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嚴格來說,劉宏偉憎恨的對象應該是洪顯國才對,就個人感情而言,林遠方和他劉宏偉之間并沒有什麼沖突。
但是洪顯國馬上就要離開邸南到山陽市去了,劉宏偉夠不着洪顯國,自然要把這份憎惡轉移到林遠方身上。
尤其是誰都知道,林遠方是洪顯國最為欣賞的人,劉宏偉隻要打擊了林遠方。
就等于是打擊了洪顯國。
而且洪顯國也正是因為這個林遠方,在臨離開邸南縣之際,還在劉宏偉臉上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不顧劉宏偉的強烈反對,讓林遠方成了副縣級幹部。
洪顯國雖然走了,但是這一筆賬,劉宏偉能夠不和林遠方好好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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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洪旦國辦公室專出來時,林遠方眼睛裡蒙了層霧毒
當初他隻不過是規劃局裡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在得到了洪顯國的賞識之後,才能夠一步一步的提拔起來,直到現在跨越到了縣政協副主席、縣經貿委主任的位置上。
品書網在他心目中,不僅僅是把洪顯國看成一個上級,更是把洪顯國看成自己的長輩。
因為洪顯國對他的關心,遠遠出了一個上級領導對下級幹部關心的範疇。
現在,自己一直視為長輩的洪顯國要調離邸南縣了,這讓林遠方心中如何不難受呢?
來到了走廊上,想起了洪顯國剛才對自己的諄諄教導,林遠方不由的挺直了腰闆,眼睛中的霧氣也疏的隐去,雙目變得清澈透亮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他又變回到原來那個成熟冷靜、自信而又睿智的林遠方了。
“林主任
周圍往來的工作人員見到林遠方之後,依舊禮貌地向他打着招呼,似乎和往日沒有什麼分别。
但是林遠方卻能夠敏銳地感覺到這些工作人員語氣中表面禮貌之下隐藏的那一份陌生的疏離感覺,和往日自内心的熱情是迥然有别的。
對于這種情況,林遠方也絲毫不感覺到意外。
雖然說洪書記臨走之前,又利用自己最後的影響力推了他一把,讓他登上副縣級這個台階。
但是,洪顯國這樣做,也徹底把自己推到了縣長劉宏偉的對立面。
前邊洪顯國向市委推薦他出任縣長助理的時候,市委組織部下來征詢意見,劉宏偉就投了反對票,緻使洪顯國的提議擱淺。
現在,洪顯國又通過變通辦法,讓他當上了縣政協的兼職副主席,這幾乎等于說是打劉宏偉的臉,讓劉宏偉前面的舉動變成了笑柄。
當然,如果嚴格來說,劉宏偉憎恨的對象應該是洪顯國才對,就個人感情而言,林遠方和他劉宏偉之間并沒有什麼沖突。
但是洪顯國馬上就要離開邸南到山陽市去了,劉宏偉夠不着洪顯國,自然要把這份憎惡轉移到林遠方身上。
尤其是誰都知道,林遠方是洪顯國最為欣賞的人,劉宏偉隻要打擊了林遠方。
就等于是打擊了洪顯國。
而且洪顯國也正是因為這個林遠方,在臨離開邸南縣之際,還在劉宏偉臉上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不顧劉宏偉的強烈反對,讓林遠方成了副縣級幹部。
洪顯國雖然走了,但是這一筆賬,劉宏偉能夠不和林遠方好好算一算?
這個道理林遠方清楚,縣裡這些機關幹部也同樣清楚。
浸潤在這個官場這個大染缸中,沒卑一個人是傻子。
在他們看來,林遠方的最大後台就是洪顯國,現在洪顯國馬上調到山陽市去,劉宏偉還是邸南縣響當當的二把手,那麼等待林遠方的究竟是什麼命運,還用說嗎?
雖然從内心來說,縣裡這些機關幹部大多數都很欣賞和喜歡林遠方,但是這個關頭,誰也不願意太靠近林遠方。
以免自己受到什麼牽連。
面對着這種情況,林遠方不由的淡淡一笑,心中說道别說是自己在市裡和省裡還有一些用得上的關系。
即使是沒有上面這些關導,劉宏偉也不見得能夠在那南吃定他。
經過這一年多的鍛煉,他再也不是那個受點小挫折就茫然無措的小科員了。
單憑着他手裡掌握着經貿委和創格公司兩大資源,就足以讓劉宏偉在打壓他的時候掂量一下分量。
回到經貿委辦公室,林遠方剛剛端起古明鋒為他泡的濃茶,服裝廠廠長趙平進就過來彙報工作了。
“主任,廠裡積壓的羽絨服全部賣光了。
”趙平進喜滋滋地說道:“中原外貿的周總說,俄羅斯那邊對老款羽絨服反響很好,要求我們再加大生産力度。
”
“嗯,不錯”。
林遠方點了點頭。
趙平進瞥了一眼林遠方的臉色。
往前湊了一湊,請示道:“我們看新産品的生産是不是可以稍微推一堆,先以老産品為主?
