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誘惑下,亞瑟的臉頰也浮現一層嫣紅,呼吸漸漸急促,渾身的荷爾蒙爆發下的氣息,足以惹得任何男女發情。
司凰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流動得更快,伴隨著急促的心跳聲,變得沸騰而炙熱。
她心裡卻冷冷的嗤笑,羽烯曾經形容她是人形春藥,真該讓他見見亞瑟的真實面貌。
這個念頭才升起來,面前的亞瑟已經用濕潤性感的嗓音說:「不,你很有意思,這副相貌還有出色的才能,都讓我感興趣。
」
「你的意思是不喜歡男人的你,卻唯獨愛上我了嗎?
」司凰聲色輕顫。
如果是以前還刻意有所隱藏的亞瑟,或許會順勢接下去,然而此時這個散發著甜膩色氣又冰冷殘酷的男人,說出來的話也是甜蜜的毒藥,「不,」他猶如遊吟詩人一樣的語調,透著幾分性感迷人的諷刺,「隻是興趣而已。
」
這份興趣,司凰聽懂了。
對一份美麗藝術品的興趣,對一個有趣玩具的興趣,對一個珍貴寵物的興趣……
唯獨,不是愛。
「然而,你卻想讓我愛上你。
」司凰望著眼前充滿魅力的青年,「你覺得公平嗎?
」
「愛可以偉大或卑微,卻唯獨沒有公平。
」亞瑟突然伸手抓住了司凰的下巴,那力道大得捏得人骨頭都疼。
「如果我愛上你,你會怎麼做?
」司凰沒有掙紮,也無視下巴的疼痛,深深看著亞瑟。
亞瑟笑了,強行擡起司凰的下巴,讓她再次把人類最脆弱緻命的脖子展露在空氣中,也在亞瑟的視線裡。
他說:「我要你身心,都屬於我。
」
這句話,溫柔到殘忍。
「哈哈……」司凰跟著笑出聲,「好主意。
」
這次,亞瑟的動作要比上次要兇狠直接很多,就要將嘴裡的犬牙刺入司凰的脖子裡,接觸到將他迷醉到不行的血液。
他想,等到香甜入口後,就可以將自己的毒液注入K的身體裡,讓他……
「砰——」
槍聲,就這樣毫無預兆的響起。
亞瑟的肩膀一震,嘴裡就咳出一口血。
司凰淡然把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拿開,然後一弓膝,頂住亞瑟剛剛被槍打中的地方。
「唔!
」饒是亞瑟,也痛苦的悶哼出來。
司凰後退一步,就可以和亞瑟面對面的看到他的表情。
同時,她也伸手把自己臉上的面具取下來,露出自己的面容。
「奇怪我竟然敢開槍,還是奇怪我沒有被你迷惑?
」頂著一張生理反應產生紅潤臉龐,司凰微微笑道。
相比起亞瑟這會黑暗的模樣,司凰的神態也好不到哪裡去,墨綠色的雙眸冒著邪氣,紅艷艷的嘴唇勾起的弧度,令人心驚肉跳。
司凰猛地又上前一步,把亞瑟推到在地。
一頭漆黑的頭髮順著司凰彎身,落在亞瑟的臉上。
亞瑟眯了眯眼,「你這樣真像個女人。
」
司凰笑著甩了他一巴掌。
啪——
五個手指印很快腫起來。
亞瑟目光一晃,表情沒有變化。
「上次說過,本來想試試讓你吸血的感覺,卻不想浪費自己的血。
」此時的司凰比起亞瑟,反而更像一位神秘莫測的吸血鬼,「然後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換我來嘗嘗你的血,說不定效果一樣。
」
她盯著亞瑟不動,手卻徒然按在他腰腹的槍傷上,再擡起來的時候已經沾染了一手。
然後,在亞瑟的注視下,把屬於他的血液舔進嘴裡。
亞瑟雙眼瞳仁一縮,竟然像貓一樣幾乎獸性的窄瞳。
下一刻,司凰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被一個巨大力道撞開,後背狠狠撞在牆壁上。
她忍痛的輕咳一聲,耳邊已經聽到了腳步聲,就把地上的面具撿起來再次戴上臉。
房間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帶頭走進來的是伊凡,後面的人群裡還有亞瑟的經紀人詹森。
他們一看到房間裡的情況齊齊變色。
伊凡毫不猶豫的拿出槍,詹森則快速的站在了亞瑟的身前,臉上的皮膚緊繃,神情冰冷。
「伊凡。
」
「詹森。
」
司凰和亞瑟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伊凡和詹森也同時回應。
「是,大小姐。
」
「亞瑟少爺。
」
司凰站起來,聲音有輕微的沙啞,「把槍收起來。
」
伊凡停頓了一下,然後在司凰的注視下,放下了持槍的手。
司凰往外走去。
詹森突然質問:「賈斯帕小姐,難道對此不過解釋什麼嗎?
