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隻能他欺負人

　　 客廳裡。

　　 司凰坐在沙發上，餘奶奶緊握著她的手，「有沒有受傷？
嚇壞了吧？
啊？
」

　　 被緊握的手能感覺到對方的顫抖，司凰望著餘奶奶心有餘悸的樣子，內心浮現一縷內疚，搖著頭輕聲安慰她：「沒有受傷，奶奶別怕。
」

　　 她光顧著報仇，卻忘了自己已經不是前世孤苦一人，現在家裡有時時刻刻擔心關切著自己的一群人，不清楚情況的他們，當知道自己遇害會有多擔驚受怕。

　　 司凰掃向不請自來，坐在客廳一處的秦梵一眼。

　　 他會暴怒也是情有可原，然而這不代表她能原諒對方胡亂猜測的口不擇言。

　　 秦梵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自然把她看過來的一眼捕捉到，他張嘴正要說話，司凰已經收回視線。

　　 餘奶奶：「呸呸呸！
什麼我別怕，受驚的是你啊笨蛋，你說你怎麼就答應那個誰的邀約了呢？
早知道是他，奶奶絕對攔著你！
是不是他用權勢威脅你了？
奶奶是怎麼跟你說的，別怕他們這群亂七八糟的渣渣，你背後有奶奶，就算奶奶和爺爺幹不死他們，還有小麒麟知道不？
」說著就讓司凰朝秦梵看，「奶奶跟你說，小麒麟家大業大本事大，隻有這群歪魔邪道怕他，沒他怕別人的。
小麒麟，你說，你鳳凰弟弟被欺負了，你打算怎麼辦？
」

　　 「斃了。
」秦梵面無表情，說這話時眼睛直盯著司凰。

　　 他嗓音低沉，一開口煞氣噴發，讓客廳裡的羽玲和趙莉玫兩個女性都抖了抖身子，面色微白。

　　 餘奶奶也嚇了一跳，緊張的問：「怎麼回事？
是不是救小鳳凰的時候出什麼事了？
」

　　 秦梵不語，司凰反握住餘奶奶的手，「沒出什麼事，讓奶奶和大家擔心了，對不起。
」

　　 「你道什麼歉，這事和你又沒關係，都是政治……」餘奶奶話到一半又吞回去，輕撫司凰的手，慈祥安慰，「過去了都過去了，沒受傷就好，回房間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啊？
明天休息一天，什麼都別做了。
」

　　 「嗯。
」

　　 *

　　 回到房間的司凰把門鎖了之後，就去室內衛生間裡洗澡。

　　 浸泡在熱水裡，她頓時覺得渾身疲憊又酸痛。
輕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兩手的手腕、手臂、側腰、大腿、小腿都有部分的青紫。
傷得最重的就是雙手，被秦梵巨力又捏又扭又提已經傷到了骨頭筋肉。

　　 在客廳的時候她沒有脫下手套，被餘奶奶緊握著雙手也忍著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未免讓他們擔心，也未免被問起來不好解釋。

　　 【陛下，要是實在痛的話，其實是可以用金閃閃恢復……】五寶小心翼翼的安慰。

　　 司凰想了想，「讓手腕能正常行動就夠了。
」

　　 五寶聽話的做了，恢復手腕傷到的骨頭和筋肉消耗了一枚金閃閃，這代價對司凰來說還能接受。
她活動手腕，已經感覺到不到刺骨的疼痛，不過表面的紫黑依舊存在，因為浸泡熱水後淤血擴散，反而看起來更嚴重恐怖，和她其他地方白皙細膩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從浴缸裡走出來，把身體擦乾淨後，她就披著浴衣走到床上，從床頭櫃裡拿出雲山白藥往身上淤青的地方擦。

　　 「扣扣」敲門聲響起。

　　 司凰輕皺眉，家裡的人都知道她的習慣，不會半夜跑來敲門。

　　 雖然想到門外的人可能是秦梵，司凰還是攏了攏浴衣，將門打開。

　　 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遮住了走廊的燈光。

　　 「有什麼事？
」司凰目光穿過他的肩膀看向外面，都熄燈了說明大家都睡了，就更壓低聲音，「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

