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的斯圖亞特也會說出這種話嗎?
」塞伊沒有回答他。
水裡的金髮騎士長突然上前,伸手拉住黑髮銀面的神秘男人,把他拖入水裡。
水花飛濺,把兩人都淋濕了,不過相比起塞伊還包裹得緊緊的,金髮騎士長展現的濕身誘惑,讓場面的女人不由的發出尖叫聲。
一開始的尖叫聲是為了金髮騎士長的魅力,那麼後面的尖叫則的因為驚嚇。
在水裡的兩人毫不猶豫的近身搏鬥,斯圖亞特脫光了鎧甲,身上沒有兵器,所以塞伊也沒有動用兵器,兩人就是簡單又激烈的徒手搏鬥。
強壯的金髮騎士長一拳揮向黑髮男人,厲聲道:「你這種人,永遠不懂得生命的可貴!
」
黑髮男人接住他的拳頭,毫不留情的弓膝攻擊他的腹部,語調依舊低啞冷酷,「你所謂的生命可貴就是留下病人,讓他們把病魔傳染給其他人,然後讓大家一起在痛苦中死去。
」
斯圖亞特腹部受了一擊,悶哼的同時也沒放過塞伊,反扣住他的手用力扭轉,耳朵裡聽到了一樣忍痛的輕哼。
他紫眸裡閃過痛快,逼視眼前戴著面具的男人,「我會勸他們離開,他們的性命不該由你來決定生死。
」
「真是善良的天空騎士!
」塞伊的語調諷刺中也透出了怒氣,「你的天真讓我感到驚訝,他們既然能跟上來就不會離開!
」
「就算是這樣,我們該給予他們死後該有的尊重。
」斯圖亞特聲量也加重。
塞伊說:「真是抱歉,對於臭蟲,我不懂什麼叫尊重。
也許,隻有同類才會懂得對同類的尊重?
」
「狗崽子!
」一向正直尊貴的騎士長大人也罵人了,他突然爆發出更強悍的力量,抓住男人的黑髮強迫的把他臉龐壓進水裡。
咕嚕嚕——
水泡不斷的冒出來,還有塞伊的掙紮。
哪怕明知道這是演戲,是的!
這是演戲!
不過攝影師還有馬克他們都震驚了,亞瑟表現出來的狂暴,以及兇悍的行為,都讓人無法把他和氣質貴雅的歌星聯繫在一塊。
他們的動作都好像是玩真的!
至於為什麼用『好像』這個辭彙,因為馬克他們自己也無法確定,畢竟對戲的兩個人都沒有喊停或者出錯。
戲中塞伊的掙紮越來越小,最後歸於沉靜。
斯圖亞特皺著眉頭把他扯起來,不過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以防萬一,端詳著沒有半點聲息的黑髮男人。
他眼神冰冷,神色厭惡,突然靠近塞伊的面前,近距離得彷彿面龐都要和塞伊的面具貼住。
「王後的地獄犬,如果這麼容易死了,還有什麼資格和我並肩。
」
這句話是諷刺塞伊,識破他裝死的計謀,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馬克他們看著眼前的畫面,隱隱覺得有點說不出的不對勁。
對峙的危險感有!
言語的諷刺感也有!
台詞也沒有任何的錯誤!
那麼到底是什麼感覺不對勁呢?
沒有人注意到羽烯悄無聲息的往前走一步,用畢生所有的毅力才勇於擋在了秦梵的面前一角,低聲提醒:「秦先生,這是演戲!
」
「我知道。
」秦梵平靜的應道。
羽烯:「……」
光聽口氣是挺平靜,不過隻有站在秦梵的身邊,才知道這位的氣場到底有多可怕。
他都不敢去看秦梵的眼神和臉色了,隻能把視線放在拍攝的場內,看見劇情已經發展到斯圖亞特去揭塞伊的面具。
羽烯也是看過劇本的,所以知道《神秘國度》這個電影裡,斯圖亞特和塞伊兩個人真的半點曖昧都沒,兩個人完全就是宿敵對手,兩看兩相厭的存在。
目前拍攝的這一場是兩人矛盾戲份之一,斯圖亞特之所以去揭塞伊的面具,單純是想看看王後的地獄犬,以及塞伊一直藏著的長相到底長什麼樣,以及存在羞辱塞伊的念頭。
然而這會兒,羽烯愣是覺得眼前的畫面有種莫名的莊重感,彷彿金髮騎士長要揭開的不是面具,而是新娘的面紗。
這個念頭才起來就立刻被羽烯摒棄,告誡自己不要亂想,隻怪秦先生來的不是時候。
斯圖亞特揭面具的動作並不快,鏡頭對準了這一幕。
銀狼頭臉的面具隨著斯圖亞特的手指揭開一角,露出的是白皙的下巴。
光是一個下巴就可以讓人猜測,這是個長相細緻漂亮的人。
斯圖亞特手指停頓了一下。
就這麼一瞬間,被他掐著脖子的人,突然就動了。
他像是伺機而動的銀狼,瞬間抓住了斯圖亞特的手,將自己的脖子挽救出來,然後抓住先機發將斯圖亞特禁錮住,逼到了岸邊。
一把尖刀對準了斯圖亞特的脖子,殺機自渾身散發出來。
「天啊——!
