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兩強相争
兩人纏綿了整整大半夜,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顧北弦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他這個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隻有最親的幾個家人知道。
怕吵醒蘇婳,顧北弦按了靜音,穿上睡衣,走出卧室。
去套房自帶的書房,接電話。
手機裡傳來秦姝的聲音:“聽說你爹在一家海鮮酒店,被人拿簪子刺了?
”
顧北弦面向窗外,眸色微深,“你怎麼知道的?
”
“别小瞧你老媽我,朋友遍天下,正好我有同學在你們吃飯的那家酒店,出任大堂經理。
這麼大的事,你小子竟敢瞞着不告訴我。
”
顧北弦極淺勾唇,“是不想給你添堵,反正你也不是多在意他。
”
“是不在意,可是在意他身邊有女人,綠帽之恥,忍無可忍。
那女人是誰?
”
顧北弦如實說:“顧謹堯的母親。
”
秦姝呼吸一滞,怒意上湧,“你讓她等着,我馬上過去!
”
不由分說她挂了電話,吩咐助理訂機票,要飛來海城。
顧北弦看着手機屏幕,極輕地搖搖頭。
女人這種生物,挺讓人費解。
三角戀,鬥着鬥着,男人就不重要了,最後變成了兩個女人的鬥争。
活到老,鬥到老,賭着一口氣,非要赢。
顧北弦剛要轉身,腰身被一雙柔軟手臂從背後攏住。
不用猜也知道是蘇婳。
顧北弦修長手指輕撫她嫩藕般的手臂,語氣慵懶,“怎麼不多睡會兒?
”
蘇婳頭埋到他後背上,“還以為你回京都了。
”
“今天周末,上午沒事可以陪你,晚上有個應酬得回去。
”
“等顧謹堯出院,我就回京都。
”
見她心在自己身上,顧北弦英挺的眉眼溢出一絲笑,“好。
”
吃過早餐,蘇婳在保镖的陪同下,去醫院探望顧謹堯。
路上經過藥店時,她找借口下車,進去買了一盒避孕藥。
暫時不想懷孕,也不想顧北弦和他父親斷絕關系。
那就隻能避孕了。
來到顧謹堯的病房。
蘇婳把提前準備好的禮盒放下。
柳忘不在,隻顧峥嵘陪着顧謹堯。
顧峥嵘人倒是極客氣,笑呵呵地招呼她,蘇小姐長,蘇小姐短的,熱情得很。
當着顧謹堯的面,誰都沒提昨天中午,在海鮮酒樓發生的事。
顧峥嵘看着蘇婳溫婉清雅地坐在病床前,幫顧謹堯熟練地削蘋果,還體貼地切成一小塊,一小塊。
他眉眼含笑,贊許地說:“蘇小姐這麼賢惠,又修得一手好畫,誰娶了你,真是有福氣,可惜我們家阿堯沒這個福氣。
”
語氣裡多少帶點遺憾。
蘇婳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剛要婉拒。
顧謹堯出聲道:“爸,你别說這種讓蘇婳為難的話,我和她就是從小認識,是很好的朋友,是親人。
看她過得好,我就開心了。
”
顧峥嵘看破不說破,寬和地笑笑,“我這個兒子啊,就是太會為人着想了,吃虧。
”
蘇婳把牙簽插到蘋果上,遞給顧謹堯,“阿堯哥是個很好的人,以後肯定能找到和他般配的好姑娘。
”
顧謹堯漆黑瞳孔沉靜地鎖住她,微微揚了揚唇。
除了她,他娶誰都不會幸福。
娶誰都有遺憾。
今天有顧峥嵘在,蘇婳不用避嫌,就多坐了會兒。
要走的時候,顧峥嵘跟出來,“我送送你。
”
說是送送,其實是借着機會,向打她打聽顧傲霆那邊的情況。
畢竟昨天的事,不是小事。
故事傷人罪,夠判刑了。
顧峥嵘問:“顧傲霆先生,傷情怎麼樣?
”
蘇婳實話實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沒傷到要害部位。
”
顧峥嵘松了口氣,“他們那邊怎麼說?
想要什麼補償盡管提,我們都會答應。
”
“沒聽顧北弦說,應該不打算鬧大。
”
顧峥嵘從錢包裡抽出一張支票,“這是我們的一點補償,麻煩蘇小姐幫忙轉交一下。
”
蘇婳垂下眼簾,看了看,五後面七個零。
五千萬。
這筆錢不算少。
有的鬧出人命,也不過賠幾十萬。
但是顧傲霆的事,她做不了主。
顧峥嵘把支票硬塞進她手裡,“我們的意思是私了,盡量不要鬧大。
”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太太這裡不太好,年輕的時候受過一些傷害,一被刺激,就會沖動、失控。
昨天中午她喝了酒,又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受了刺激,才做出那麼極端的事。
她平時不是那樣的,她平時是個很好的人,溫柔、膽小、怕事,從不會傷害人,也是個可憐人。
”
他眉眼充滿對柳忘的憐憫。
蘇婳想了一下,“好,我幫忙轉交支票。
”
“謝謝你。
”顧峥嵘語氣真誠。
“不,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把阿堯哥撫養得這麼好。
”蘇婳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顧峥嵘急忙扶住她,知道她已經和顧謹堯相認了,便也不再藏着掖着,說:“阿堯是個好孩子,能做他的父親,是我的福氣。
”
蘇婳覺得這位老人家,真是又豁達又通情達理,又善良。
哪哪兒都比顧傲霆強。
強太多了。
越對比,蘇婳對顧傲霆就越嫌棄。
恨不得給顧北弦換個爹。
送走蘇婳,顧峥嵘打給在酒店裡的柳忘:“支票我交給蘇婳了,問題應該不大,顧傲霆也沒打算報警。
”
柳忘憤憤道:“他為什麼沒死?
