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

　　“不知道，這也太可惜了。
”

　　“是啊，好不容易生下來，還是個白白胖胖的寶寶，怎麽突然就……”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剛生下來會說話，現在還突然……我覺得有問題，我要下飛機，剛才不是說半個小時，怎麽還沒到？
”

　　“我看時間了，半個小時早過了，按理說早就落地了。
”

　　聲音聽得不是很清楚，有幾個嗓門比較大的。

　　從這些片段的話中殷裕生大概拚湊出來，應該是孩子剛生下不久，出於某種原因忽然就沒了。

　　而且本來說好的時間點沒有落地，殷裕生不認為機長會陽奉陰違，隻能是出現別的問題。

　　那邊剛生產完的產婦還很虛弱，又遭受打擊，似乎已經哭暈過去，而她的丈夫失魂落魄的坐在她旁邊，手上滿是血液，狀況也不是很好。

　　產婦是順產的，臍帶還能剪短，可她的撕裂傷卻沒法處理，胎盤也還留在體內，需要產科醫生手動掏出來。

　　淡淡的血腥味飄了過來……

　　殷裕生關上磨砂門，隔絕掉外面的聲音，也防止血腥味繼續散過來。

　　他剛才粗略看了幾眼，卻並沒有發現嬰兒的存在，也許是空姐幫忙包裹著，放到別處去了。

　　畢竟飛機上還有那麽多乘客，那樣血腥的場面總得立刻處理掉。

　　與此同時，駕駛艙。

　　“機長，乘客都安撫好了，產婦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沒有醫療工具，也無法止血，地面的救護車也已經到達。
”乘務長匯報著工作。

　　這邊機長操控著飛機，神色凝重：“怎麽回事？
”

　　乘務長雖然不會開飛機，但基本的常識有學過，她看見屏幕上嚴重偏航的指示，臉色微變。

　　“我控制不了飛機，趕緊聯系地面！
”

　　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亂，機長是很有經驗的老手了，可不管他怎麽操作，飛機都不受掌控。

　　就好像所有的儀器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掌控著。

　　機長還有副機長慌忙聯系地面，而乘務長也趕緊離開駕駛艙。

　　“所有的乘客請注意，請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系好安全帶，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佩戴好氧氣面罩……”

　　“所有的乘客請注意，請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系好安全帶，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佩戴好氧氣面罩……”

　　機內廣播連續播報出乘務長嚴肅的聲音。

　　氧氣面罩已經脫落，在空姐們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所有的乘客回到自己的位置，並佩戴好氧氣面罩。

　　未知的恐懼彌漫開來，人們慌亂的坐著，不停詢問發生了什麽。

　　“請不要著急，我們……”

　　空姐的話還沒說完，飛機忽然顛簸了一下。

　　“媽的，到底什麽情況？
”

　　“是不是飛機出故障了？
”

　　“我難得坐一次飛機，卻碰上這種事，為什麽要是我！
！
”

　　乘務長陪同空姐努力安撫乘客的情緒，好在後面沒再顛簸，飛機也平穩運行，乘客們才漸漸冷靜下來。

　　殷裕生捏住氧氣面罩，緊張的四處打量，播報沒有說明原因，飛機也沒出故障，為什麽要這樣。

　　乘務長是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麽做的，不然會引起乘客的恐慌，那就一定發生什麽，或許就是飛機出現故障。

　　半個小時在乘客熙熙攘攘的吵鬧中逐漸過去，飛機依舊平穩運行，什麽也沒發生，就連窗外的景色都一如既往。

　　乘客也沒那麽緊張了，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覺得乘務長做的不對，搞的人心惶惶的，還以為要出事故。

　　就連乘務長都懷疑起，會不會機長弄錯了？

　　保持著這個想法她回到駕駛艙那邊，剛與機長碰面，兩人還沒說幾句話……

　　“喂？
醒醒！
！
”

　　休息室內，趴在桌上睡覺的幾人緩緩擡起頭，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

　　“馬上到點了，你們還在這裡睡覺？
”

　　乘務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們連班轉，這幾天都沒睡好，就想著休息一下，待會能狀態更好。
”

　　“嗯，睡覺可以，別耽誤時間。
”

　　“是，是的。
”乘務長連聲應是，帶著一眾空姐朝停機坪的方向走去，準備上班。

　　上飛機後她有些古怪地看了幾眼，她怎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好像她已經上過一次飛機了。

　　可她確實剛睡醒過來的，應該是錯覺吧。

　　……

　　……

　　殷裕生一直都關注著駕駛艙那邊，見乘務長進去很久都沒出來，也沒起身去查看，現在這種情況他不敢解開安全帶亂走。

　　好半天他才看見乘務長走出來的身影，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走出頭等艙，殷裕生皺了皺眉。

　　他怎麽覺得乘務長有點奇怪？

　　乘務長進去時還一臉著急的神態，如果是誤會她也不會面無表情，從他見到乘務長的幾面，對方始終保持微笑。

　　視線往後轉，正好對上虞清的臉，見她也在看乘務長離開的方向，心中更是覺得乘務長有問題。

　　經濟艙那邊因為剛才的事，廊道留下很多血腳印，兩名空姐正拿著拖把，把汙染的血跡一點點拖乾淨。

　　那名產婦還有她的丈夫還保持著最初的狀態。

　　產婦陷入昏迷，身下的血似乎止住了，她的丈夫失魂落魄的，有些神智不清，也是，這個打擊太過沉重。

　　乘務長提著飛機上的醫藥箱走過去，對男人說道：“先生，您妻子的情況不好，我暫時帶她去頭等艙那邊休息，您看可以嗎？
”

　　男人落寞地坐著，也沒說答應或者不答應。

　　乘務長隻好叫來一個空姐，跟她一起先把女人攙扶到頭等艙那邊。

　　“滴答滴答——”

　　血跡斑駁，滴落到廊道發出聲音，周圍的乘客竟沒有一人關注。

　　磨砂門再次拉開，殷裕生轉頭看見被拖進來的產婦，偏移開目光。

　　另人覺得奇怪的是，頭等艙的乘客面對這樣的一幕，像是沒看見似的，也沒有人出來表示不願意。

　　產婦被放到空下來的座椅上，乘務長跟空姐什麽都沒做，直接就離開了。

　　空氣裡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還有一些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