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绡啊,此話可真是嚴重了啊。
”
瀾滄洙面帶羞愧,笑道。
手還對着冰绡搖晃着。
瀾滄洙此狀在冰绡看來竟是覺得異常的好笑,這一國之君,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像是哄着一個孩子那樣去聽她說話了,反而還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随時還打量着她的臉色。
冰绡掩嘴輕笑,纖細的手指指向禦案上的聖旨,略有些撒嬌的說道:“那陛下這聖旨是什麼意思呀,要我看,分明是害怕我不能生個一男半女的,會被我家王爺休了趕出門去吧!
”
語氣略微提高了一些,冰绡的語氣既像是在撒嬌,可裡裡外外透着一些冰冷的情緒在裡面。
“休了”二字,在她的嘴裡盡管隻說了一次,可在江稷漓聽來,仿佛是在耳朵裡面反複的進進出出一樣,讓他的腦袋一震。
禦案前面的冰绡,是他從未見過的那般穩重,也能看出此時不止是他江稷漓知道冰绡此番話的意思,連瀾滄洙也是一臉的尴尬,想必也已經心知肚明了。
瀾滄洙聽罷,便是更加尴尬的笑了,竟是笑的有些苦澀。
道:“看來真的是朕這個局外人在多管閑事了啊,冰绡啊,你看着如何是好啊,這聖旨也已經下了,朕也是一言九鼎的啊?
”
似是在開玩笑,瀾滄洙表現的很為難。
一方面是為了要給自己召回一些面子,另一方面,也是想讓冰绡能夠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怎麼自己也是一國之君啊。
此會斷然沒料到冰绡會突然進宮來,事情已經擺在了眼前,便隻能任憑冰绡說什麼是什麼了。
聽瀾滄洙這麼一說,冰绡自然是心中歡喜,臉上笑的如同那禦花園中的牡丹一般。
绛色裙擺如同霞一樣在腳下蕩起,冰绡身子曼妙,腳下緩緩邁着步子,一會兒就已經來到了江稷漓的面前。
這次,她依舊是用自己的雙手挽住了江稷漓的胳膊,隻不過更加暧昧的将自己的臉靠在了江稷漓的肩膀上一小下,再擡起頭來朝着他妩媚一笑,這樣的調皮而妩媚的動作看起來他二人真是感
情甚好。
“陛下,您不如再下一道聖旨,賜我送子觀音什麼的,而且,聖旨上說若是我将來生了兒子,您就認他做幹兒子,若是生了個女兒,您就封她個公主,這不就成了?
”
冰绡一臉調皮,但是卻絲毫不像是在說笑。
可是瀾滄洙卻是笑的開懷,人在禦案前面來回走着,搖搖頭,一臉歡笑,不知是真的覺得冰绡的話好笑,還是覺得自己拿這個冰绡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哈哈!
哎呀……冰绡啊,你可真是聰明啊,你這話都說出口了,還弄的朕如此開懷,你說朕要是不答應,豈不是辜負了你的這般心思啊,看來啊,你為了江王和這聖旨可真是煞費了苦心啊,那朕是不是應該做個順水人情呢?
”
瀾滄洙轉身面向冰绡,一臉疼愛的說着。
眼睛卻是不經意落在江稷漓的臉上。
此時的江稷漓,臉上有着些許的驚訝,目光如清水一樣,看着正親切的摟着自己胳膊的冰绡,又聽冰绡剛剛的那一番聰穎的話,興中的感覺竟是難以形容的酸澀。
在江王府之中,他不曾見到冰绡的臉上有這樣的笑容。
盡管知道冰绡隻不過是在瀾滄洙面前逞強裝樣子罷了,可心中還是存在着莫名的感激。
就從這一點來說,江稷漓深深覺得這女子,倒是比他豁達得多,也聰明的多。
“多謝陛下,但是冰绡不知道王爺的意思如何啊……”
冰绡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抓的江稷漓有些疼痛。
眼睛向冰绡看去,竟看見那女子一臉妩媚,朝着他盈盈的笑着。
這一笑,江稷漓本來已經消去了的汗水,又再次出現在額頭上,随朝着冰绡點頭道:“我自然是沒有異議了,全有冰绡你做主吧……”
“好,陛下你都聽到了,那就讓冰绡替您磨墨吧……”
一襲绛色朝着禦案飛去,便是冰绡輕快的身影已經走帶了禦案之前。
冰绡的身邊,瀾滄洙的笑容依舊那麼寵愛,隻是在冰绡低頭磨墨之時,他朝江稷漓看去,二人眼光對視之時卻是如雷雨交加一般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