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什麼時候回國?
」羽烯還是覺得不妥,他不知道司凰為什麼要接觸這條路,又清楚司凰的個性的確是那種既然做了就不會回頭的個性,「哪有你這樣的巨星?
一個人闖國外市場?
」
「這樣更有傳奇性不是麽?
」司凰開了句玩笑,笑容燦爛。
這樣燦爛的笑容,把羽烯給驚艷了,他覺得司凰這句話是真心的,不管她做什麼又走了什麼路,夢想都沒改變過。
「我知道了,」羽烯深吸一口氣,經過今天的車禍,他覺得自己這樣的普通人,呆在這裡或許真的會成為司凰的後顧之憂,「你儘管去創造傳奇,我會在國內給你宣揚傳奇。
」
「哈哈。
」司凰笑得更暢快。
羽烯轉身往別墅走去。
後面司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開口說:「你對我的信任好像已經到了腦殘粉的程度。
」
前方羽烯一往無前的步伐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下去。
他咬牙切齒的回頭,雖然知道司凰話裡的腦殘粉,並沒有別的意思,不過還是被她調侃得沒辦法淡定。
什麼腦殘粉的程度!
直接說老子對你深信不疑到沒帶腦子不就行了!
在羽烯的目光裡,看到的卻是司凰一張在陽光下,彷彿散發著柔光的笑臉。
說真的,沒人能在這樣的笑臉下,對他破口大罵!
羽烯冷傲的甩臉,在心裡罵了一句:不跟叛逆期的小屁孩一般見識!
後面,司凰等羽烯的身影走別墅裡看不見了,她臉上明艷的笑容也一下就消失得一乾二淨,轉身往馬路方向走,沒走多久就看到一輛停在路邊的轎跑,打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前面開車的柴亮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司凰,踩下油門使車子在馬路上行駛起來。
後座上,司凰一眼看到裡面坐車的竇文清,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見他穿著黑色休閑運動服套裝就笑了。
這個笑卻和對羽烯的笑不一樣,乍一眼看去是純粹的,然後就被嘴角衍生的冷意和邪戾驚住。
竇二少年紀和秦梵差不多,不過長相和身材都偏向司凰這種,穿起運動服起來就容易襯得他年紀好幾歲,要不是身上的冷意太強盛的話,就算被誤會成大學生都正常。
京大院裡的軍政子弟們都知道竇二少喜歡穿休閑運動服,不是正式場合的話,一般他的穿衣打扮就這樣簡單。
隻是司凰又知道,竇二少穿深色運動服時,是方便動手做一些事。
這一切,全源於司凰和羽烯坐的士回別墅的路途上,她跟竇二少發了一條信息。
信息的內容是:組隊踢場子,去嗎?
竇文清回:去。
然後司凰就把讓他開車來這裡碰面了。
「發生了什麼事?
」竇文清隨司凰打量,冷清的嗓音如舊。
司凰慢條斯理的解開脖子上的領帶,「今天去參加節目的路上遇到了車禍。
」
竇文清神色不變。
司凰輕笑一聲,「把我家經紀人嚇壞了。
」
「膽小。
」竇文清評價。
「我也嚇了一跳。
」司凰瞥向他。
竇文清:「……」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沒絲毫的變化,但是司凰覺得他似乎無聲在說:你TM逗誰呢?
司凰笑容不變,也沒去解釋這句話的含義。
司凰不是被車禍嚇到了,是因為羽烯差點因為自己出事而嚇到。
這份驚嚇並不大,但是讓她醒悟了一件事,才讓羽烯他們先回國。
竇文清把一個平闆遞給她。
司凰接過來,見上面是一個地圖,標註著幾個紅點,連成一條線。
竇文清:「路線。
」看向司凰,用沒有起伏嗓音說:「讓你踢個夠。
」
司凰又看看向地圖標註,「一天都踢不完吧。
」
竇文清:「踢兩天還是三天,隨你高興。
」
司凰笑,「說得好聽,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路線方便你的發展。
」
竇文清:「我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
」
司凰:「沒錯,所以……」
她把平闆放下,向竇文清伸出手,「借我一把刀。
」
竇文清黑色劉海後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波動,深深看著他。
前面開車的柴亮更瞪大了眼睛,心裡浮現不可思議的念頭:司少不可能知道二少的那個隱秘吧?
可是為什麼……又覺得司少知道?
!
柴亮不由頻頻望向後視鏡。
然後看到他家二少慢慢的動了,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刀遞給放進司凰的手裡。
司凰五指合攏,把閉合的小刀收起來,對竇文清說:「現在我可以把後背交給你了。
」
竇文清願意把自己身上攜帶的刀借給別人用,就代表現在的竇二少,以後的竇二爺願意信任這個人,絕對不會給這人背後下刀子。
司凰的說的這句話,也證明了她清楚竇文清這條規矩。
竇文清反問她,「你該用什麼讓我信任你?