　　 她剛準備把門關上，被秦梵伸手擋住，「你家客房不夠。
」

　　 「去和羽烯睡，或者睡客廳沙發，隨便選一個。
」

　　 秦梵沒有動，依舊不讓她關門。

　　 司凰不耐煩的擡起眼冷視他。

　　 兩者的眼神都昭顯出各自的個性，都是不輕易退讓，改變自己想法的人。

　　 司凰眼裡漸漸浮現厭煩，就聽到秦梵生硬的說：「去把頭髮擦乾。
」

　　 她一怔，怒氣時有時無，複雜的情緒攪得她不想去多想其中的原因，「你不來打擾，我就已經擦乾頭髮睡覺了。
」

　　 「撒謊。
」

　　 「現在，立刻，放下你的手。
」

　　 司凰不想再和他廢話。

　　 秦梵目光掃過她手腕，浴衣的袖子不長，著不住手腕，暈開的黑紫刺痛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粗糲銳利得猶如實質，司凰感覺自己手腕的青紫處彷彿正被三菱軍刺若有若無的劃過，並未劃破皮膚卻充滿了危險的刺激麻癢。
她皺眉，把把手收回。

　　 秦梵抿直嘴唇，冷冷說：「隻是這點小傷便宜你了，以後再敢幹不計後果、以身犯險的事，我就讓你嘗嘗幾天下不了床的經歷。
」

　　 司凰氣笑了，眼裡不含一絲溫度，給他的回應是一腳踹飛之。

　　 結果長腿被對方握住，秦梵接著說：「關於你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之前對你的言語侮辱是錯誤的，我可以讓你打回來。
」

　　 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秦梵腦神經就注意到了別處，大掌握住的小腿皮膚是不是太細膩了？
一個男人要這麼滑膩的皮膚幹嘛，難怪招惹那麼多渣滓惦記。

　　 他低下眼睛，然後就看到白花花的一條腿，浴衣本來包得就不夠嚴實，他的高度和司凰又有差別，這麼抓著人家的腿，大腿部分也跟著若隱若現。

　　 秦梵心臟狠狠的跳動了下，就好像碰到燙手的東西一樣鬆開，之前推門的手也放下來。

　　 這一放，他還沒來得及看小孩的表情，房門就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門外的秦梵輕皺眉毛，剛剛還嚴厲壓迫的眼神漸漸浮現一抹無奈和困擾。

