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節骨眼上,也不說什麼機緣不機緣,即使是拼了走火入魔的岔兒不能使“天聰”到達第二重天的話那如今這所有的人都得玩完!
所以雖然說這個舉動很兇險,夏偉還是說道:“小源!
你要知道,這如今這情況拼了會死,不拼也會死!
不管怎麼說拼了準還有機會活着,難不成真要我們幾個人在這兒等死嗎!
”
“這……”夏偉這話說得十分在理,我還真的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語言,但見其如此,夏偉也懶得在說是什麼,隻是在小船當中盤膝坐下,開始集中精神強行破關!
而我此時見狀就知道我自己再說什麼也是白說,于是隻能安靜下來幫其護法……
而與此同時,在我們幾個人撐船進到靈王洞中之後所有當地的族人苗子都留下來選擇看熱鬧,這其中有一部分人那是抱着好奇的心裡,想看一看我和夏偉這兩個外鄉人是怎麼把湘西這個有着“癌症”之名的落洞給治好,而其中另外那一部分人則是吳翁利用法師的身份鼓動他們留下來的,他自己雖然深信這進到靈王洞中的人不會有人能夠活着出來,不過以防萬一自個在當地民衆心裡的地位受到動搖,所以他還是借着這個神和那個神的名義叫好大一部分民衆留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們那是已經進到洞中大概有三個鐘頭了,而到如今那是連影兒都沒有看見,一時間有不少當地民衆都已經開始搖頭晃腦,嘴裡喃喃低聲說道“這些外鄉人一定是惹怒了靈王洞的洞神,所以出不來了,可憐金滿那小子竟然去相信幾個外鄉人,這不是把自己也賠進去了嗎?
!
”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鐘頭,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半。
看到我們還沒有出來,吳翁那是大松了口氣,心想我們這回一定是栽在裡頭了,于是本來打算那是叫所有人都散了,可就在他心眼兒放松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卻不知道有誰再前邊喊道:“咦?
他……他們出來了!
他們出來了!
”
“這不可能吧!
”吳翁心眼兒一跳,強作鎮定那是大步向靈王洞前邊的水域走了過去,借着前頭衆人手中拿着火把所照出的亮光他可以看見遠處那是有一條小船飄了過來,而船上乘着地的确是我們幾個人,不過這船上的除了夏偉是閉目盤膝坐在小船正中央之外其餘的幾人都是東倒西歪地躺在船裡不醒人事。
當地人見狀之後那是馬上派了幾個人駕着另外兩隻小船過去把我們幾個人所乘的船拉到岸邊,等船兒一靠岸,四周的人衆都圍了過來對着船上的幾個人指指點點,“吳法師,你看這……這外鄉人和金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的吳翁自己也感覺到十分地詫異,要說這進了靈王洞能出來的,我們那可算是第一個了,而此時這狀況一人閉眼坐着,另外幾個人都是昏迷不醒的情況吳翁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見,不得已他那才走上前去查看四人。
等吳翁走上小船,像之前查看那苗族落洞女子一樣查看了我們幾個人之後那才真的呼了一口氣,翻了翻白眼看着盤膝而坐的夏偉,心裡暗罵:“裝神弄鬼,活該被落了洞!
”面上卻依然保持平靜,回過身來對岸上的族人民衆說道:“他們幾個人全都給洞神落了洞了!
”
此話一出,本來那是引起了岸上所有人的一陣嘩然,不過這陣騷動卻隻是維持了幾秒鐘罷了,而之後取而代之的卻是四周的人都用一種十分驚異的表情看着吳翁所在船隻的方向。
站在船上的吳翁一看所有人看過來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疑惑間那是轉頭朝身後那已經給落了洞的四人身上看去,不想原本盤膝而坐一點動靜也沒有的夏偉那是開始全身顫抖了起來,看起來就好似得了羊癫瘋一樣,“這……這是……”未等吳翁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狀況,卻見一點腥紅從夏偉的鼻子、嘴巴、眼睛、耳朵流了出來,而且還是越流越多,一時間四周民衆見狀還以為是洞神發怒了,紛紛都向後退去。
“七竅流血?
!
”吳翁那也算是本行道裡的人,他那是知道這人一旦落了洞那就等于身上沒了魂魄,有一些人隻是丢了一兩魂,一兩魄變成了癡呆,而有些人則是把三魂七魄全給丢了,像這種全丢了魂魄的人就會長時間陷入昏迷,根本就不可能醒得過來。
從剛剛查看船上四人的情況來看,我們幾個人應該就算是屬于丢了全魂的主兒,按照道理夏偉的身上不應該出現這種症狀才是啊……他心想不管如何,要是後邊出了什麼意外給這個叫做夏偉的外鄉人醒來的話那說不定他還真可以救回這些被落洞的人,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威脅到了自己在當地的地位?
