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元2024年】

　　“傳說，龍騰大陸有一位神明，名為德爾菲斯。

　　每逢十幾年，神明就會降下視線，隨機獎勵人永生。
”

　　少女溫柔地替床上的小女孩掖好被子，揉了揉她的頭，站起身繼續道：“據說，聽話睡覺的乖寶寶，更有可能得到神明的獎勵哦。
”

　　小然然眸子裡沒有半分困意，澄澈的眸裡透出不諳世事的天真。

　　她眨巴著圓溜溜的葡萄眼，問面前的人：“姐姐，永生是什麽意思呀？
”

　　少女重新坐了下來，“永生就是，可以活好長好長好長……好長時間。
”

　　她一連說了幾個“好長”，試圖讓五歲的孩童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比李爺爺活得還長嗎？
”

　　李爺爺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他在藍心孤兒院當了二十多年的保安，退休之後，因為舍不得孩子們，便依舊在那個位置上。

　　“比所有人的壽命都長。
”

　　“哇——”

　　然然嘴巴張成了“O”型，“那我是不是可以吃好久好久好久……好久的糖果啦！
”

　　少女輕點了下小不點的額頭：“小心蛀牙。
”

　　現在已經不算早了，然然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眼睛快要眯上了。

　　少女見狀，伸手在小不點身上輕輕拍著。

　　“姐姐，院長哥哥，李爺爺，小花……”

　　然然一連說了好幾個名字，最後問道：“都會活好長好長時間嗎？
”

　　少女笑了笑，“當然不會。
”

　　那自己以後就見不到他們了呀。

　　然然瞬間覺得糖果不香了。

　　闔眼前，小團子小聲嘟囔著：“那我還是不要永生了。
”

　　確定然然睡下後，阮希輕輕關上台燈，借著手機的光走出臥室。

　　剛一出門，面前的人影讓她嚇了一大跳。

　　好不容易止住呼聲，少女邊小心闔上了門，邊壓低了聲道：“院長？
您怎麽來了？
”

　　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十八年過去，院裡的人早換了幾批。

　　唯一不變的，就是院長和李爺爺。

　　……不，隻有院長而已。

　　幼時的記憶已模糊不清，但她知道，院長來這所孤兒院的時候，肯定不是小孩子。

　　起碼，也要二十多歲。

　　可這麽多年過去，孩童都已長大，大人都已變老，院長依舊是年輕人的模樣。

　　再加上他平時總是木著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真的很令人害怕。

　　少女極力抑製住心中的害怕，等待院長的答覆。

　　男人嗓音木得似機器人：“跟我來。
”

　　說著，他轉身，在一片漆黑中，朝前走。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早就對孤兒院的擺設很熟悉。

　　連從這裡到樓梯有多少步，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阮希沒關手電筒，間隔了一米，跟在人後面。

　　院長帶著她一直往樓上走，直至……頂樓。

　　這是院長辦公室，也是他們不能踏足的地方。

　　院長拿出鑰匙，插入鎖孔中，開始擰著。

　　“噠、噠、噠！
”

　　一連擰了三圈，才終於發出“哢噠”的開鎖聲。

　　他推開門，站在原地，示意阮希進去。

　　黑洞洞的門口大開著，仿佛張開嘴的怪獸。

　　少女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顫抖：“院長，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

　　她握緊了手機，這是她手中唯一的工具。

　　饒是對人類的情感再淡漠，男人也察覺得出來，少女在害怕。

　　他隻以為她是怕黑，進門打開了燈的開關。

　　刹那間，古樸奢華的中世紀風格裝修，映入阮希眼簾。

　　少女瞳孔驟縮，明亮的雙眸裡滿是驚豔與讚賞。

　　要不是她還在現代風裝修的門外，她真要以為，自己穿越了。

　　院長僅用一句話，就讓少女立即踏入了辦公室內。

　　他說，“我知道你獲得了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