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前世慘死的原因
最後死亡的記憶很模糊。
司凰記得自己遭受了很多的折磨,也記得對自己造成過傷害的人,連失去意識前的幾分鐘,身體被蛆蟲爬行啃食,枯葉掩埋自己破敗身體上的觸感都能夠記得清清楚楚。
唯獨不記得,她到底是因為什麼死的?
記憶的深層就好像被上了鎖,又像是被強行的抹去,徒留下一片令人空虛的茫然,每每去深想去深究的時候,就好像身處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走不到盡頭,也不知道哪裡是入口出路,未知的深淵能把人逼瘋。
以她前世的發展和價值,已經足夠步入外國的國際大舞台,卻最終被扼殺在道路上。
司樺為什麼要這麼做?
怕她到國外發展就難以受控制了?
還是一時興起,看她不順眼,覺得用得不順心就抹殺掉?
這個問題,司凰想過,卻想不到答案。
在沒接觸到特殊血統的人群前,她沒這方面的意識,也沒往這方面想,很多事情也想不通。
不過自從對這方面有瞭解後,她就覺得有些事加入這群不合理的存在後,不合理的事也變得明瞭起來。
前世,她的記憶絕對被人做過手腳!
猶記得好幾次,她一覺起來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一開始還以為是被催眠,被人偷餵了至幻的藥物,就算心裡再憤怒驚恐,也無能為力,能做的就是對人對食物方面更謹慎,每日過得都如履薄冰!
直至死亡,除了司智韓那群傷害過她的人外,她隱約還能想起的就是一雙含有紫芒的眼睛,以及女人很模糊彷彿失真的聲音在述說什麼。
到底說了什麼,司凰一個字都不記得,不過潛意識告訴她,那些話都不是什麼好話。
自己的死和女人有關!
「嘶,好痛啊,你快點放開我!
」
司凰低頭看著說話的年輕女人。
因為和東娛傳媒的事,才關注了一下這個女人。
第一次在電視裡看到她的時候,印象說不上好,但是絕對不壞,就覺得這的確是個非常有魅力的女人。
現在想來,她才發現一絲不妥。
如果歷史沒出現意外,那麼前世米露也是東娛傳媒的台柱。
這樣一個女人,就算前世和自己沒過交集接觸,同為藝人的她不可能沒見過米露,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嘖嘖,這點小伎倆就想迷惑陛下,真是在祖師爺面前班門弄斧——不自量力!
】五寶從司凰的口袋裡探出腦袋,語氣很囂張卻還是掩飾不住心虛。
它在心虛什麼,這時候司凰也懶得計較。
被她控制住的米露突然還手了。
一米七八的身高比司凰還高一厘米,一雙長腿看起來相當漂亮,不過這會兒弓膝踢過來的力道是和漂亮程度相等的兇猛。
司凰的反應很快,一隻手就擋住了她的膝蓋,下手再沒有半點留情,用力一捏一提再一扭,就把美女差點弄骨折。
幸好米露順勢扭身,才免了自己腿骨遭殃,不過骨頭沒折,劇痛還是止不住。
她瞪大眼睛,眼睛裡面都疼出眼淚,「好端端的我惹你了嗎?
不樂意和我玩就不樂意,下這麼重的手你還是不是男人!
?
」
司凰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不是她主動來招惹,自己又怎麼會發現她的不正常!
這笑容既冷又惡,跟地域走出來的魔鬼一樣,卻沒有絲毫的扭曲,反而邪惑得讓人心跳加速。
米露吃驚她的變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行為觸動了這人逆鱗,竟然把人惹怒到這地步,那眼裡的殺機是實實在在的,絕對不是生活在和平環境的普通人會擁有的眼神。
什麼娛樂圈去小紳士,什麼溫柔貴公子!
通通都見鬼去吧!
這氣勢,這身手,還不受自己的影響,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米露心底也浮現一絲害怕的情緒,感覺這次自己真的提到鐵闆了。
她心思轉動,臉上已經露出求饒的弱相,「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見司凰的臉色沒有任何的好轉,她更伏低做小,「我不該喜歡你,以後見你就繞道走,絕對不在你面前礙著你的眼了!
」
話才說完,她的下巴就被人捏住了。
捏著她下巴的手指指腹皮膚比她的臉蛋還光滑溫潤,不過力道就像鐵砧,每一根捏著的地方都疼得不行。
米露還沒被人這麼粗魯的對待過,心裡又氣又怕還有點委屈,瞪著司凰的眼神也充滿了複雜。
「你很喜歡我?
」司凰問道。
這個女人,求饒的時候還不忘繼續擺人一道,如果真的是正常的男人,能有幾個逃得過她的誘惑。
前幾秒說喜歡還說的那麼順,被當事人一問,米露卻有點說不出口了。
司凰不介意,她笑彎了眼睛,嗓子裡像藏了世上最醇香的美酒,每個字眼從裡面冒出來都被浸泡過似的,有著絲綢一般的柔滑華美,又溫柔得能把人溺斃了。
「我們換個地方去玩玩。
」
米露一個恍惚,背後冒了一層冷汗,察覺到自己真的惹到大麻煩了。
「今天我有伴,不能陪你,不如下次約時間怎麼樣?