太便宜他了!
”
顧峥嵘語氣有點嚴厲,“你太沖動了,隐姓埋名這麼多年,一個不忍,毀于一旦。
要不你先回國吧,阿堯交給我來照顧就好了。
”
“不,我要陪着我兒子。
”
顧峥嵘拿她沒辦法,隻好作罷。
挂電話後,柳忘深呼吸一口氣,走到窗邊看向窗外,想起過去發生的種種。
時隔那麼多年,還是難掩悲憤。
手機忽然又響了。
是個陌生号碼。
接通後,裡面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顧太太,我是該叫你柳忘呢,還是叫你陸柳?
”
聽到這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柳忘恨得入骨。
這是秦姝!
是十三年前派人縱火,差點燒死她兒子的仇人!
柳忘冷笑一聲,“有事就說!
”
秦姝語氣生冷,“我就在你住的酒店外面,下來見個面吧。
”
“我為什麼要見你?
”
“你差點殺了那個叫顧傲霆的男人,我是他的妻子,是受害人家屬,你說我們該不該見面?
下來,别逼我用強。
”秦姝語氣命令道。
柳忘呵呵譏笑,“十三年前我怕你,現在我不怕了。
你是顧太太,我也是顧太太,我丈夫無論财力和實力,都不比你丈夫差!
”
秦姝擡腕看表,“我給你十分鐘時間,馬上下來,否則我打電話叫警察來抓你。
”
十分鐘後。
柳忘帶着兩個保镖出現在秦姝面前。
秦姝也帶着兩個保镖。
秦姝勾起唇角,“去海邊吧,這裡不方便說話。
”
柳忘眼神有片刻慌亂,“不去。
”
秦姝眼底閃過一絲譏诮,“怎麼,敢拿簪子捅顧傲霆,卻害怕我?
你帶兩個保镖,我也帶兩個保镖,你怕什麼?
”
柳忘視線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硬着頭皮,“去就去,誰怕你!
”
兩人分别上車。
來到一個廢舊碼頭。
天色陰沉,海浪呼嘯,拍打着海岸。
海邊的風超大,好像試圖撕裂什麼。
下車後。
秦姝攏了攏身上的風衣,挺起筆直的脊背,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黑色發帶,慢慢地把頭發束起來。
臉上表情清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柳忘正相反,一臉戒備地瞅着她,十分緊張。
不緊不慢地束好頭發,秦姝忽然手一揚,上前幾步,一巴掌甩到柳忘的臉上,“這一巴掌是打你二十幾年前,破壞我的家庭!
”
柳忘被打得頭暈眼花,情緒沖動,伸手就去掐秦姝的脖子,“我今天要掐死你!
”
秦姝早有防備,一閃身避開。
兩人帶的保镖各自上前,要護自己的主子。
一對一,二對二地打起來。
秦姝一巴掌又甩到柳忘的臉上,“這一巴掌是為顧傲霆打的。
我和他還沒離婚,沒離婚他就是我結婚證上的人,要打要捅要刺,也是我來,什麼輪到你動手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
”
柳忘被打急眼了。
她伸手拔掉頭上的簪子,就朝秦姝腹部刺去。
秦姝閃身避開。
柳忘抓着簪子,追擊。
忽然身後傳來一股大力。
那股力氣,抓着她的手臂,往後拉了十幾米遠,同秦姝拉開距離。
柳忘又慌又亂,驚詫地回頭,看到一張英挺清俊的面孔。
男人身高極高,給她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是顧北弦。
柳忘連連後退幾步,怒極,沖秦姝喊道:“你違規,你帶了兒子來當幫手!
”
顧北弦神色涼淡,輕輕撣撣手,仿佛剛才碰了什麼髒東西。
他語氣慵懶,淡漠道:“我不是她叫來的,是猜到,一路跟蹤過來。
我媽那人性子高傲得很,說一不二,光明磊落,才不會玩陰的。
”
柳忘輕輕嗤笑,眼神變得陰森森,“不會玩陰的?
十三年前,你媽派人放火燒我兒子!
那場大火差點把我兒子燒死,也差點燒死蘇婳!
這就是你口中光明磊落的媽!
”
秦姝眼神驟然一冷,“你胡說八道!
那場火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
大神明婳的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