　　 他盯著緊閉的房門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去了樓下的客廳，坐在沙發上獨自思考。

　　 這個年紀的小孩一旦性格定型，以後就很難改正，錯了就必須讓他知道，聽不進教誨就換棒子教育，手底下見真章。

　　 隻是……打吧？

　　 秦梵腦子浮現之前在林子裡小孩的模樣。

　　 最憤怒的時候都沒打下手，現在還怎麼打？

　　 「麻煩。
」從沒哪個人讓他這麼沒轍，有什麼話明白說出來，是我錯了給你打回來就是，不說話的冷戰是幾個意思。

　　 秦梵重重的倒在沙發上，雙手交疊將頭髮都攏到腦後，目光深沉望著黑暗中的天花闆。

　　 幾個小時前。

　　 「報告，目標人物被劫持。
」

　　 「報告，查找到目標人物所在位置。
」

　　 「報告，目標人物搭乘的卡車已發生車禍，現場四人死亡，一人重傷，目標人物失蹤。
」

　　 「報告，目標人物疑是進入山林區域，正被劫匪追殺。
」

　　 那時候坐在直升機裡的秦梵，面無表情的聽著技術隊員飛快傳來的一條條消息，沒有人知道他聽到卡車發生車禍，現場四人而司凰失蹤，之後被人追殺時，內心有多麼的煎熬。

　　 以前任務中不是沒有隊友遭遇危險，他明知道對方一定會九死一生，會為對方傷心難過，卻絕對不會失去理智的焦躁。

　　 一股火燃燒著身體，點燃了血液，恨不得馬上殺光那群會威脅到他家小孩生命的渣滓。

　　 小孩是有很大的潛力，可是沒有接受傳統的訓練，體術對付一般人沒有敵手，可對付真正的軍隊好手絕對不行。
誰知道這劫匪裡會不會存在有點本事？
萬一出現意外怎麼辦？

　　 「首長，事情已經調查清楚，這次事件由H市市長莊燼暗中操作，和匪徒方狼狽為奸為解決反對他一派的幾人，莊燼背後的人是廣省副省長劉大海，目前劉大海已被捕獲，該怎麼處置？
」負責調查事情源頭的人通話過來。

　　 秦梵嘴角一掀，「槍斃！
」

　　 「可是首長……」

　　 「我頂著。
」

　　 「是！
」

　　 「頭，到地方了。
」機師聲音響起。

　　 秦梵打開機門，看到下面山路翻到的卡車以及其他停留的車輛。

　　 梯子放下，滿身煞氣的男人敏捷快速的下落。

　　 深夜的昏暗光線對他沒有作用，林子裡有人路過過的痕跡對於他來說，簡直檢查都不需要檢查，就能輕易找到那群傢夥的路線。

　　 細微的血腥味鑽進他的鼻子裡，尤其是看到一些草葉上沾到的血跡，讓秦梵心急如焚。
這血是誰的？
小孩的？
他會不會受傷了？

　　 高大敏建的男人無聲迅猛的穿梭在林子裡，沒多久就聽到了匪徒們罵罵咧咧的聲音。

　　 秦梵眼裡閃爍一絲殺氣，然後朝他們追去。

　　 這群人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烏合之眾，根本不堪一擊。

　　 「別，別殺我！
這些都是莊燼叫我做的，你要找就去找莊燼啊，不關我的事！
」

　　 看著跪在眼前痛哭流涕的匪徒，秦梵手一頓，「為什麼抓司凰？
」隻是除掉其他派系黨羽，何必牽扯上他家大寶貝。

　　 「他是個變態啊，一個同性戀的變態，想玩英雄救美的戲碼把小明星搞到手，所以說他就是個變態渣滓，他才最該死！
我什麼都說了，放了我吧……啊！
」

　　 秦梵看也不看倒下去，還滿眼不甘心的匪徒屍體，眼裡的怒火化為冰冷的風暴。

　　 解決完了所有的匪徒後，他才前往早就注意到痕跡的下破口……

　　 後面發生的事情，秦梵不想再記憶一遍。

　　 五分鐘後，躺在沙發上的秦梵突然直挺挺的坐起來，眼神深邃得不見一絲光芒，在心裡作了一個決定。

　　 這小孩太固執了，既然管教不了他肆意妄為的性格，那就把他本事教好，讓他能應付更多的危險情況，讓以後隻有他打人的份，沒別人能傷到他！

　　 *

　　 清晨，伴隨著天邊的晨光漸漸出現，一屋子裡的人也各自走出自己的房間。

　　 由於司凰有晨練的習慣，大家都習慣了早起，餘奶奶和鐵老也注重養身，起來的時間也早。

　　 趙莉玫走到客廳，準備去把司凰親自煲了一晚上的湯的火關了，不小心看到客廳沙發上坐著的男人被嚇了一跳，「秦先生，您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說完，她就察覺到話語不太對，連忙補救道：「您起得真早，昨晚烯烯沒有給您添麻煩吧？
」

　　 她語氣很不確定，因為秦梵的臉色怎麼看都不像是睡好了的樣子，黑沉沉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

