丁一的“殺招”。

  丁一狠道:“我必要殺了你。

  “你以為你還有這個機會嗎?
”禾晏打了個響指:“現在換你挨打了。

  兩道身影撲在一起,那看起來內力稍弱的少年,之前的確全是偽裝,她動作更快更猛,不過須臾,就將丁一手中的匕首踢飛,矮身避過他的大掌,頭也不回,反手前刺,匕首刺中了丁一的腰。

  “你……”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禾晏一腳踢向他的膝蓋,丁一被踢的跪倒在前,禾晏揪起他的頭髮,道:“現在該我問話了。

  “禾如非為何要殺肖玨?
你們是在為徐相做事?
徐相許了你們什麽好處,禾如非究竟要做什麽?

  她說的又快又急,丁一愣了一下,慢慢的笑了。

  “我不會說。
”他道,“說了,你會立刻殺了我。
你不如試試,有什麽辦法,能讓我開口。

  他的笑容甚至有幾分無賴。

  這張臉上的神情,禾晏曾經看過許多遍,並不陌生。
當初她在撫越軍裡時,但凡虜獲了敵人的人馬,一些俘虜會迅速投降叛變,另一些則是死士,寧死也不肯開口。
無論怎麽言行逼供,都不會說話。
到最後,反而會讓審犯人的人充滿挫敗。

  丁一臉上的神情,就是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
他眼下說的好聽,並未將話說絕,看似留了一條生路,其實是在耍弄禾晏。
若是尋常人,也就被蒙混過去,許會留他一條生路,日後待丁一的同黨得了機會,還會將他救走。

  可禾晏不是尋常人,亦不會上這種當。

  她看著丁一,突然道:“你方才一直問我是誰,你是想起了誰?

  丁一突然臉色一變,盯著她的臉沒有說話。

  “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你與我見面不過幾次,我何以知道你身上藏了帶毒暗器,提前準備提防。
夜宴上那酒也是我出聲提醒,我怎麽會知道?

  丁一冷笑:“少裝神弄鬼。
有本事就殺了我。

  “倘若我與你無仇,我定不會殺你,可我留著你有什麽用,我活著,本就是為了復仇。

  “諸天神佛作證,我可沒有說謊。
”禾晏低笑,仿佛是為了迎合這詭異的氣氛,秋夜裡,突然響起一聲驚雷,閃電照亮了屋子,慈眉善目的佛像們注視著他們,像在圓一場多年前的因果。

  “你曾喂了一碗藥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瞎掉了。
”少年輕聲開口。

  “你猜我是不是那個女人。
”她笑起來。

  丁一掙紮道:“你是……”

  話到一半,眼睛驀地瞪大,唇邊溢出一絲鮮血,眼中神采迅速消散。

  梅花鏢刺進了他的喉嚨,刺的極深,不過片刻,一命嗚呼。

  禾晏站起身來,看著腳邊的人。
丁一的屍體躺在金光閃閃的佛像中,仿佛諷刺。
她低聲道:“換你自己死在這裡,看看能不能超生。

  她轉身走了出去。

  丁一不能留,這麽個人,她連藏都不知往哪裡藏,若是肖玨知道,問起她何以探聽禾家的事,禾晏無法解釋。
他既是死士,不肯吐露秘密,留著性命也無意義。
況且,此人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死在這裡,是他最好的結局,要知道這院子鬧鬼,想來被人發現他的屍體,也要好幾日了。

  外面驚雷陣陣,下起秋雨,禾晏跌跌撞撞的往屋子的方向去。

  她雖以身作餌,誘著丁一放松警惕,但實則確實受了不少傷。
如今身體不比前生,丁一也並非等閑之輩,她或許低估了禾如非的力量。
背上的傷被雨一淋,血跡順著雨水流到院子裡,被飛快的衝走。
禾晏覺得渾身力氣都在消失。

  這大概是她重生以來,最狼狽的一次了。
好在她出門的時候,肖玨和飛奴不在,就這麽一小會兒功夫,想來他們也還未回來。
她得迅速趕回去換好衣裳,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屋子近在眼前,禾晏從窗戶跳進去,見屋裡黑漆漆的沒人,這才松了口氣。

  她小聲嘀咕了一聲:“還好沒被發現。

  話音剛落,有人的聲音傳來。

  “你未免高興得太早。

  “啪”的一聲,屋子裡頓時大亮,禾晏整個人都僵住了。

  中間小幾前坐著一人,正把玩手中的火折子,桌上燈火搖曳,那人秀眉俊目,衣衫整潔,側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來了?

  竟是肖玨。

  禾晏心頭哆嗦了一下,迅速回神,飛快開口:“舅舅!
這是個誤會,我也是剛剛才發現自己看得見的,我在外頭遇到了刺客……”

  她話沒說完,就見坐在小幾前的年輕男人已至眼前,拔劍朝她胸前刺來,禾晏慌忙伸手去擋,那劍尖卻並非是想要她性命,拐著個彎兒挑開她衣襟。

  “嗤拉——”

  染血的衣裳盡數化為碎片,少女的身子瑩白羸弱,自胸前一道白布層層包裹,仿佛含苞待放的骨朵。

  禾晏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肖玨自她背後環著,劍鞘抵著禾晏的脖子,呼吸相聞間,劍拔弩張。

  “騙子現行了。

  他勾了勾唇角,仿佛當年批把樹下懶倦風流的白袍少年郎,聲音含著淡淡嘲諷,漠然笑道:“我該叫你禾晏,還是禾大小姐?

  第二卷完

  晏晏:叫我老鐵(。

  第二卷完惹,大家有什麽想說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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