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暴揍(二更)
一連揍了三拳。
把李二老爺揍得慘叫連連。
“來人,來——”
話沒有喊出來,被駱誠拿布堵回去了。
那是搭在門口一個架子下方的抹布,是打掃書房的嬤嬤,隨手放在那兒的。
擦桌子,擦櫃子,都是那塊布。
抹布又髒又臭,李二老爺惡心得想吐,可是,卻拿不下來,因為他的手被駱誠摁著了,還拿什麽東西捆起來了。
駱誠見他老實了,又揮起了拳頭,揍了他三拳。
“你今天罵了我養子六句傻子,我這六拳,是替他討回公道的!
再敢罵他,我便不繞你,我得翻倍揍!
”他冷笑道。
李二老爺又氣又嚇,連連點頭,表示不敢了。
“砰砰砰——”但駱誠依舊沒有停手,又揍了李二老爺四拳頭,“這是替我娘子李嬌娘打你的!
你們李家已經將她掃出家門了,也聲明從此和她斷絕關系,你們卻不要臉的幾次上門辱罵騷擾,是幾個意思?
你今天兇她四句,我便揍你四拳!
再讓我知道你騷擾她,拳頭翻倍揍!
”
一連幾拳頭,揍得李老爺想哭哭不出,想喊救命,也喊不出來,心裡一陣叫苦。
“聽見我說的話沒有?
聽見了的話,就點下頭!
”駱誠指著他的鼻子,冷冷說道。
李二老爺心裡縱使不情願,也不敢不聽從啊!
否則會被打死的。
他陪著笑臉,連連點頭。
“量你也再不敢!
”駱誠松開手,彈著自己的袖子,“還有,你要是敢報官,我會再上門來跟你說話的。
”
駱誠理好了袍子,冷冷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李二老爺在地上哼了好幾聲,才從地上爬起來。
手被反捆著,沒法拿掉塞進嘴裡的破布,他隻好走到長隨那裡,狠狠踢了長隨一腳。
“死了嗎?
沒死給我起來!
”話說不出來,口裡吱唔著。
昏過去的長隨,被踢醒了。
發現李二老爺站在他跟前,而且一身的狼狽,頭髮亂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袍子上好幾個大腳印,長隨嚇得連連問道,“老爺,您這是……阿呀,剛才有個人闖進來了,老爺這樣子,是不是他打的?
”
李二老爺唔唔著,“唔唔唔——”
長隨眨著眼,“老爺,您說話呀?
”
李二老爺,“……”這是瞎了嗎?
沒見著他的嘴裡還塞著破布嗎?
長隨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取下李二老爺嘴裡的破布,“老爺,要不要報官啊?
”
李二老爺的嘴巴得到自由,呸呸呸呸吐了好幾口口水,這才恨恨著說道,“快去報官!
抓那個擅闖私宅的駱誠,就是誠信醫館的駱誠,李嬌娘嫁的那個鄉下漢子!
我要讓他好看!
一個泥腿子敢打本朝命官,我要他好看!
”
“啊,是他打的?
”長隨眨眨眼,“哦,好好好。
”
這駱誠太囂張了,居然敢打李二老爺?
那人的膽子真肥啊!
李二老爺如今在越州城當差,官職是六品。
從處州的六品調到越州的六品,算是平調。
但越州城富庶,又離著如今的都城臨安更近些,李二老爺覺得自己並不是平調,而是微微的升遷。
他到了越州城後,將家小也一並接了來。
一是,有家人陪著,他的日子過得舒坦些,二呢,是想讓自己的女兒聯姻上高門世家,助他的仕途更往上一層樓。
大兒子早幾年前就已成婚,大女兒也早嫁了。
二女兒三女兒去年被他安排著,嫁入處州了,家世跟他家現在差不多,對他的仕途起不了太多的幫助。
隻有小女兒,品貌高於另外的幾個女兒,他便花足了心思,不惜舍棄大房的女兒,讓小女兒和臨安大學士府上聯姻。
這門親事訂下後,整個越州城的官員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所以,李二老爺才敢趾高氣揚地連夜嚷著要去報官。
知府衙門前的喊冤鼓,半夜三更被捶得震天響。
值夜差的衙役,不耐煩地從熱烘烘的屋子裡走出來,打著哈欠問著錘鼓之人。
“什麽事啊?
