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434:重生回十四歲(一更)
秦響隻通知了陳知惠。
陳知惠趕到醫院時,陳野渡已經推進手術室快兩個小時了。
秦響守在手術室外面。
陳知惠氣還沒喘勻:“怎麽樣了?
”
“還沒出來。
”
也不知道秦響站了多久,走廊裡冷氣足,她手上冰涼冰涼的,陳知惠扶著她坐下。
離手術室不遠的地方,站著一位婦人,婦人帶著兩個孩子。
婦人沒有靠近,她的兩個孩子走向了秦響。
“阿姨。
”
穿病號服的是弟弟,伸出胖乎乎的手,怯怯地遞給秦響一根和他手掌一樣大的棒棒糖,那是他的寶貝,他一直沒舍得吃。
秦響接過他的糖:“謝謝。
”
穿校服的是哥哥,他牽著弟弟,沒有作聲,隻是眼睛紅紅的。
秦響都聽說了,八樓的病人高空擲物,陳野渡救了一位小學生。
應該就是眼前這位要哭卻忍著的小朋友。
秦響打量他身上,沒發現有傷:“你沒受傷吧?
”
小朋友搖頭,看著手術室的門。
六點零七分,手術終於結束,主刀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
秦響起身太急,一時沒站穩。
陳知惠扶住她:“你先坐下,我過去。
”
秦響點了點頭,習慣性地抱著小腹坐下。
陳知惠快步上前:“醫生。
”
醫生沒有等她開口問,先說結果:“手術很成功。
”
陳知惠緊繃的弦瞬間松了松,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說完了結果,醫生才繼續告知家屬詳情:“手術過程中因為頭骨開裂,出血比較嚴重,好在手術順利,血已經止住了。
”
“那還會有危險嗎?
”
醫生不會說保證的話:“患者還沒恢復意識,需要再觀察。
”
“謝謝。
”
“應該的。
”
交代完,醫生去忙了。
陳知惠坐到秦響身邊,握了握她的手:“沒事了。
”
秦響這才慢慢松開緊攥著的手,掌心全是掐痕,後知後覺地疼。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鍾,陳野渡被推去了重症觀察室。
陳知惠去護士站雇了一個護工,並交代護工去打飯。
她不吃不要緊,秦響不能不吃。
秦響已經在重症室外面坐了很久了。
陳知惠勸她:“這裡有我在,你先去吃晚飯。
”
秦響摸了摸小腹,沒有拒絕:“好。
”
陳野渡剛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康主任過來陪她坐了一會兒,康主任說,她現在肚子裡有寶寶,不能大悲大痛,不能勞累、不能餓著。
她忍得很好。
等把秦響送回病房,陳知惠回重症室外面守著,這會兒空閑下來,才記起要打電話。
“喂。
”
“景召嗎?
”
陳野渡的好友不多。
陳知惠分別給景召和方路深打了電話,他們二人一前一後趕到醫院。
晚上,方路深接到局裡的緊急電話,不得不回去,陳知惠和景召留下來守夜。
被救小孩的媽媽來了好幾次,每次都會帶點東西過來,水、水果、毯子、食物。
淩晨三點左右,陳野渡意識蘇醒了,眼皮撐開了一會兒又閉上了,隻說了一個字:“水。
”
早上,陳野渡又醒了一次。
十點多,主治醫生過來,給陳野渡檢查了各項體征,確認沒有問題之後,讓他轉出了重症觀察室,但他一直睡著。
醫生說是正常現象。
*****
景河東不到九點就開始燉湯了,燉了足足三個小時。
陸女士用保溫桶裝了滿滿一大桶湯:“小秦還懷著孕呢,這營養得跟上,別到時兩個都病倒了。
”
商領領嗯嗯點頭,在旁邊幫忙洗要帶去的碗。
湯裡面放了很多料,陸女士用湯杓攪了攪:“這湯給病人喝會不會太濃了?
”
商領領說:“陳導喝不了,他還不能進食。
”
“那給陪護的人喝。
”
陸女士打包好了湯,又拿出兩個大的保溫盒,用來裝飯菜:“估計知惠和召寶他們也沒心思出去吃,醫院的飯不好吃,領領伱把這些也帶過去。
”
“好。
”
商領領帶著飯菜和湯去了醫院,她到的時候,陳野渡將醒未醒。
陳知惠看他睫毛一直在動,喊他:“野渡。
”
陳野渡眼皮撐開,又合上。
麻藥已經醒了,他的腦袋像要炸開,像被無數滾燙的針在紮,耳邊嗡嗡不停,有聲音在蕩來蕩去。
【喂】
【陳野渡】
【我聽你姑姑說,周自橫是你弟弟的名字】
【我既佔了這個名字,就當一回你弟弟好了】
【你知道秦響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嗎?
】
【是我帶她逃回孤兒院的那個晚上】
【這一段你也記得對吧?
】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秦響最先喜歡的是融合後完整的陳野渡,而我是你的一部分】
【別忘了,你是抓龍的少年,你要是敢退縮——】
【秦響會哭瞎眼】
秦響輕聲喊他:“野渡。
”
他像被什麽困住了,要醒來,卻醒不來。
秦響又喊:“自橫。
”
耳鳴聲漸漸停止,一直繞在耳邊的、像咒語一樣的那些話在他徹底睜開眼時,像夢境一樣,剝離遠去,然後消失無蹤。
他撐著眼,醒了,瞳孔像沒有焦距,空空地望著屋頂。
陳知惠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野渡。
”
他轉過頭去,沙啞地開口:“陳、知、惠。
”
還是這麽沒大沒小,但還好,還認得人。
陳知惠被懸了一整天的心臟終於歸位了。
陳野渡意識慢慢回籠,開始打量病房,和病房裡的人,床邊有個女人,正眼眶紅紅的看著他。
她還握著他的手:“感覺怎麽樣?
”
陳野渡把手拿開:“你是誰?
”
秦響怔住了,陳野渡看她的眼神很陌生。
陳知惠也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趕緊指了指景召:“認得他嗎?
”
陳野渡順著看過去,聲音虛弱無力:“他誰啊?
”
他也不認識景召。
陳知惠不死心地又指著方路深:“他呢?
”
陳野渡看了很久,不確定似的:“方路深?
”他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麽老了?
”
方路深:“……”
方路深現在的模樣還有幾分少年時期的影子,用他家狗頭弟弟的話說,從小帥到了大。
主治醫生過來給陳野渡做了全面檢查,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陳野渡沒有完全失憶,而是回到了十四歲,那時候的陳野渡人格還沒有分裂,也沒有抑鬱症和各種心理疾病,他是大陳家穩重、同時也叛逆的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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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時自橫還沒有被分裂剝離出來,野渡也沒有各種心理疾病(放心,隻是過渡時期,會想起來,給孩子一點時間)。
改一個前面的bug,野渡和路深是一個圈子裡的,小時候見過,但留學時才熟識。
陳野渡:我好年輕,我才十四歲。
顧總:你已經當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