　　 秦梵看出她的不自在，「不用管我，去做你自己的事。
」

　　 「……好。
」

　　 她前腳走進廚房，餘奶奶和鐵老他們後腳也走到了客廳。

　　 餘奶奶一眼就看出秦梵的狀態，「昨天就在這裡睡得啊？
一看就沒睡好，怎麼不去找小鳳凰啊？
」

　　 秦梵沉默。
他找了，結果又把人惹惱了，這個年紀男孩的心太難懂。

　　 他一邊想，心有所感的擡頭看去，一身便服的司凰正在下樓，羽烯就緊跟在她的身邊，手裡拿著平闆不時對她說話。

　　 「今天還是不要出去晨跑了，昨天大劇院發生的事情雖然已經被壓下來，還是有些小消息傳播了出去。
」

　　 司凰輕輕點頭，「我知道。
」

　　 「……」

　　 「想說什麼就說。
」

　　 羽烯看她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的樣子，覺得自己的擔心好像多餘了。
這人的神經夠堅韌，完全沒有受驚的跡象。

　　 「是這樣的，柳導發傳真過來，《皇途》已經拍攝完畢，過幾天的發佈會需要你一起參加。
」羽烯說著，忽然感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掃過自己，能讓他清晰感覺到並產生身體反應的視線得多恐怖？
他餘光發現客廳裡的秦梵，壓低聲音繼續說：「今天你先休息一天，我定後天晚上的飛機票，明天開始為期兩天的期末考結束後就出發，沒問題吧？
」

　　 「好。
」

　　 兩人的對話到此結束。

　　 司凰一下來就被餘奶奶拉到身邊坐著，繼昨天晚上後再次的慰問，確定她無論身體還是精神狀態都沒事後，拍著胸脯對司凰保證：「媒體上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這事已經牽扯上了政治，絕對不會鬧大，有人問什麼你隻管說不知道，好運被援救了。
」

　　 事實上也正如餘奶奶說的那樣，在網絡上已經出現了對昨晚大劇院發生一切的新聞，這麼大的事情被新聞主持人以一種平靜的語調講述，大事化小的說成一起簡單的報復案，不法分子的目標是莊燼市長，原因是莊燼暗中做出的一系列惡事，司凰才是最無辜被牽連的那個。

　　 網絡上對此眾說紛紜，論壇、V博、貼吧等等都把這事頂到了熱門。

　　 司凰看著自己V博下面已經出現了無數的評論。

　　 「陛下？
陛下？
你沒事吧？
〔哭〕〔大哭〕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

　　 「〔嗶——〕的恐怖分子，一個個都去〔嗶——〕，媽的！
逼老娘〔嗶——〕」

　　 「樓上是有多暴躁才被屏蔽了這麼多〔驚恐〕」

　　 「小司凰，已經回家了嗎？
要是沒事就出來發條消息，讓我們安安心。
」

　　 一群人無外乎都在關心她的情況，司凰心想昨晚大家情緒都不穩定，她沒更新V博，羽烯也忘記了。
手指在平闆上飛快的敲擊，一條V博最新動態就出來了。

　　 【司凰V：我沒事，大家不要擔心。
〔照片〕身體棒棒的能吃下三大包子、兩個雞蛋、一碗湯。
】

　　 照片不是司凰本人，而是阿喵六順。
它攤開四肢朝天的躺在沙發上，肚子圓滾滾的顯然吃了不少，一雙翠綠純淨的眼睛呆萌懵懂，粉嫩嫩的小舌頭恰好伸出來，望著鏡頭一副渴望又迷茫的小模樣。

　　 沒錯，照片是司凰抓拍的。

　　 這V博一出，客廳裡四聲手機「叮咚」提示聲響起。

　　 司凰擡起頭，視線從餘奶奶到、羽烯、羽玲，最後在秦梵身上停留一秒，收回。

　　 餘奶奶沒掏手機看，直接湊過腦袋看司凰面前的平闆，隨即笑得很誇張，「好難得，小鳳凰這是主動賣萌，一群小姑娘和媽媽都要瘋了。
」

　　 她話語剛剛說下，司凰V博下面評論果然瘋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大包子，兩個雞蛋，一碗湯！
啊啊啊啊啊！
」

