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曉勾唇笑道，“那方芳是不是精神病人，她們搬來也不是一天兩天，大家還能看不出？
精神病人可不是她那樣的，她之所以會自揭短，大概是做賊心虛吧。
”

　　眾人一聽，覺得有理。

　　大家夥兒茶水也不喝了，拉上楊媽媽一起，呼啦啦全都去了派出所。

　　齊曉曉沒跟去湊熱鬧，她倒了杯茶水，自己邊喝邊看方家的戲。

　　方家。

　　方翠蘭拽著侄女進了屋，就啪啪啪，連扇了她好幾個巴掌。

　　她怒道，“方芳，你瘋了嗎？
”

　　“那些話，是能說出來的？
”

　　“你不想活，也別拉上我一起啊。
”

　　“我還沒活夠呢。
”

　　方芳捂著臉，木愣愣的，好一會兒才回神，然後癱在地上，哇地一聲哭了，“姑姑，我……我不想說，可是嘴巴不聽話，嗚嗚…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又不傻，怎麽能說那些話，是……一定是齊曉曉搞的鬼，她是怪物，她說讓我說實話，我就說了，嗚嗚……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姑姑，我害怕，那齊曉曉一定是怪物，她能控制人說真話，姑姑，你要相信我……”

　　方翠蘭也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方芳，我們完了。
”

　　她喃喃道，“不管齊曉曉是不是怪物，我們都完了。
”

　　“那麽多人都聽到了你的話，肯定會有人相信，說不定明天就有人上門來扔臭雞蛋。
”

　　當年方家出事，她被人壓著遛街的場景，還記得清清楚楚，被人扔臭雞蛋爛菜葉子，還有人扔石頭和糞便……

　　嗚嗚嗚……

　　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事。

　　方翠蘭突然站起身，趕緊跑進房間，翻箱倒櫃的把衣服錢物都找出來。

　　方芳跟進來，緊張的哭道，“姑姑，你要幹什麽？
你想拋棄我？
”

　　方翠蘭拿出一個包袱皮，把衣服鞋子都胡亂包上，“方芳，快去收拾東西，我們趕緊離開，先找個地方躲一躲。
”

　　“姑姑，那這房子……是我們好不容易買的，難道也不要了嗎？
“

　　方芳舍不得離開。

　　她才過上安穩日子，清清靜靜的，不用再天天伺候一群畜生。

　　不用再被當玩物。

　　不用餓肚子。

　　也不用害怕，會被人打死。

　　“姑姑，我們不走，這是我們的家，我們憑什麽走，嗚嗚，姑姑，我們離開這兒沒地方去，我們住哪兒啊？
”

　　方翠蘭心中著急，恨鐵不成鋼，“你走不走，等公安局的人來了，我們就走不了了，你可別忘記，我們回城的手續是假的，不經人查。
”

　　方芳渾身縮了一下，然後抹了一把眼淚，“好，姑姑，我跟你走，你等等我。
”

　　趕緊去收拾行李。

　　然而，她們還是晚了一步。

　　剛打開院門，就看到一群婦女們，帶著兩個穿著公安製服的同志朝這邊走來。

　　方翠蘭手上包袱掉地，癱坐在地上，“完了，方芳，我們完了，真的完了。
”

　　沒想到，這群老女人多管閑事，真的去報案了。

　　方翠蘭這一刻，想打死侄女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