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

　　那些怪物，其實都來自于地下？
！

　　這個結果太出乎我預料了，完全沒有想過。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那些怪物與我們在同一方天地之下，是一些我們不了解的怪物，我們傳說中的魑魅魍魉皆源于它們。

　　“地球直徑一萬多公裡，從地表到地心的距離不可想象，在我們腳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你曾了解過嗎？
”

　　秦教授輕輕咳嗽着，面色忽然間變得蒼白，折射出巨大的疲倦。

　　我如今對能量的感應何其敏銳？
怎能感覺不到他性命如風中燭火，随時都會熄滅？

　　“您受過重傷？
”

　　這一刹，我終究是忍不住詢問，在心底還是關心他的，畢竟這是我的第一位恩師，曾經我一度認為，天底下除了親人和大兵兄妹以外，也就隻剩下他最關心我了。

　　“啊，不要緊，常年都在地下穿梭探險，怎能不積累一點暗傷？
好在該做的我都做完了，黎明和禁區聯手，止殺之勢已經形成，現在我就算是死也安心了，就是對不起你師母，怕是你心底現在也有些看不上我的吧？
畢竟我是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沒保護好的人。
”

　　秦教授輕輕笑着，看我的眼神複雜。

　　我微微别過頭，不敢與他對視，更無法去評價他，畢竟他想做英雄，我不想，尿不到一個壺裡，談互相理解都過了。

　　“其實，我們從來都不了解我們生活的地方。
”

　　秦教授歎息着，不再提及我們私底下的恩怨，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注定隻能埋在心底了，早已物是人非，說出來彼此都不好受，略一頓，說道：“地下有什麼？
無人知道。

　　美蘇冷戰時，蘇聯曾開啟“地球望遠鏡”秘密計劃，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向地下挖掘一萬三千多米，那是人類已知探索地下最遠的一次，實際上也就隻有十幾公裡而已，相比于六千多公裡的地球半徑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後來，這項秘密計劃停止，外界衆說紛纭，有人說他們遇到了不可預測的事情，也有人說他們遇到了生命體，還有人說遇到了突發的高溫，更有甚者說他們打開了地獄之門。

　　其實，這都是以訛傳訛，據我所知，他們在地下十幾公裡的地方發現了一支規模浩大的軍隊，這支軍隊已經死亡，攜帶着很多可怕的武器”

　　我心裡一動：“這支軍隊都是由那些怪物組成？
來自于地下，最後死在了行軍的路途？
”

　　“不錯。
”

　　秦教授點頭：“這支軍隊毀滅于史前三萬年，蘇聯研究顯示，他們雖然使用刀劍長矛，可單兵作戰能力極其強悍，我們現代單兵武器很難真正對其造成殺傷，而且他們使用的兵器本身就是高科技結晶，冶煉技術我們現在可能都達不到，就是你所見到的那把黑色的戰劍，那種金屬我們現在根本熔煉不了，這足以說明他們的科技其實很發達，不過是為了配合它們特殊的體質才将武器打造為冷兵器的模樣，但不得不猜測，他們其實有更加恐怖的武器。

　　當時參與研究的一位科學家曾經說過，如果再堅持向下開鑿，可能會推開地獄之門，那将是全人類的災難。

　　他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如果我們的軍隊遇上那支軍隊，即便能取勝也會非常慘烈，而且那是對方三萬年前的程度，誰能想到它們今天已經發展成了什麼模樣？
”

　　我仔細斟酌，思索着那位科學家的評估，最終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對的。

　　那些怪物已經開啟了基因工程，走上進化之路，非進化者不能與之對抗，果真與現代軍隊沖突，勝負難說，但一定很慘烈。

　　“無論是黎明内部的古老記錄，還是蘇聯當時的發現

　　這些都在告訴我，在我們的腳下，有一個高度文明的世界，智慧生物有很多很多，戰鬥力極其剽悍！
！
”

　　秦教授神色凝重，一字一頓說道：“我們現在所見到的那些怪物，都是那個世界的後裔，大概在舊石器時代，數萬年前，這個高度文明的地心世界曾經向我們發起進攻，它們鑿穿了六千多公裡的土壤，直接殺入我們這個世界，想要占領這裡、統治這裡。

　　準确的說，它們是準備驅逐遠古先民，或者斬盡殺絕，舊石器時代時，已經有一部分猿人進化成了新人類，這是它們的主要目标，它們在各地制造血與亂，新人類幾乎被斬盡殺絕。

　　不過，有鎮壓就有反抗，當時有一部分新人類覺醒，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取得了地心生物的進化技術，于是人類中出現了一批足以和他們作戰的進化者。

　　這一批進化者組建起了一個組織，就是現在黎明的雛形！
！

　　黎明，黑暗的盡頭，人類的曙光，在那個流血漂橹的年代裡，這兩個字幾乎等同于人類的精神信仰！
”

　　“杯水車薪”

　　我搖了搖頭，道：“一個高等文明對一片蠻荒大地發起沖擊，注定是一面倒的屠殺，如你所言，即便有一少部分人率先覺醒走上進化之路也沒什麼用，作用可能也就是提一提氣差不多了，比一些遊擊隊的作用都不如，充其量隻能算是人類的一個火種。

　　那麼，這場混亂到底怎麼平息下去的呢？
”

　　我摩挲着九龍劍，輕聲詢問道：“是它嗎？
我與它簽訂生死契約時曾經看到過那時的一角，烽火連天，生靈塗炭，大地滿目瘡痍，屍堆如山，近乎于毀滅。
或許，那就是數萬年前的一幕？
”

　　“是它，也不是它。
”

　　秦教授目光複雜，帶着歎息：“是全人類對不起它，鎮壓那場動亂，它隻是其中之一。
”

　　舉世皆敵？

　　我想到了九龍劍的那一絲神念。

　　背對天下，舉世皆敵。

　　曾經有大功勳，最終落得個凄慘下場。

　　它如我，心中有恨，恨欲狂！

　　“小九，你是風水堪輿師，最信地脈的力量。
”

　　秦教授忽然道：“那麼，你信不信，這片大地其實是有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