　　 「三大包子，兩個雞蛋，一碗湯哈哈哈哈，陛下惡意賣萌太狡猾了！
」

　　 「我要流鼻血了，嚶嚶嚶嚶！
陛下，我是包子臉，你吃掉我吧！
跪拜求吃！
」

　　 每一秒都有數條評論出現，然後司凰發現安逸元這貨又來轉發V博了，【弟，你窮得隻有三大包子、兩個雞蛋、一碗湯吃了嗎？
真可憐，要不要來投奔哥哥啊？
〔傲〕〔得意〕@司凰V：我沒事，大家不要擔心。
〔照片〕身體棒棒的能吃下三大包子、兩個雞蛋、一碗湯。
】

　　 司凰眉毛一挑，轉發他這條V博，附上一段話：【每次發V博都能第一時間被你轉發，該不會對我情根深了吧？
@安逸元V】

　　 V博上因為司凰的這條V博陷入詭異的平靜。

　　 幾十秒後，安逸元V博那邊有反應了。

　　 【有本事再說一遍，你這小鬼！
@司凰V】

　　 【認真了？
〔驚訝〕我開玩笑而已@安逸元V】

　　 【呵呵呵呵，弟，這個玩笑不好笑~乖乖噠！
別鬧！
@司凰V】

　　 【好吧〔笑〕其實不是玩笑，我真的這麼認為。
還有安大教主，你表現愛意的方法很老土。
@安逸元V】

　　 【你自我感覺不要太好啊小鬼！
@司凰V】

　　 「可以吃早飯了。
」趙莉玫的招呼聲響起。

　　 司凰結束了和安逸元的V博互@，關上平闆前看的最後一眼，確認粉絲們已經被轉移注意力的嗨起來，不會再有擔心不安的負面情緒。

　　 她沒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高大男人盯著手機，眼神黑沉沉得烏雲密佈。

　　 趙莉玫給司凰、餘奶奶、鐵老以及秦梵各自盛了一碗湯，白麵包子和煮好的雞蛋放在盤子上，想吃多少可以自己拿。

　　 「小麒麟，快嘗嘗，這湯別人那裡可喝不到。
」餘奶奶一臉得意的催促秦梵。

　　 秦梵疑惑的喝了一口，神情微變。

　　 餘奶奶：「怎麼樣？
是不是特別好喝，身體暖洋洋的？
」

　　 「嗯。
」秦梵看向趙莉玫，「這裡面放了藥材？
」

　　 趙莉玫看向正在喝湯的司凰，秦梵還沒反應過來，餘奶奶哈哈笑道：「小麒麟猜不到了吧，這湯是小鳳凰做的，從材料的挑選到製作，全程親手做的，為了奶奶我哦！
」

　　 秦梵視線立即轉到司凰，臉上的驚訝沒掩飾。

　　 餘奶奶想看秦梵變臉和炫耀的目的達到了後，心情愉快的喝湯。

　　 一碗湯喝到一半，司凰拿起包子就吃，安安靜靜吃了兩個包子一個吃蛋外加一碗湯後，她就放下了筷子，拿起桌上的餐巾。

　　 誰知道一雙筷子夾著個包子放到了她空碗裡。

　　 全桌的人包括司凰在內都停下，看向做出這行為的秦梵。

　　 男人很自然的說：「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
」

　　 司凰：「……」

　　 秦梵又拿起一個白煮蛋遞給她，見司凰半晌都不接，他眼神一深，把手收回來低頭去剝蛋殼。
把蛋殼剝乾淨後，用一根筷子插在中間再繼續遞給司凰，「一晚上了還鬧脾氣？
吃飽點，打人才有力氣。
」

　　 「啪」的一聲，羽烯的筷子落地，他默默撿起來去廚房換新的。
餐桌上其他人的表情各異，眼神充滿八卦的盯著司凰兩人看。

　　 面對這樣我行我素的秦梵，司凰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說到生氣倒不如說無奈更多，一晚上的時間足夠她不去想昨晚的事，不過暫時也不想和秦梵多接觸。
結果這男人不請自來不說，還自說自話的總是參入她的私人範圍。