。
“老趙,咱們的目光還是應該放長遠一點,不要盯着眼前這一點利益。
”林遠方放下茶杯,說道:“新産品的生産是絕對不能松懈的要占領國内市場,還是要靠新産品說話。
俄羅斯市場雖然不能丢,但是國内市場卻是我們服裝廠的根本,這個時候如果我們不能夠抓着最後的機會去占領,等南方那幾家競争對手把國内瓜分完畢後,我們再想去分一杯羹,恐怕要比現在要多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行啊!
”
“是,是,主任,您批評的澗書曬細凹曰甩姗不一樣的體蛤”、說閱讀好去外川。
之是鼠目寸光。
犯了近視的毛病。
”趙平進嘿嘿,笑。
“弛可。
明鋒退了出去,就打開手包,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林遠方面前。
林遠方眉頭微微一皺,問道:“老趙,你這是
“主任,根據廠裡制定的銷售政策。
凡是能夠幫助廠裡聯系推銷出積壓産品的,廠裡要給予百分之一的獎勵。
您這次幫我們聯系的中原川,貿。
一共幫助廠裡銷售出去兩千三百萬元積壓羽絨服,按照廠裡銷售政策,應該獎勵您二十三萬元。
我讓财務把錢都打到這張卡裡了。
”
林遠方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他擺手說道:“老趙,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說着他輕輕一堆,把銀行卡推到趙平進面前。
說實話,林遠方也不是聖人。
面對着這二十三萬元的巨款,不可能不動心。
但是君子愛财,取之有道。
這筆巨款雖然誘人,但是确實燙手。
尤其是洪顯國就要離開那南了,林遠方不能夠給其他人制造攻擊自己的口實。
一聽林遠方不要,趙平進一下子就急了,他誠懇地說道:“主任,這錢是你該得的,必須要收下。
廠裡這銷售政策,在兩年前就制定出來了,又不是現在才制定的。
廠裡也一直是按照這個政策執行的,您如果不收下你應得的銷售獎勵,那麼我們也不好給廠裡其他銷售人員放銷售獎勵,這樣一來,恐怕會影響廠裡銷售人員的工作積極性”
“再說說到這裡,趙平進又擡眼看了一下林遠方,才又為難地說道:“縣裡一些領導,還有其他部門的一些領導,以前也幫廠裡推銷過積壓産品,都是按照這個模式走的
聽趙平進這麼一說,林遠方這才明白,船究竟是在哪裡彎着的。
所以怕影響廠裡銷售人員的積極性,恐怕都是借口,關鍵是縣裡的一些領導還有其他部門的領導幫服裝廠推銷産品的時候,肯定拿過這個銷售獎勵。
現在自己如果要退回這個銷售獎勵,那麼其他領導知道了,會怎麼想?
又會怎麼看待他的這個行為?
别人都領了銷售獎勵,怎麼輪到他林遠方了就成了例外呢?
他真的要這樣做了,那豈不是要把人得罪完了嗎?
這并不是林遠方多心,因為在現實生活中,林遠方聽到太多這樣的事情。
其中一件事情就生在那南縣的北邊的邸北市。
當時一位新過來的副市長,把别人送他的錢财全部上繳到市紀委了。
沒有想到這一下子可就捅了馬蜂窩。
有的領導就說。
怎麼他們在邸北市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送錢,這位副市長一過來,就有人上門送錢?
難道知道這個領導有收錢的習慣?
還有領導說這位副市長表面上上繳了這麼些錢财。
誰知道背地裡還收下來沒有上繳的有多少呢?
最後這個副市長在邸北市的圈子裡成了豬八戒照鏡子
裡外不是人,在邸北市呆了沒有半年。
就灰溜溜地調走了。
這位副市長的事迹當時在那南縣是當做一個笑話聽的,大家都說,這位副市長上繳财禮,得罪了送禮的人并不要緊;更關鍵的是這位副市長破壞了潛規則,斷了其他領導的财路,所以才遭受到同僚們的一緻攻擊,最後落了個凄惶離開的下場。
這其實也并不奇怪,官場上一貫是劣币逐良币,在潛規則大行其道的情況下,有良心有良知的官員要麼是被被同化,要麼就是被淘汰出局。
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現在林遠方也面臨着同樣的情況,究竟該如何抉擇,确實是很讓他頭疼。
沉吟了一陣,林遠方還是決定暫時把這張銀行卡收下。
他目前的力量太過于弱也無力改變這種潛規則大行其道的局面,隻有先适應這些潛規則,積蓄自己的力量,等将來自己手裡握有絕對的權力的時候,再想辦法如何去改變這樣的局面吧。
見林遠方收下了銀行卡,趙平進這才松了一口氣。
如果自己這位年輕的上司硬是嫌錢咬手,讓他拿回去,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趙平進走了之後,林遠方看着眼前這張銀行卡琢磨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二十三萬巨款自己絕對是不能拿的,一定要想一個穩妥的辦法把這個問題解決掉。
不然将來總有一天,這個問題會變成一個巨大障礙。
成為他前進道路上的一顆定時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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