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的月華之下,那女子靜靜的躺着,雙眼緊閉在一起,仿佛是在沉睡一般。
那美妙的臉龐,曼妙的身子,朦胧中呈現出一種略顯奢華的沒,讓傅硯今錯以為,即便是她此刻人躺在棺材之中,也還是活生生的!
所謂風流書生,心中自然也有些**之念!
看着眼前極為美麗的女子,他站得裡棺材再近,也是覺得眼睛看不大清楚。
伶俐的眼睛朝着四周看去,如今早已經四下無人,傅硯今雙眼盯着那棺材裡的人,攥着拳的手臂,也就緩緩伸向了棺材裡面。
修長的指頭,就那樣,在昏暗的光線之中觸碰到了悄無聲息的女子的臉上,本來也隻是因為自己的一個念頭,才去碰,可沒想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指頭上傳來的是錯覺,那人的臉上,分明還是溫熱的!
傅硯今有些不敢相信,幹脆就将自己的整個手掌都貼了上去,可是這一次再次證明,那女子的臉真的還是帶着溫度的!
傅硯今的心忽然就跳得飛快,手順勢就放到了女子的鼻子下去探鼻息,可這麼一探,便又發現者棺材裡躺着的哪裡是個死人啊?
明明是個活生生的漂亮姑娘嘛!
心中也不免開始憤恨,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狠心,将這麼一個活生生的姑娘家塞進一口棺材裡面,還更加心狠地扔到了水裡!
越想就越是覺得那人可真是狼心狗肺!
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若不是遇見了他傅硯今,恐怕過不久不在棺材裡悶死,也會再次沖到海裡,讓海浪給打死了。
不過曆來都沒有棺材,更何況是棺材裡出來個活人呢?
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按照當地的情況,非得再把這姑娘當做什麼妖怪活活打死不可。
“寶貝兒,我對不起你還不行嗎,你就别生氣了,大不了,我再給你畫幅丹青,當做賠罪了好不好?
”傅硯今歪着腦袋道。
可坐在桌邊的人還是無動于衷,隻不過嘴巴動了動,輕輕道:“隻要是個女人,你姓傅的都對不起。
”
“啊?
”傅硯今瞠目結舌,像是無從辯解。
可這樣的癡傻的表情卻鬥得桌邊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且還笑得人仰馬翻的。
婀娜的身子,從椅子上活潑地蹦了起來,步履翩跹地就恍如飛仙一樣就飄到了傅硯今的面前,薄薄的紗衣之中,露出兩條雪白的如蓮藕心的胳膊,環抱在了傅硯今的脖子上。
“哼,明年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真的從這裡跳下去,讓你後悔一輩子!
你說,你什麼時候給我贖身?
”
剛才那苛刻如悍婦的女子,轉瞬就化身成溫順的貓咪一樣,就如同傅硯今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樣可愛,細膩,溫婉,仿佛眼前的女子不是出身于青樓,而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年輕女子,依偎在自己心愛之人的身上。
顔姝靠在傅硯今的胸前,那股溫度,卻能讓傅硯今瞬間就忘卻所有,隻想讓自己的雙臂的力氣再大一些,好将懷中的女子抱得更緊一些,怕自己一眨眼睛,她又會被别人抱在懷裡,被灌着一杯一杯的**酒。
隻不過贖身一事,對于傅硯今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隻不過讓他心中不安的不是對顔姝身世的介懷,倒是怕她跟着自己到處流浪,過不了安穩的日子。
現在,這女子在這裡,雖無自由身,可是卻能夠有個很好的安樂窩。
隻不過,顔姝若是也能這麼想,傅硯今也就不必每次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都無言以對了。
“你跟着我,不怕吃苦嗎?
我可是天生就是流浪的命,跟着我,你一生都會颠簸……”
顔姝以為在那溫暖的胸膛之前,頭上,傳來傅硯今有些蒼涼的聲音。
那懷中的人兒,使勁地搖搖頭,在他的身前蹭着,道:“我隻怕有一天醒來,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發現我根本沒有遇見過你,發現我被媽媽買給了别人做填房……你帶我走吧……”
微弱的聲音,漸漸變成了悲傷的哭泣聲,也隻有在這個房間裡,在這個人的臂彎之中,顔姝才能夠放下長滿長刺的外殼,肆意的哭泣,也隻有傅硯今,會真正心疼一個青樓女子的眼裡,為她心酸難過。
“如果你不介意我有時候看别的女子,那我一定帶你走。
”
傅硯今笑着說道。
可換來的,自然也是顔姝如暴雨一樣的小拳頭,還有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那朱紅的唇,輕啟着,罵着眼前的風流書生,一聲接着一聲的“流氓”,“不是人”。
笑歸笑,可顔姝的心中卻是出奇的落寞,在那嬉笑之下,藏着的是一棵酸楚的心,因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即便心再疼,也隻能前沿歡笑,盡力在有限的時間裡,将眼前的摯愛賭看幾眼。
“明年的今天,若是你真的不肯帶我走,我就再也不提了,我就一輩子留在這裡,讓你後悔一輩子。
”
顔姝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似水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傅硯今,那美麗的眼睛裡分明有些埋怨和期盼,隻不過埋怨太多,好像連期盼都看不出來了,那楚楚可憐的樣子,隻能讓傅硯今更加心疼,也更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