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很喜歡念月，所以你給外公的零食，他都喜歡。
”

　　“那外公也會喜歡哥哥的禮物嗎？
”

　　“當然。
”

　　念月懵懂的點頭，邁着小步子上前，揚着小臉看着外公的照片，說道：“這些零食真的很好吃的，外公，你一定要多吃一點。
”

　　十年前的車禍發生時，安啟正不過四十歲，如今安暖看他，與記憶中分毫不差。

　　她愣愣的與墓碑上父親的照片對視着。

　　這時陽陽在一旁問道：“媽媽，你說外公真的知道我們來看他嗎？
”

　　“應該知道的。
”

　　“如果……我們去看爸爸呢？
”

　　安暖瞳眸一縮，忍不住看向手邊的小家夥。

　　“你告訴過我，爸爸也去了另外一個星球，說他會重新回到我們身邊的，我很多次夢到他，在夢裡跟他說我有多麼想念他，他是不是都知道？
”

　　這個問題，安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先生到底知不知道？

　　她甚至一時無法拿從前的話來應付陽陽和念月。

　　隻是念月看不出安暖眉眼間漫出的難過與複雜，她軟乎乎的小手，鑽進安暖和陽陽的手心，随後笑道：“想讓爸爸知道，一定要大點聲音呀，對不對？
”

　　陽陽愣了愣，而後道：“對！
”

　　“那我們現在就告訴爸爸我們想他。
”

　　随着念月奶聲奶氣的數了三聲，一高一低的童音在墓園裡響起。

　　“爸爸，我想你！
”

　　“爸爸，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

　　因為用了太大的力氣呼喊，喊了幾聲之後，兩個小家夥嗓子快要冒煙。

　　“我剛才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這樣爸爸一定可以聽到了吧？
”陽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安暖問道。

　　小念月圓潤的小臉上，閃過一抹興奮道：“哥哥，我們可以每天都告訴爸爸，我們想他了，那樣他肯定會回來的。
”

　　一旁，陽陽小臉閃過一抹糾結和隐忍的難過，看着灰色的天幕小聲問道：“如果這樣真的可以将爸爸喚回來就好了。
”

　　“陽陽……”

　　“媽媽，會不會，他們根本不會回來，我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

　　“怎麼會呢？
我每天那麼努力念詩，就是想以後讀給爸爸聽，他以後絕對會回到我們身邊，媽媽，你覺得呢？
”

　　安暖眼神閃爍，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對孩子們繼續說謊。

　　不等她開口，一旁的陽陽道：“念月，不然你現在就念給爸爸聽吧，也許他可以聽到。
”

　　念月平常最聽哥哥的話，頓時念了一首：“落霞彩雲歸，歸雁鐘聲晚……”

　　她幾乎是重複念了好幾遍這一首。

　　陽陽在一旁微微皺眉：“妹妹，總念一首爸爸會不高興的，再念一念其他的。
”

　　“可是這首裡的雲歸，是爸爸的名字。
”

　　陽陽頓時睜大了眼睛，喃喃念道：“雲歸……”

　　是了，爸爸叫雲歸。
”

　　“那好，那你接着背。
”

　　随後，安暖聽着念月奶聲奶氣的将這一首詩念了很多遍，而且每一次都一字不差。

　　念月才三歲，而這首詩，是她無意間告訴念月的，她根本沒有想到，她會背的如此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