!
想到這裡,吳翁那是雙眼賊溜一轉,一不做二不休指着夏偉就叫道:“這人已經觸怒了洞神,洞神這是在警戒咱們,除了金滿之外要是咱們不懲戒這幾個外鄉人的話就會有災難降臨到我們這個地方!
來人啊,快動杖刑!
”
所謂的杖刑,那是在湘西本地一種土産的刑罰。
說白了就是當地人一起拿着棍子對着獲罪的人亂棍鞭打。
大夥兒可别小看這種當地刑罰,他們用來動刑的棍子那可不是一般的棍子,這實心大木棍上那可是被摸上了鹽水,在太陽底下曬幹,如此來來去去進行同一道工序不下幾十次,使得那些鹽水都深深的侵入到了木棍當中,這種木棍在當地那可是有名堂的,當地人把其叫做“鹽棍”!
這“鹽棍”一棒打下去一開始那是與普通的木棍沒有什麼區别,可打到了第十幾棍的時候這棍子上的鹽分就會滲入受刑人的傷口,讓其疼不欲生,而最重要的是被行刑的人因為傷口進了鹽分,所以每當其快昏死過去的時候就會因為傷口的疼痛再一次清醒過來,如此下來這般被擊打的過程就好似千蟲萬蟻的撕咬,受刑人一旦承受不住,很有可能就會在及時棍下來活活的疼死!
打從中國解放以來,湘西這地方這種棍刑的刑罰就已經很少動用了(容易會驚動的當地的公安機關),就算真的要用的話那也是偷偷的動用,事後當地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守口如瓶,畢竟這沒有哪個人希望自個把這官司給惹到身上。
這回吳翁看起來到的卻是動了殺心,身後那十幾壯漢手裡清一色地提着一根“鹽棍”,估計都聽了吳翁的蠱惑,讓其來對付外鄉人的,而此時這十幾個壯漢聽見吳翁這般一說,沒想到一個兩個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沒有一個人敢下手,吳翁見狀那是給氣得百花的胡子都給蹦起來了,隻見其叫罵道:“怎麼?
!
看你們一個兩個都牛高馬大的,如今叫你們動手全都成了孬種了!
還不快給咱下死手?
!
”
吳翁的叫罵似乎起不到任何的效果,要知道這年頭不同往日了,随着外頭這公路通進了湘西,這當地與外界聯系也多了,而上頭似乎有意識地要管好湘西這塊土地方,所以公安那邊對于當地動用私刑的事情都十分重視,雖說他們不一定知道是自己幹的,但是這要是被知道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所以他們一個兩個都是舉步不前,沒有一個敢下手的。
“娘蛋的!
讓我自己來!
”眼見憑自個如何叫罵,這些人都不敢下手,吳翁那是氣急敗壞地趕忙從其中一個人手中奪過“鹽棍”,照着夏偉的腦袋上當頭就是一棒!
按照這棍子的去勢,這原本按理說吳翁這一棍下去,非得要夏偉頭破血流不可,可衆人瞪眼間卻瞧見這夏偉的腦袋非但沒有事兒,而吳翁手中碗粗的“鹽棍”反而咔嚓一聲,竟然應聲給斷掉了!
“這……這不可能……”看着自己手中斷成了兩截的“鹽棍”,吳翁整個人都給呆住了,而此時的夏偉卻是突然哇的一聲,一口黑血從其嘴裡吐了出來,轉眼卻瞧見其竟然慢慢地睜開雙眼,沒想到竟然給醒過來了!
在場的幾百号人看到這種突發的情況都是一驚,而他們第一個意識那就是夏偉身上的落洞那是被治好了,頓時間又想之前我之前招魂術的時候的樣子,紛紛都跪拜了下來,說道:“這是神靈下凡!
神靈下凡啊!
這……這個外鄉人竟然把咱們這兒的落洞給治好了!
是神靈下凡啊!
”
“你們都……都别隻顧着拜啊!
快把我們弄上岸去,我……我有辦法能破了這些人身上的落洞……”這是夏偉清醒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他那是兩眼一黑,整個人又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不過他這一次昏迷可不是因為被落洞丢了魂,而隻是普通的虛脫昏倒罷了……
大概在第二天一大早,夏偉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所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被我們救下的劉老漢,而在他身邊的則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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