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怎麼又和秦教授扯上關系了?
難道,秦教授留下了什麼布局,黎明最早不屑一顧,而深淵卻捷足先登?
我心裡不平靜,有很多很多猜測,身在局中,如在迷霧中前行,很難看透這背後的所有事情。
我當然不會自大的以為自己是什麼天子,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跳出來當皇帝得淹死在民衆的口水裡,一百多年前的袁大頭都被活活罵死了,更甭說當世,壓根兒就不興那一套。
我解讀安雅的話,覺得自己可能處于這個局中最關鍵的一個點上,是秦教授硬生生的把我推到了這個位置上,現在成了黎明唯一的籌碼,當然要好好捏着了。
更多的事情安雅也沒有說,整件事情對黎明來說都是個謎,據說本部現在為了這個事情都快吵翻天了,說法很多,不一而足,他們自己都不清楚背後的整個局,以至于安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唯一的知情者就是秦教授,但早已消失,不曾露面,不過已經出現的一些端倪和痕迹擺明了對黎明極其不利,讓本部的人有點慌,現在一邊鬧着想扳回劣勢,一邊又要問罪,把一些決策失誤的人揪出來狠踩,當然,這麼做到底是為了公還是為了私就不清楚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本部現在亂成了一鍋粥,他們不怕戰争來臨,但是很怕莫名其妙的被人連鍋端了。
“我得回去了,黎皇大人那邊壓力很大,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去幫忙。
”
安雅很認真的說道:“接下來黎明内部可能會洗牌,未來将徹底改變現在的姿态和立場,不在克制,将無比激進,對外也會和深淵大戰,這些事情你們心裡有數就好,坐觀壁上,不要摻和進來,萬事都有黎皇大人頂着!
”
啪!
她取出幾個牛皮紙袋丢到我們面前。
“這是你們的新任務。
”
安雅說道:“和深淵的大戰一觸即發,有許多蟄伏在民間的怪物這個時候肯定想興奮作浪,借機搞點事情出來,這才是你們的對手,好好處理這些案子,有什麼事情随時聯系我。
”
言罷,她起身,揚長而去。
牛皮紙袋上,兩個猩紅的大字很搶眼。
b級!
“b級任務?
也就是說,兇手的危險程度剛剛能威脅到守望者,而且是一些剛剛成為守望者的角兒,說白了就是好幾年前我們那個程度,可現在竟然要出動兩個碎虛級、兩個結氣巅峰,外加一條……”
大兵滿臉的不敢置信,被大黑狗斜楞着眼惡狠狠的盯着,這才立馬改口:“外加一位精通陣法的大師!
”
說此一頓,他道:“黎明這到底是要幹嘛?
怕我們閑得慌,所以沒事兒給我們找點事麼?
”
确實,這個級别的任務對于學院裡的學員來說或許很難,可對于黎明本部來說,真的不算什麼,更何況我們幾個“運氣”一直好的有點原地爆炸的趨勢,剛剛從一個被定性為ss級的任務當中活下來,這樣的任務無論怎樣都不夠看,所謂的錘煉意義很小。
“看來我們真的徹底被推出是非圈子了。
”
我輕歎,心裡不甘。
不是我上趕着找死,此時心境已經與從前不一樣,如果沒有可怕的大戰,我無法實現迅猛進化,未來如何面對那些不可知的事情?
“我看以後這樣的任務少不了。
”
大黑狗撇嘴:“和深淵一戰勢不可免,雙方就像是兩台戰車,此刻已經完全開動,再退回去基本不可能了,所有的骨幹力量幾乎全都被抽調走了,而民間那些怪物趁亂作妖的事也總得解決,靠學院裡新招募的嫩豆芽行麼?
你們這幾個按實力都完全可以結業的人不得多幫襯點?
”
這與我的初衷背道而馳,讓我心裡多少有些忿忿。
“一切以大局為重吧!
或許這樣也好,遠離是非圈子,相對安全。
”
姬子難得笑了笑,不過笑容絕對談不上是愉快,隻能算是強笑,對他這種人來說被推到是非圈子之外更難受,他是世家子,骨子裡就有驕傲,他在竭力掩蓋着自己的情緒,拿起任務簡報看了片刻,臉徹底黑了,基本上都遮掩不住的那種,眉頭狂跳,處于暴走邊緣。
“過分!
”
姬子手都在哆嗦,低喝道:“我們一直都搏殺在最危險的地方,現在竟然……讓我們去當保镖?
還是給一個世俗之人當保镖!
!
”
保護任務麼?
我暫且放下思緒,拿起任務簡報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次任務确實有些荒唐。
簡而言之,在江蘇有一位叫姜越的知名畫家,最近他遭遇了不測,心神不甯,總覺得自己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要害他,他已經連續請了好幾個保镖了,第一個保镖來了不到三天時間,立即請辭,似乎被吓壞了,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保镖,這兩個保镖倒是沒有被吓退,但是沒過多久,全部暴斃身亡。
姜越惶惶不可終日,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了跳大神的人身上,但沒什麼用。
他好歹是一位國内的知名畫家,人脈很廣,恰好認識黎明的一位外圍成員,知道黎明的守望者神通廣大,遂通過那個外圍成員聯系上了黎明,發出請求,希望能得到黎明的保護。
有情報人員去勘測過一些信息,認定這姜越确實是遇到了某種神秘的怪物,但究竟是個什麼怪物在作怪,目前尚不确定。
“我去,多大人物啊!
”
大兵蹙眉道:“就算是一些領導人也不至于讓咱們幾個去貼身保護吧?
”
我垂頭默默玩着手機,在上面查找資料,既然提到是知名畫家,想必肯定在網上是有資料的。
“别說,這還真是個不小的人物。
”
須臾後,我擡頭笑道:“這位爺的一幅畫在國外拍出了一億美元的天價,堪比史上最知名的那些畫家!
”
這個姜越确實火!
他很年輕,據說還不到三十歲,以前就是個不怎麼出名的畫師,搞素描的,街頭擺個畫闆,給路人畫畫,一張畫最多不到一百塊錢,生意很差,混的最慘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一天兩頓泡面,最後為了生存放下畫筆去給别的畫家做了人體模特,還是不穿衣服的那種,人生最大的黑料是為了錢一個畫家跑去踢球,還是踢得女足……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五年前忽然崛起,就跟開了挂一樣,成了年輕一代抽象派畫家的代表人物,在國内被很多畫師無限推崇,在西方更是快被捧上天了,他的代表作是一幅名叫“靈魂”畫,拍賣出一億美金的天價,被某王室收藏,其他畫作基本上也都在千萬級以上成交。
“就這玩意?
值一億美金?
”
大兵從往上找出了靈魂的照片,看了半天,砸吧嘴說道:“跟老子小時候尿在床上的圖案差不多,就是糊巴了點顔色。
”
确實,這種抽象派的畫我也沒看懂,就是一大團鮮豔的顔色彙聚在了一起。
“網上說,見過這幅畫的都會驚為天人。
”
我撓了撓頭,道:“據說,這幅畫有種神奇的磨砺,各種顔色的拼接能讓人産生無窮的聯想,像黑洞,讓人鑽進去,好好審視自己,所以名叫靈魂!
”
情報上面的信息非常有限,目前看不出什麼端倪。
不過,我們幾個這麼一讨論,這個案子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很想知道這位天才畫家到底招惹上了什麼東西,總覺得這裡面有更深的故事,倒不像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走,現在就出發!
”
我站了起來:“讓他們鬧去吧,咱們幹咱們的事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