」她敏銳的察覺到,今天絕對不能跟司凰走。
司凰笑著斜睨過來,「自己走,還是我抱你走。
」
每一個字眼都給人最美的體驗,彷彿被人深情的珍視對待,不過米露卻從那雙墨綠魔魅的眸子裡,看到了子夜深海的危機。
她要是真的溺進去,絕對會被潛藏在深海裡的海獸給撕成碎片!
怎麼辦?
怎麼辦!
打不過,迷不住!
米露突然扯開自己的裙子,然後大聲尖叫:「不要!
救命啊!
司少,你不要這樣!
」一邊叫,她看準時機就往大門跑。
眼看就要越過司凰,以為憑自己的身手拚一拚能跑過去,結果眼睛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腹部傳來劇痛,後背就狠狠撞在洗手台的邊緣。
「啊!
」
這回米露真的哭了出聲。
一擡頭就看到司凰走過來的身影,臉上藏不住驚怕。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
聽到聲響的司凰側頭看去,見到幾個熟面孔都在。
來得未免太快了,讓人不得不懷疑這裡面的蹊蹺。
站在洗手間門口的一群人神色驚訝,顯然裡面的景象和他們想像中的有點出入。
「這是玩哪一出?
」段七晝打破了詭異的寂靜,驚異的盯著司凰,「我還以為你會很快就出來。
」
他一開口,其他人也回神過來。
就眼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還真不好猜之前發生了什麼。
米露明擺著慘遭蹂躪的樣子,下巴的指痕、哭得可憐,跌坐在地上好像都站不起來。
司凰就站在她的面前,看起來完好無缺,就是氣勢上有點冷。
這是強迫人家美女?
還是厭棄人家,動手打人了?
無論是哪個,作為一個男人,都讓人不齒。
面對段七晝的詢問,司凰笑了一聲,「米露想玩點有趣的遊戲,我正在陪她玩,」頓了下,接著看向他們,「玩得正精彩的時候,你們就來了。
」
這麼說,還是我們打攪了你們好事了!
不說別人是什麼反應,就算段七晝也沒想到司凰會這麼回應自己。
一看司凰和平日不太對頭的神態,冷得透出艷麗的五官,笑起來既危險又蠱惑人。
段七晝就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司凰的情形。
這人是生氣了!
還是很生氣的那種!
他眼裡閃過一抹戾氣,掃過米露的眼神滿是不爽快。
她憑什麼也能惹得司凰露出這種表情!
「玩什麼有趣的遊戲,把人玩成這樣。
」說話的是李哲。
司凰好像沒聽出對方語氣的不信,隨意的擡起鞋頭,在一群人抽氣聲中,勾起米露的下巴,「飼主和女奴的扮演遊戲,玩起來的確很有很意思,無論是我還是米露都樂在其中。
」
鞋頭突然用力,壓迫著米露的喉嚨,司凰溫柔的問她,「你說對嗎?
」
米露臉色憤恨又驚恐,一張嘴卻被喉嚨的刺痛刺激,所有的話變成一連串的咳嗽。
這瘋子!
李哲等人都覺得自己看錯了司凰。
這哪裡是一塊溫潤的美玉寶石,分明也是一頭披著美麗純潔皮毛的兇獸!
「夠了!
」一直沉著臉的王瑾崇怒喝,「她是我的女伴!
」
司凰表情做出適當的驚訝,收回腳,「我還以為她是專門為我來的,之前沒再廳裡見到,專門跑到男廁就為了向我告白,邀請我玩遊戲。
」
一句話讓王瑾崇的臉色更黑沉,可他找不到理由去怪司凰,這話裡話外聽起來的真相就是米露自己不知廉恥的來勾引偷吃。
「把責任都推到女人的身上,不太符合你表現出來的作風。
」
司凰輕輕搖頭,「我願意對她負責,那麼能請你把她讓給我嗎?
」
「對她負責?
!
」王瑾崇還沒有說話,段七晝就走了出來,「你沒開玩笑吧?
真看上這個公交車了?
」
這話一出,就被王瑾崇瞪過來。
什麼公交車!
怎麼說話的?
米露是公交車,讓她做女伴的自己算什麼?
!
司凰笑道:「她很有意思。
」
這話算是承認了段七晝的詢問,後者帥氣逼人的臉龐瞬間黑了鍋底,虧他之前還在李哲面前大打包票,說什麼司凰肯定不會被女人給迷住!
真是看錯他了!
段七晝生氣的樣子,就好像想衝上來和司凰幹一架。
不過真應該幹架的不是他,應該是王瑾崇才對。
看著段七晝滿臉怒火的模樣,讓本應該生氣的王瑾崇有點莫名其妙,反倒有點氣不起來了。
他目光越過司凰看向米露,本來還有點興趣,也被段七晝的一句話給磨滅了。
「你要就給……」
「No(不)!
」米露緊張之下,嘴裡喊出的不是中文,一連串流利的英文,「He''s、a、pervert,don''t、leave、me(他是個變態,不要離開我)!