”
“官差老爺,我們家老爺被人打了,勞煩您進去通報下。
”
衙役冷笑,“你們家老爺,誰啊?
?
”
“李都水使者(地方管水利的)李函,便是我們老爺。
”長隨拱手回道。
一說是李都水使者,衙役臉上馬上多了笑容,“哦,你等著啊,我這就去稟報知府老爺。
”
都水使者隻是六品,比五品的知府品階要低。
但李都水使者李函的小女兒,如今和臨安城穆大學士的孫子訂親了。
整個越州知府衙門的人,沒人敢小瞧李二老爺了,小小的衙役,更是不敢怠慢李府的仆人,飛快跑進去傳話去了。
按著朝中律法,有冤情就得升堂,即便是大半夜。
他們也不怕報假案,誰敢報假案,二十闆子侍候著。
所以,也沒有敢胡亂報案。
衙役跑進衙門的內堂,消息一層層遞進內堂越州知府的臥房。
知府被吵醒,心中正不耐煩,聽說是李二老爺報官,隻得忍著火氣起了床。
升了堂,傳進李府的仆人,越州知府馬上問道,“你說有人打了李大人?
是何人?
本府馬上派人前去捉來重罰。
”
李府的仆人便說道,“是城中誠信醫館的駱誠,他是楚國公府陸家的遠親。
”
越州知府眯了下眼,“他是不是有個養子,十三歲的年紀?
”
李府仆人回道,“正是,還是個傻子,那駱誠便是因為傻子打了我們家老爺。
我們老爺白天去誠信醫館被傻子打了,晚上又被駱誠打,我們老爺委屈啊,求大人申冤!
”
越州知府心中冷笑,被打了?
你們老爺找死活該,那傻子是官家養子!
敢罵皇子是傻子?
沒殺你們頭算是輕的,居然還敢來告狀?
官家有兩位養子,一位喜歡拋頭露面,還有一位卻是深居簡出,極少有人知道他的長相。
他有幸認得那位養子的哥哥趙圭,去年除夕,按著慣例他受邀去臨安皇宮赴百官宴,巧遇趙圭和趙琮站在一處說話。
他清清楚楚聽到趙琮喊趙圭哥,而趙圭喊趙琮為普安郡王!
普安郡王,那是趙琮的封號!
前不久,他參加陸家小女的訂親宴時,又遇到了趙琮,雖然神情不一樣,但看那年紀相貌個子還有聲音,他是絕不可能認錯的!
前個多月前,他又聽說了一個秘密消息,官家那位極少拋投露面的養子,已經失蹤多日了!
結合兩個消息一對比,他敢大膽猜測,陸家遠親誠信醫館駱誠收養的養子琮兒,絕對是官家走失的養子趙琮!
朝中局勢明裡暗裡藏著爭鬥,那位養子是真正的走失,還是自己裝傻躲著算計,沒人知道真相。
他不想卷入兩位皇子的爭鬥之中,所以才沒有宣揚這個消息,靜觀其變。
不上報趙琮行蹤消息,也不識破上門討好,才是上上策!
但李家上門喊冤,他又不能直接說不管了,這會讓人引起懷疑。
越州知府眸光一轉,想到一個主意,便厲聲問道,“你們李大夫去誠信醫館做什麽?
”
他聽說,那誠信醫館的兩口子,為人和善,斷不會無故打了李函,隻怕別有隱情,隻要李函有一絲絲的不對地方,他就不管這個案子!
不過是被打了,又不是被打死了!
李家仆人馬上說道,“那駱誠的媳婦李娘子,是我們老爺的侄女,我們老爺是去看望他們兩口子的,誰知……,誰知兩口子縱容那傻子打了老爺,就在剛才,駱誠還打上門了,大人,私闖民宅暴打朝中命官,這可是死罪啊!
”
“哦,李大人還有個侄女?
這事倒沒有聽說過,李大人上門認親的時候,可有送禮?
”越州知府捏著胡子尖問道。
李家仆人一怔,“倒沒有。
”
“禮物都不帶的上門認親?
對方怎知你們是去認親的?
”越州知府冷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