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
”張屯這回可是提到了我感興趣的話題,連在一旁原本默不吭聲走着自個路的陳龍都忍不住出口問道:“我記得湘西有三怪,一怪趕屍,二怪落洞女,三怪就是你嘴裡的蠱了,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真是假?
”
湘西苗族據傳是蚩尤的後人,由于科學比較落後,所以當地人巫風比較濃重,而其中最令人感到詭異的自然要屬湘西三怪。
第一怪是趕屍。
因為湘西山勢陡峭,所以客死在異鄉的人很難通過交通運輸把自個的屍體運回家鄉,而在中國死者落葉歸根又是長久以來的傳統,所以就在湘西内出現了趕屍這個職業,做趕屍這一行的又被稱為屍匠或者是是屍夫,據說這些人隻要拿着小銅鈴在前邊搖着,就可以令那些屍體跟着他一起走,并其送回到家鄉去。
由于害怕吓到生人,所以趕屍這一行都是在晚上趕路,到了早上之後趕屍匠逐就會在一種名為“死屍旅店”的地方落腳,安放好死屍,等晚上才繼續趕路。
第二怪則是落洞女。
這所謂的“落洞”意思是指當地人若是又女子惹怒了或者是被哪個山洞的洞神看上了,則就會被洞神招呼,攝取三魂七魄,而被攝取魂魄的女子沒過幾天就會死去,而那女子的家人遇到了這事不但不給女兒舉辦喪事,反過來還得舉辦一場婚禮,畢竟施女兒要嫁給洞神,家裡邊的人都挺光榮的。
其實“落洞”一說并不單單會發生在女子身上,有時候在男子身上也會發生,而發生在男子身上的“落洞”當地人自然不會認為是哪個洞神看上了男子,隻不過是他自己倒黴,不知道哪裡得罪洞神罷了。
後一怪就是張屯口中的蠱,據說湘西苗子有蠱婆專門學習養蠱,說是取一個壇子,将一群抓來的毒蟲放進裡邊,封好蓋子在土裡埋上個七七四十九天後将其打開,會發現裡邊隻剩一隻毒蟲,這就是蠱,而将這蠱蟲磨成粉末放到人的飲食當中則會引起人的中毒,下蠱的人要你什麼時候死你就得什麼時候死,而且死的時候全身皮膚潰爛,樣子十分難看!
“喲,大叔,一路上不見你說話,這一開口似乎到挺在行道的。
”陳龍笑着說道。
張屯口沒遮攔地說:“這三怪裡邊最古怪的咱覺得要數這趕屍了,你看着死人怎麼可能自己動?
夠怪吧?
不過前些日子上頭那邊有人說這種說法是假的,好像還來了個什麼專家的調查,據說那些幹屍匠趕屍其實并不是讓屍體自己走,而是把屍體都給肢解了帶在身上,等到了地方才從新組起來的,可惜了……要是這趕屍的法子是真的話咱到也想學學,你想想,這可是能是屍體自己動啊!
那可得有多威風啊!”
趕屍是假的?
我聽了這話暗暗偷笑,要知道之前我可是碰到了趕屍匠,而且看到了那趕屍匠将葉思思的肉身趕走了,而至于上頭那個什麼狗屁專家在那邊胡說估計是來調查不出個所以然,然後害怕就這麼回去給同行的取笑了,所以就自己找了這麼個蹩腳的說法來解釋。
可笑,把屍體分了帶在身上?
!
就先不說那屍體的家人找不找你算賬了,屍體那一肚子的白花花的腸子你叫人家趕屍匠放到哪去?
!
在張屯一路喋喋不休的的煩惱下,我和陳龍也是終于來到的了離鳳凰山不遠的鳳凰縣城。
這鳳凰縣城雖說名義上叫做縣城,可等我們這三人進到縣裡一瞧卻見這兒四處都是靠山而随意搭建的瓦房,哪裡有一個縣城的模樣,看起來倒是與我們村子裡的這個規模差不多,頂多也就是這個“縣城”的地盤大點罷了。
我們三個進到縣城的時候大概是晚間六七點鐘的時候,本來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時間應該是家家戶戶燒火做飯的時間,可他們三人進到城裡的時候卻見縣城裡家家戶戶的屋子卻都沒有亮光。
“咦?
這奇怪啊!
按理說如今這應該是城裡人吃晚飯的時間,沒有道理說這個時間沒有人在家才對啊?
!
”張屯雖說是漢人,可也算是在湘西長大的本地人,是以對當地人的生活習慣都是十分的熟悉,可如今看他的模樣似乎也是那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連張屯都不明白,更不要說我和陳龍兩人了,無奈之下,我們隻能跟着張屯向無頭蒼蠅一般在城裡亂晃,可卻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這真他娘的邪門了?