」
她說英文帶著古怪的口音,不是說得不標準,反而抑揚頓挫得有種古老貴族的風格魅力。
司凰的眼神更深邃不見光。
這種說話的語調,好像也在記憶中出現過!
她更加確定前世的米露絕對和自己有過交集,她的慘死也沒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這個人,她必須抓在手裡。
不等王瑾崇那邊有反應,司凰就蹲下身,利落的一掌劈在米露的頸項,將人打暈過去,轉頭對王瑾崇說:「把她給我,算我欠你一個情。
」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
王瑾崇面色微變,似乎在考慮司凰的話。
「什麼時候你的人情變得這麼廉價。
」一道清冷的嗓音突如其來,讓聽到的人都覺得一陣透心涼。
在場的人都色變,轉頭朝後方看去,見一個高挑的身影慢慢走過來。
「竇二少怎麼來了!
?
」
「有邀請他,不過我還以為他不會來。
」
「剛剛他說的話,是對司凰說的吧?
」
幾人的議論聲響起,然後自覺的讓開了道路,讓竇文清走近了司凰的面前。
一雙冷冽的眼睛藏在黑髮後,也遮不住那如冰如雪的冷漠視線,先在司凰的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掃過地上昏迷的米露,「就為了這個東西?
」
東西?
竇二少一向對人冷漠,也冷傲過頭,向來對看不進眼的人連評價都沒興趣,今天怎麼一開口就埋汰人了?
不等司凰和其他人反映,接著又聽到竇二少說:「也不怕髒了自己。
」
赤果果的嫌棄!
司凰微抿嘴唇,眼裡閃過一抹煩躁。
【陛下,冷靜,冷靜!
】五寶的聲音適時的在腦海裡響起。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緒,慢慢平息內心的情緒。
不急,不能急。
剛剛她的作為的確太急躁了,對於不熟悉她的人,或許還不會惹出什麼懷疑。
不過面對的是竇文清卻不行,不說這人是不是真瞭解自己,以他的個性來說,既然站出來說話了,就說明他對這件事上心了。
竇二少一動,牽動的是更多方的注意。
「玩玩而已。
」再次擡頭,司凰雙眼恢復平日的色澤,不細看不太看得出來她眼睛並非純黑。
竇二少卻沒有放過她,「差點玩出一個人情債。
」
司凰聳了聳肩,笑得不太在意,「都說玩玩而已。
」
這回是個人都聽得出來,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多說。
敢不正面回應竇二少提起的話頭就算了,還明擺著敷衍了事,這膽子不是一般的肥,偏偏竇二少沉默了兩秒,竟然沒生氣發作,還邀人同行,「跟我走。
」
男廁的確不是個好談話聊天的好地方。
司凰又看了還靠著洗手台昏迷的米露一眼,就擡步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沒想繼續在這裡呆,王瑾崇讓侍者解決米露的問題,就隨著大眾一起返回聚會大廳。
「沒想到竇二少和司凰的關係真不錯,能被竇二少這麼對待的人,除了秦爺外也沒幾個了。
」李哲低聲道。
段七晝冷哼一聲,想著剛剛自己說話,司凰不聽。
竇文清兩句話下去,司凰就放棄了米露,就特別的不痛快。
王瑾崇則盯著司凰和竇文清的背影,有點後悔的情緒冒頭。
如果剛剛答應快一點,用個沒關緊要的女人,還司凰的一個人情債好像不錯!
誰想到司凰的人情債,會讓竇二少都這麼在意。
他們一走,男廁這邊侍者正在打電話,準備喊人把米露帶去房間。
誰知道,原本應該已經昏迷的米露卻突然睜開眼,不顧侍者的勸阻,扶著後腰忍痛一步步的快步離開。
她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多了個小尾巴,一隻雪白嬌小萌態十足,奔跑速度完全不能和正常倉鼠相比的五寶鼠。
【將功補過!
將功補過!
要不然陛下生氣起來,是非常恐怖的!
】五寶一陣心虛發顫,想到剛剛司凰的狀態,就覺得自己目前辦得這事必須辦得完美無缺!
一回到聚會大廳。
由於竇文清的到來,氣氛顯然和最初又有變化。
二樓的座位。
司凰和竇文清坐在一處。
她已經發現了,這聚會的二樓是太子爺們才能上來的地方。
現在她被默許上來,或許有竇文清的作用,卻也證明她正式入了這群太子爺們的眼,被他們認同到平等對待的位置上。
隻是現在她最在意的已經不是這些。
「叮咚」一聲。
酒杯落在桌子上的聲音。
司凰看過去,對上竇文清冰涼的視線。
站在竇文清身後的柴亮眼皮一陣抽。
敢在二少的面前走神!
這位司少的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這麼想的不僅他一人,周圍都默默觀察他們的其他人也很驚訝。
「閒得有時間來聚會,」竇二少開口了,「卻沒有時間請我吃飯?
」
他語氣沒什麼情緒。
不過言語的內容分明是責問。
這麼說,好像的確是司凰的問題,明明說好有時間就給他電話,約著一塊把那頓欠下的飯局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