」場外甚至有人沒忍住尖叫。
鏡頭都跟著一抖,攝影師的臉色出現後怕和不知所措,沒聽馬克喊停就繼續手裡的動作。
由於要壓製住是斯圖亞特這樣的人,塞伊必須要利用渾身手段,連被揭到一半的面具都不能費心去管。
兩人面對面,金髮騎士長半個上身被壓倒在岸上,衣服都散開黏在身上,胸膛欺負間水珠流落,讓人目眩神迷。
如果不是他身上黑髮男人的氣勢太強,讓人都跟著心驚肉跳,沒空去注意金髮騎士長的美色,隻怕又要不少女人要被迷昏頭。
當人以為塞伊的尖刀會瞬間刺入斯圖亞特脖子的時候,黑髮男人卻不過在他脖子留下一條血痕,然後收手,艷紅的嘴唇吐出一個字,「臟。
」
金髮騎士長緊緊盯著他的嘴唇,然後到他的脖子,由於角度問題,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脖子昂著的優美弧度,表情和眼神似乎恨不得直接咬斷他的頸項。
「騎士長!
不好了!
」一個騎士演員跑過來,大聲的喊道。
「卡——!
」
亞瑟的經紀人詹森親自拿來浴巾遞給上岸的亞瑟,一個目光都沒有給司凰。
司凰這邊則是秦梵親自服務,一樣沒有看亞瑟他們那邊一眼。
雙方的氣氛看似和諧又詭異得讓周圍的人莫名的不敢插嘴。
「咳,辛苦了,先休息,等下一場……」馬克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兩個同時響起的聲音打算。
「司凰需要休息。
」
「抱歉,亞瑟已經疲憊了。
」
秦梵和詹森的聲音同時響起,發現這一點的兩人依舊沒有對視,一起看著馬克。
馬克:「好吧,你們先去休息,剛剛的表現那麼好,的確很費精力。
」
不管是這位保鏢還是那位經紀人,眼神都太有壓迫力了一點。
得到了休息許可的司凰自然和秦梵一起返回房間,同路的還有亞瑟他們,誰讓他們兩人的房間被安排在一塊。
兩雙的氣氛隨著時間的過去,安靜得越久就越有種火藥味在醞釀。
不過直到各自的身影回到房間,都沒有發生什麼。
司凰被秦梵送進浴室,放好熱水就脫衣服泡在浴缸裡,感受到男人的低氣壓,司凰張了張嘴並沒有說出話,不過對他伸出手。
秦梵望著眼前熟悉的臉龐和表情,目光一轉又落在她手臂,「傷葯在哪?
」作為明星也容易碰碰撞撞,他知道司凰會隨身帶上藥箱。
「在羽烯那。
」司凰的話才說完,房間就傳來門鈴聲。
秦梵走去開門,見羽烯已經拿著藥箱過來遞給他,沒有想進門的意思,「我看司凰剛剛演戲好像用了真力氣,身上估計受傷了?
」
「嗯。
」秦梵對他點頭,「麻煩了。
」
「別,我應該做的,那司凰就交給秦先生了。
」羽烯把話說完就走。
其實能猜到司凰受傷,不是他的眼力有多好,是靠秦梵和詹森他們的反應猜測出來。
把門關上回浴室的秦梵,司凰一看見了就笑道:「我挑中的人不錯吧?
」
秦梵瞥了她一眼,不回她話。
在藥箱裡選中自己需要的,就把司凰的手拿出浴缸外,塗藥慢慢揉動。
淡淡的溫馨在濕熱的浴室裡慢慢醞釀開。
司凰眸子淺眯,望著男人的目光變得柔和。
秦梵突然問:「你很會演戲,也很認真,在戲裡就像變成另外一個個體。
」
「嗯?
」司凰神色不動。
秦梵看著她,「戲裡的個體被安排好了愛人家人,我參與不進去。
」
司凰微笑道:「戲裡我可以變成任何人,也可能擁有無數種人生,卻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擁有我。
可是戲外我隻愛你一個,我被你擁有。
」
本來處在低氣壓和低落煩悶情緒中的男人愣住。
他的寶貝說了什麼?
愛?
擁有?
浴缸外的那隻被他擦藥的手,反過來把他握住,十指交錯在一塊。
司凰輕緩的嗓音噙著一份溫柔,「如果是你的話,隨時可以讓我從戲裡脫離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