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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7章 不敢奢望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2586 2024-09-05 15:21

  墨鶴一怔,垂眸去看被陸恩琦握住的手。

  她的手細細長長,白生生的手指已經凍得泛紅,很涼。

  他的手更涼,可他卻覺得燙,是心裡燙,像冬天火爐裡灼紅的炭塊。

  蓦地想起華琴婉,想到兩人的年齡差,墨鶴抽出手。

  陸恩琦卻用力握緊他的手,不讓他抽。

  她看向司蝶,“司蝶阿姨,鶴鶴哥哥是我的,以後誰都不要給他安排相親了,相也是徒勞。

  司蝶聽着那聲“阿姨”就來氣。

  她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道:“陸小姐,你今年成年了嗎?
我記得你也就十來歲吧,墨鶴已經三十多了,你倆年齡差太多。
你是小孩子心性,少女懷春,一天三變樣。
現在喜歡墨鶴,以後遇到更好的,肯定又會喜歡别人。
而墨鶴,他三十多還沒談過戀愛,一旦談了,肯定會全身心地投入。
到時萬一你移情别戀,受傷的,可是墨鶴。

  陸恩琦聲音清脆,“我早就成年了!

  顧北弦本來不想摻和這種男男女女争風吃醋的事,拉低他的格調。

  一來陸恩琦和墨鶴八字還沒一撇。

  二來兩人想在一起,的确阻力重重。

  但司蝶的話太過分。

  顧北弦道:“司女士,今天是老夫人的葬禮。
老夫人剛下葬,你就在那裡提相親,是不是有點不分場合?
恩琦是我太太的親妹妹,她什麼心性我們更了解,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要說移情别戀,你苦追墨鶴好幾年沒追上,嫁給别人,這算移情别戀吧?
要真是貞潔烈女,就找個地方出家當尼姑去。

  幾句話把司蝶堵得啞口無言。

  墨鶴看向顧北弦,“太冷了,你帶恩琦和逸風去車上等我,等疊茹阿姨來了,我就走。

  陸恩琦還想說什麼。

  顧北弦朝她遞了個眼色。

  陸恩琦意會,捏捏墨鶴的手指,“鶴鶴哥哥,我去車上等你,你快點過來,太冷了。

  墨鶴被她捏得心裡一緊,慢半拍,應道:“好。

  陸恩琦将傘留給他。

  墨鶴推給她,“你打吧,你是女孩子,怕冷。

  司蝶嫉妒得兩眼泛紅。

  她也沒打傘。

  她也怕冷。

  她也是女的。

  可他眼裡從來就沒有過她!

  顧北弦帶恩琦和逸風離開。

  墓地隻剩下墨鶴和司蝶。

  司蝶瞅着陸恩琦的身影,問:“你真打算和那個小女孩交往?

  墨鶴沉默片刻,回:“這是我的事。

  言外之意,不勞你操心。

  司蝶心口堵堵的,柔聲說:“我是為你好。
陸小姐年紀太小,又是家中老小,從小被父母寵得嬌嬌氣氣的。
跟她在一起,你得受不少氣,多操不少心,我是怕你受累。

  墨鶴聽着刺耳,忍不住道:“她隻是長得嬌氣,人體貼又細心。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我不愛聽。

  司蝶心裡狠狠頓挫了一下。

  倆人還沒怎麼着呢,他就這麼護着。

  以後要是真成了,墨鶴可不得事事都聽陸恩琦的?

  如果真這樣,那她休想再占墨鶴什麼便宜了。

  司蝶還要說什麼。

  疊茹已經朝這邊走過來,手裡拿着個大花圈。

  司蝶急忙迎上去,接過花圈,心裡卻暗暗責怪她,來得太快,她都沒時間和墨鶴單獨說話了。

  見他一面容易嗎?

  疊茹同墨鶴打了聲招呼,雙膝跪到墳墓前。

  磕了三個頭,又燒了幾道紙,将花圈燒了。

  等起身時,疊茹滿臉是淚。

  擦掉眼淚,她回頭對墨鶴說:“以後有事跟阿姨說,雖然幫不上大忙,但我會盡力。

  墨鶴道:“謝謝阿姨。

  疊茹心疼地望着他清瘦俊美的臉,“快上車吧,别凍壞了。

  “好的,阿姨,您也回去吧。

  說完,墨鶴彎腰朝外婆深深地鞠了一躬,“外婆,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辭别疊茹和司蝶。

  墨鶴朝路邊的車子走去。

  遠遠看到墨鶴,陸恩琦推開車門,跳下車,就朝他跑過去。

  兩條細長的腿,踢踏着地上的薄雪。

  那架勢風風火火的。

  逸風搖搖頭,對顧北弦說:“看我小姨那沒出息的樣。
昨天我打電話讓她回來,她起先還裝矜持,說學業要緊。
我說我師父的外婆去世了,他好幾天沒吃飯了,快餓死了,我小姨登時就哭了,立馬買機票跑回來。

  顧北弦濃眉微蹙,“你外婆肯定不會同意。
讓他們順其自然吧,你少插手,懂嗎?

  “年齡不是問題吧。
我華錦姑姑比帥帥姑父大十歲,兩人結婚十幾年了,感情好得像蜜裡調油。

  “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當初靳太太也死活不同意。

  逸風看向窗外。

  陸恩琦已經跑到墨鶴身邊,翹起腳幫他撣掉頭上的雪,又把雙手搓熱,放到他臉上捂着,幫他暖臉。

  墨鶴垂眸,凝視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忽然想哭。

  心裡想着,不能哭,千萬不能哭,這麼大個男人了,在女孩子面前哭像什麼話?

  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最難過的那陣子,怎麼都哭不出來。

  這會兒卻熱淚盈眶。

  他别過頭,擡手擦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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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頭,已經恢複清俊堅硬的面容。

  陸恩琦手搭到他的肩頭上,幫他撣掉肩上的雪,不經意的口吻說:“哭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太難過必須得哭出來,不哭出來,會憋出病的。

  墨鶴沒說話,隻是舉起手撐到她頭頂上,幫她遮着雪。

  十多年前還被他抱在懷裡的小女孩,突然長成大姑娘。

  還對他如此噓寒問暖。

  他一時接受不了,更不敢奢望,總覺得像天方夜譚。

  二人上車。

  七座的商務車,正好能盛下四個人加司機和保镖。

  陸恩琦挨着墨鶴坐。

  司機發動車子。

  陸恩琦垂下眼簾,瞅着墨鶴凍得泛紅的修長雙手,想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手心捂着。

  可姐夫和小逸風在,她不好意思。

  墨鶴更是有所顧忌,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顧北弦不好摻和這事,拿起筆記本,開始處理公事。

  小逸風則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偷偷瞥他們。

  車子一路開到陸硯書家。

  墨鶴推開車門,對陸恩琦說:“地上雪厚,走路小心點。

  怕華琴婉看到,他沒下車。

  陸恩琦彎起唇角,“知道了,鶴鶴哥哥。
難過時給我打電話,我開導你。

  墨鶴神色微頓,随即點點頭,“好,謝謝你。

  陸恩琦欲言又止,瞄瞄顧北弦,又看看小逸風。

  顧北弦拿起手機,撥通助理電話,吩咐他公事。

  小逸風則捂上耳朵,“你們有話盡管說,我什麼都聽不到。

  陸恩琦看向墨鶴,大眼睛水光潋滟,“鶴鶴哥哥,我在外婆墓前說的話,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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