　　 「你自我感覺太好了。
」司凰繼續擦拭嘴角。

　　 秦梵輕皺下長眉，「你說會吃三個包子兩個蛋。
」

　　 在桌的幾人都神色古怪的盯著秦梵。

　　 這顯然是句惡意賣萌的話而已，對方竟然這麼認真，尤其是用一副高冷帝王臉的嚴肅語氣說出來。

　　 司凰也無語了，目光在秦梵的臉上轉了兩圈，「你認真的？
」

　　 秦梵的表情絲毫不變。

　　 司凰目光一閃，慢慢勾起嘴角露出頑劣的笑容，慢慢說：「不吃。
」然後站起身，對餘奶奶說：「我有點事先回房間了。
」

　　 「啊？
哦哦，去吧。
」餘奶奶說。

　　 直到司凰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羽烯才把視線後回來，心裡暗道：第一次在日常生活看到司凰這種反應，總算有點年輕人叛逆的感覺了！

　　 餘奶奶回神，轉頭看出秦梵臉上的一絲困惑，歎了一口氣，「小麒麟，你也是的，小鳳凰不是你手裡的兵，和你身邊接觸的人群都不一樣，要更溫柔！
溫柔知不知道？
小鳳凰昨天才受驚，你別看他今天氣色還不錯就不當一回事了。
小鳳凰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不想吃就不想吃了，奶奶知道你關心他，可關心人不是你認為這麼好這麼對就行了，沒弄好就會招人厭！
」

　　 秦梵：「我對他還不夠溫柔？
」他皺眉，「要是別的小子，十天半個月別想下地。
」

　　 餘奶奶瞪眼，「你敢打小鳳凰試試！
？
」

　　 秦梵擡起插著雞蛋的筷子，「多吃點才能長高長肉，連殼都幫他剝了，答應讓他打一頓消氣，哪裡錯了？
」

　　 他低沉冷靜的嗓音總會給人壓迫感，不過這話語的內容實在讓人接受不能，並沒有抱怨，隻是透著點焦躁的困惑。

　　 餘奶奶想了半天，也覺得秦梵好像沒哪裡錯了。

　　 羽烯的聲音輕輕響起，「司凰有輕微的潔癖，不喜歡和人有過分的肢體碰觸，注重私人物品，不會和人共用一樣東西。
」

　　 「啪！
」餘奶奶一拍巴掌，笑道：「對了，一定是這個。
」她笑瞇瞇的盯著秦梵，「小鳳凰和你不一樣，人家可精細了，你用自己吃過東西的筷子，小鳳凰當然不要了。
難怪小鳳凰這麼信任你，看得出來你很用心去瞭解關照小鳳凰。
」後面那句話是對羽烯說的。

　　 羽烯謙虛的搖頭，餘光和秦梵看過來的視線對了下，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位哥們的眼神有點冷得可怕。

　　 「麻煩。
」秦梵撇嘴，把雞蛋自己吃了。

　　 餘奶奶又給他補一刀，「不過奶奶給小鳳凰夾過菜，小鳳凰很乖的吃掉了哦，還對奶奶笑得特別甜。
」

　　 秦梵：「……」

　　 早飯之後，趙莉玫負責收拾，羽烯兄妹各自去做自己的事，餘奶奶則拉著秦梵開始各種炫耀。

　　 「來來，這段時間你在出任務一定不知道小鳳凰多了不起。
」餘奶奶如數家珍的扳著手指說道：「拍戲，唱歌，泡茶，做飯，小鳳凰樣樣做的好！
」

　　 鐵老被她推了下，明瞭的去開客廳的液晶電視，把錄製的碟子放進CD。

　　 屏幕裡有司凰拍攝RB的代言拍攝，有拍《紅月》時的驚險片段，還有在錄音室裡練歌的模樣，以及動情的歌聲。

　　 「怎麼樣？
」餘奶奶問。

　　 秦梵：「他很認真。
」

　　 「誰不知道小鳳凰認真啊，我是問你，我孫子是不是特別特別帥氣出色啊。
」

　　 「嗯。
」

　　 「沒意思，哼！
」

　　 餘奶奶傲嬌的扭頭，不再理秦梵。

　　 這會兒秦梵才有時間拿出手機去看司凰V博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