」
司凰無賴的說:「你已經信我了。
」
她揚了揚手裡的外殼暗色,有著凹凸不平雕刻的漂亮小刀。
竇文清目光盯著她的臉。
司凰隨便他看。
幾分鐘後,什麼都沒發生。
柴亮:「……」
他決定,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隻要和司少有關,他都不會震驚了。
轎跑在伯津街的一個路邊停下。
竇文清下車前,往頭上戴了一頂黑色運動帽,還順便給了司凰一頂。
司凰沒拒絕他的好意。
後面的柴亮也是一副運動的打扮,臉上戴著個畫著白骷髏的黑口罩,看樣子和兩人一個調調。
一個巷子裡,樓層不高看起來都是民房,中央的路也不寬,隻夠人行走。
在牆壁上是露天的樓梯,幾個看起來弔兒郎當的外國青年正站在那兒抽煙。
司凰三人迎面走來。
「嘿?
懂不懂規矩?
」一個戴著頭巾的白人青年伸手攔住準備上樓梯的司凰,手指摩擦了幾下,做著內部懂得的手勢。
其他人也圍過來,「新來的?
以前沒見過。
」
司凰抓住眼前的手一扯,白人青年就失去了平衡,緊接著腹部就挨了一腳,人吐了一口白沫就從鐵樓梯咕嚕嚕的滾下去了。
「法克!
搗亂的!
?
」
「咚——」
司凰看了眼。
見剛剛喊話的人,腦門磕在鐵欄杆上,他頭頂是一隻白皙的手。
竇文清打人,兇殘犀利得和他表情不符,不過能讓京大院裡的狼崽子們都怕的人物,哪能是什麼溫和的角色。
竇文清察覺到她的目光,擡頭就和她對視在一塊。
司凰沒說什麼,直接上樓走進這所隱秘的場子裡。
外面是白天,裡面卻暗得像晚上,紅色的燈光四處掃射。
司凰一邊走,一邊伸手解開了本來扣得很嚴謹的襯衫口子。
本來是為了去參加宣傳節目,她的衣著打扮是略帶正式的那種,黑色的襯衫既禁慾又神秘,扣得完整的扣子讓她看起來也嚴謹沉穩。
現在領口的一顆顆解開,露出的白色皮膚,和黑色的料子非常分明。
場子裡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沒能轉開目光。
司凰揚起嘴角,修長的眉眼閃過凜冽的暗光。
一腳踢飛了面前的椅子。
椅子撞飛了不少東西,響起亂七八糟的聲音。
無數人錯愕,然後看著司凰昏暗中的笑容,一種刺到人皮膚都發痛的猙獰,然而並不扭曲,反而濃艷得給人驚艷。
「你……幹嘛?
」一個聲音響起。
司凰說:「乾你……」
那人:「……」
司凰:「場子。
」
幾秒後,等慘叫聲響起。
大部分才反應過來。
「臥槽!
砸場子的!
」
「兄弟們,操傢夥!
」
另一邊,《神秘國度》的宣傳節目現場。
一輛車停在這個節目錄製公司的停車場。
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條大長腿先踏出來,夾帶著迫人的氣勢。
黑頭髮的男人神色冷峻,走到電梯裡,按下節目現場錄製的層數。
電梯停下,男人走出來。
他步子跨得很大,明明沒有疾奔,卻給人疾風雷霆一樣的氣勢。
恰好路過的人看見他,都不由的僵住身軀,等那人走過自己的身邊,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對一個不認識的東方男人低頭了!
他是誰?
節目組裡沒見過這個人啊?
是哪個大老闆嗎?
現場的節目還在進行,男人也一路無阻的走到了後台。
他沒有收斂的氣勢實在是太強,讓後台的人們都注意到了。
尤蘭達看到他的時候,不由的愣了一下,嘴邊一個名字卻沒有立刻喊出來。
「阿諾德?
」等喊出來,卻是用疑問。
尤蘭達心裡訝異,真的差點沒能認出這個男人。
以前跟在K的身邊,總是沒什麼存在感的Z國男人,現在看上去怎麼給人感覺壓迫力這麼可怕!
當那雙漆黑的眼睛轉向自己,尤蘭達渾身汗毛都豎立起來了,沒敢和秦梵對視。
她覺得,這不是視線,簡直是鋼針,還不止一根,伴隨著男人一眼掃過來,渾身上下都被紮得千瘡百孔,哪裡還敢和他對視。
秦梵沒有理尤蘭達,他走到可以看到節目台的入口,發現現場並沒有他想看到的人。
明明他到這裡得到的最新消息,就是司凰要參加這個節目,一心隻想快點見到司凰,連電話都沒來得及打。
這時候,現場的主持人恰好在說:「哦!
想知道K為什麼沒來?
我得到了網上最新的消息,我們的K在路上發生了意外車禍,不過不用擔心,K並沒有受傷,還英勇了救了幾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