!
怎麼着碩大的縣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難不成城裡的人都死光了!
”陳龍雖然是警察出身的,可湘西山路難走,這走了一整天下來也夠他吃一壺的,本來他還以為到了地頭兒可以找一個地方落腳,等明天早上再去鳳凰山上,可如今這般又在空蕩的縣城裡晃了十幾分鐘陳龍終于忍不住發起了牢騷,而就在這時,卻見到不遠處有兩處火光在不遠處亮起,三人仔細一瞧,卻發現是兩個當地的苗子拿着火把前邊走路,“有人?
!
”我們三人見狀頓時大喜,其中張屯更是帶着頭兒率先跑過去攔着那兩人。
那兩苗子見狀紛紛停下,沒等張屯兒發話就自己就先講了起來,帶着警惕的語氣說道:“你們三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
”
張屯兒呵呵陪着笑臉,說道:“沒啥事,咱們三人隻是路過的,要去鳳凰山上,所以想在縣裡借宿一個晚上,可哪裡想一進城裡卻見這縣裡竟是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縣裡的人都去幹啥子去了?
”
“不行,今個自噶(自個,咱們)縣裡邊所有人在後邊那林子裡有個集會,縣裡邊不接外客,你們還是到别處去吧!
”那兩個苗子冷冷地說到。
不用說那是在下逐客令,而張屯一聽那是急了:“等等,我說兩位兄弟,咱們一行三人來這裡也是不容易,況且這方圓幾百裡的地頭就這兒可以落腳,你看這……這能不能通融一下?
”
“咱們說不行就是不行!
你個差火(形容某人很差,很爛)怎麼這麼婆婆客(羅嗦)?
!
”兩個苗子見張屯糾纏不休,心中頗有不快,竟然一路把我們三個人趕出了縣城,兩苗子臨走前還帶着威脅的口氣對我們說:“不要再要咱們看到你們自己差火!
不然等會就打斷你們的狗腿子!
”
聽見兩個不過二十幾歲的黃毛小子對自己說這般不敬的話,陳龍那是氣得就想沖上去給他們兩人一人一巴掌,不過卻讓邊上的我給拉住了,說湘西這地方地頭複雜,能不惹事最好不要惹事,不得已陳龍隻能自個咬牙切齒,把這口氣自己給憋了回去。
“兩位,你看這……這如今咱們能怎辦,這些苗子似乎今天又集會,不歡迎外人……”事情到了這節骨眼上,似乎連張屯自個都沒了辦法。
我笑了笑,卻問道:“我說屯子,你知道這鳳凰縣裡邊的那些人所說的集會是在哪嗎?
”
“這我知道啊,這鳳凰縣咱來過幾次,裡邊住的都是熟苗,按理說都沒有像今天這模樣一般拒絕外客才是啊……”說到這裡,張屯頓時一愣,驚道:“咱說趙哥,你該不會是想偷偷去他們集會的那個地方吧?
!
”
我聳了聳肩膀,頗有深意地笑道:“這有何不可呢?
看到剛剛那兩個黃毛小子的嚣張模樣我這心裡就疙瘩,也不知道縣裡頭幹嗎弄得這般神神秘秘的,這還真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
“這……這可萬萬不可啊!
”聽到我這麼一說,張屯頓時急道:“這山裡頭的熟苗子雖然不似生苗那般兇狠,可是這偷看他們的集會可是犯了他們的大忌的啊!
那可是要鬧出事情來的,況且湘西這山裡頭那可是土皇帝做主,要是當地人自個動了私刑的話咱們可是沒有地方說理啊!
”在一旁的陳龍一聽這話也覺得有理,于是也勸說我不要亂搞事情,可我可就不幹了,我說道:“那這樣不行,那樣不行的,難不成真叫我們三人今個晚上到外邊這荒山野嶺去住宿去?
!
”
我的這話到是說得實在,另外兩人聽到了皆是面露一絲猶豫,“這……”
其實我說了這話本隻是考慮到我自己的好奇心,其他的不過是借口罷了,但見陳龍聽了我的話似乎心思有些松動之後逐又說道:“再說了,這湘西地頭的人最信怪力亂神那一套,萬一要是真把他們給惹火了大不了咱露一手老本行的本事,這災禍鐵定能逃過去,說不定我還得給當地人當成是那大羅神仙了!
”
我這話一說,他們也就隻好同意了。
就這樣,在張屯的帶領下,我們三人又偷偷摸進了縣城裡,一路向東行了大概十幾分鐘,穿過城中之後卻來到半山腰上一處陰森的林子中,而在林子中卻傳來陣陣的火光,不用說,這縣裡所有的人都集中在這個地方,“這前邊有一個祭壇,平時是縣裡人有什麼事情集會的話都會來這個地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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