」
司凰停下腳步,側頭看了這位中年經紀人一眼,冷漠的說道:「你可以帶他離開這裡了。
」
詹森攙扶著亞瑟,眼神已經可以殺人,「你的行為已經等同於犯法。
」
司凰嗤笑,「我不過是自衛。
」
現在的她的身份是賈斯帕大小姐,是個女性。
一個房間裡,一個男人和女人。
司凰的下巴還有屬於亞瑟的指痕印記,身上的禮服有輕微的淩亂。
在看亞瑟臉上的巴掌印,以及槍傷。
隻要是看到這一幕的人,肯定都會聯想到強迫、冒犯、以及反抗、自衛上面。
相比起賈斯帕大小姐去強迫亞瑟,很顯然亞瑟強迫賈斯帕大小姐,然後被她下了重手,這個解釋更讓人信服一些。
沒等詹森繼續說什麼,亞瑟已經推開他的攙扶,獨自往外走去。
這裡就一個門口,離開肯定要經過司凰。
在和司凰錯身而過時,亞瑟看過來的一眼,是無法形容的徹骨。
司凰淡然的看著他離開。
後面的宴會怎麼樣,司凰沒有再去參加。
關於槍響的聲音,以及亞瑟的問題,伊凡會去處理。
在處理之前,伊凡更關心的是大小姐的身體,他把外傷葯拿到司凰的房間,並打算親自給司凰擦藥,遭到了司凰的拒絕。
「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
伊凡站在原地沒動,也沒有強行非要為司凰親自服務。
等司凰擡頭看他,這個最忠實的鷹犬才溫柔低沉的開口,「大小姐可以殺了他。
」
「誰?
」司凰淡淡問道。
伊凡屈膝跪下,單膝著地,視線由下往上的看著坐椅子上的司凰,「所有冒犯了大小姐的罪人。
」
「在宴會現場,所有客人還有伊莉莎女王在場的情況下?
」司凰神色不變。
伊凡道:「我會為大小姐處理好一切。
」
「不,這件事你處理不好。
」司凰嚴厲道:「除非你拿命去填。
」
伊凡沒有低頭,他深藍色的眸子彷彿大海,這是司凰喜歡的顏色,然而又覺得這會兒,這雙大海般的眼睛深處埋有太多的滄桑和痛苦。
他看的是她,又不是她。
這份關心,卻是真實的。
司凰搖頭,「伊凡,我並沒有什麼損失。
」
她閉上眼睛,平靜的陳述道:「我的確可以殺了他,然後你會為我頂罪,整個賈斯帕為我的行為接受懲罰,以及承受斯托克背後家族的怒火。
」
這樣一來,她真的沒有任何的損失。
「在這樣一個晚上,剛剛宣布我繼承賈斯帕家族的夜晚,毀了你,毀了賈斯帕,不覺得諷刺嗎?
」
如果沒有秦梵的那個電話,她是否會幹出這種事?
「伊凡,我不能這樣做。
」
太卑鄙,也太齷齪了。
她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
但是至少,在不是走投無路的境地下,不是必須要做出二選一的情況下,她並不想這麼做。
「你出去,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
她現在必須要理一理,腦子裡多出來的東西。
「是,我的大小姐。
」伊凡低聲說。
然而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突然執起司凰的一隻手。
這個行為,讓司凰睜開了眼皮。
伊凡一吻落在她的手背上,沒有任何褻瀆的意思,隻有虔誠的認真。
「請您相信,我始終與您同在。
」
無論您做什麼,我都是您手裡最鋒利的劍與盾。
等到伊凡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房門被緩慢的關上。
司凰才無聲的笑起來。
就是因為你們對我太好,所以有一些事才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