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身後仍舊空空如也。
“什麼都沒有!
”
老妪在涉及到孩子的問題上底線很低,她眉頭緊蹙,說話已經很不好聽了:“如果你們是想騙錢的話,勞煩你們去找外面那個人,我沒有錢,也沒什麼可以給你們的,請你們出去!
”
她一直注意身後的情況,并沒有看到小豆子眼睛的變化,一直等她怒氣沖沖要送客時,這才終于迎上了小豆子的雙眼,驚呼一聲,吓得雙腿發軟,差一點就坐倒在地。
“是個男孩!
”
小豆子定定看着搖籃旁邊,小臉上有些驚慌,輕聲道:“他身上有水,很多很多水,落了滿地,正趴在搖籃旁用手指戳孩子的臉”
姬子陡然出手!
他拳頭上凝聚着能量,出手就是剛猛暴烈的一拳,拳風呼嘯,破空聲尖銳。
他應該也看不見那個東西,完全是循着小豆子的視線幺摸了一個大概位置出手。
啪!
這一拳頭打在了空氣裡,聲如響鞭。
“沒打中!
”
小豆子道:“他離開了,從卧室裡出去了。
”
姬子急急追了出去。
小豆子在身後适時提醒道:“他正往窗台上爬,他想從窗戶上跳出去!
!
”
客廳裡隻有一個窗戶是打開的,姬子一個健步沖上去,淩空一抓,這一次他很明顯觸碰到那個東西的,我能看到他眼神變幻了一下,而後一聲低喝,手猛地向後一扯,随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不過手中卻憑空多了一把頭發,頭發濕漉漉的,“滴答滴答”不斷滴水。
“逃走了。
”
小豆子搖了搖頭,追到窗戶前向下看了一眼,她的眼睛恢複了正常,輕歎道:“已經不見蹤影了。
”
“拿紙來!
”
姬子随手丢掉頭發,怒氣沖沖的踢了季茂才一腳。
季茂才已經被方才一幕吓傻了,哆哆嗦嗦起身鑽進了旁邊的小屋。
這屋子是他擺給領導們看的窮酸地方,沒米沒鹽沒關系,就是不能沒有文具,要不怎麼能算是書香門第呢?
姬子拿着紙筆在椅子上坐下,擡頭對小豆子說道:“給我描繪一下那個東西的樣子!
”
小豆子點了點頭。
不多時,一個男子躍然紙上。
這是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面色木然,長發濕漉漉的耷拉在肩膀上,穿着寬大的白袍,衣角在不斷落水
姬子指着紙上的男子,問道:“幾分像?
”
小豆子細細看了片刻,道:“九成五。
”
姬子點了點頭,又把紙甩到季茂才面前:“你認識這個人嗎?
”
季茂才看了片刻,搖了搖頭:“不認識。
”
“真不認識還是假不認識?
”
大兵扯着季茂才的衣領拽了過去:“知道為啥說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麼?
因為那種東西不會無緣無故找上你,你可以否認,但死了别有怨言!
”
“我真的不認識呀!
”
季茂才很怕死,我從沒見過像他這麼怕死的人,大兵就是提了一個死字兒,立即嚎啕大哭,兩條腿來回打擺子,一股騷臭味立即彌漫開來,竟然尿了。
大兵一臉嫌棄的把他丢到了一旁。
“看來他是真的不認識。
”
姬子喃喃自語道:“徐家剛倒黴,就輪到了他,在他的家裡又發現了這麼個東西,這個東西應該和案子有關,偏偏他不認識”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扶着小豆子的肩膀問道:“你說那個東西一直在逗孩子?
他剛剛的神情如何?
仔細想想,這很重要!
”
“神情”
小豆子細細思索,神色有些飄忽,輕聲說道:“很難形容,他一會兒特别親切的戳孩子的臉,一會兒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很難看,就轉過了身”
姬子又問季茂才:“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生的,是不是你的?
”
“是,是我的“
季茂才臉色憋得很難看,頗艱難的說道:“老A說的沒錯,是我和我的學生生的。
”
“有點意思了。
”
大兵特八卦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把孩子接到這裡呢?
”
“孩子總要有個父親”
季茂才歎了口氣:“留在她親生母親身邊,我就不能名正言順的當爹”
“所以,你幹脆來了個老母雞下蛋?
”
大兵很惡毒的說道:“你是不是告訴别人孩子是你家裡這個六十歲的老婦生的?
反正新聞上也有這種奇聞,這樣一來,這個孩子和她親媽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
季茂才面色脹的通紅。
姬子還不放過他,連吓唬帶毆打,終于問出了孩子母親的信息。
“這個人沒用了。
”
他站了起來,冷漠的看了季茂才一眼:“我們該走了。
”
季茂才立馬嚎啕大哭,抱着他大腿,苦苦哀求姬子救他。
嘭!
一記缽大的拳頭落在季茂才臉上,老家夥腦袋沉沉落在地上,翻了個白眼,再無任何聲息。
“說了你沒用了,還叽叽歪歪。
”
大兵獰笑着收起拳頭:“沒用的人就該死。
”
我們離開了這裡,季茂才我們懶得去殺,雖然對于見過那種東西的人,黎明确實有直接幹掉的習慣,但這種人殺了髒手。
我們走後,估計那個東西還會回來,那時就是他的死期。
他該死。
老妪一直坐在屋裡,沒出聲,也沒阻止,如一具木偶,面色複雜的看着搖籃裡的孩子。
估計大兵那句老母雞下蛋傷了老婦人的心,也将她喚醒了,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孩子的親生母親。
上了車,我才終于問起情況:“姬子,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
“還不确定。
”
姬子眉頭從未舒展,他遲疑道:“我還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
說着,他轉而看向駕駛位的老A:“徐有龍的屍體還在嗎?
帶我們去看一下!
”
“沒問題!
”
老A應了一聲,立即發動了車子。
大兵好奇問道:“死了那麼多人,為啥你就想看徐有龍的?
”
“孩子的母親是學生,季茂才是校長,這倆人都跟學校有關,徐家唯一一個正在上學的就是徐有龍,而且徐有龍和孩子的母親是同學,都在東大。
”
姬子道:“這一系列的點結合在一起,我不得不懷疑,徐家被滅門,禍事源于徐有龍,且看看他的屍體吧,看完以後就有結果了!
雖然現在我八成已經猜到害人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