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太刺激了
顧峥嵘非常痛快,當即從身後的包裡,拿出支票本,當場簽了支票給她。
簽的是美金,一千四百多萬美金。
蘇婳表面不動聲色,沉靜如水,心裡卻樂開了花。
龍紋瓶上的龍,的确是康熙親筆所繪,典故是真的。
能借勢,也是真的,但是,想自己收藏卻是假的。
不過是故意矜着,好擡高價碼,價高者得,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肯花兩個多億拍一個禦用小酒杯的人,花一個億買一尊禦繪龍紋瓶,對他們來說,毛毛雨。
範鴻儒喝了口茶,對蘇婳說:“丫頭,這位是顧峥嵘顧老先生,謹堯的父親。
”
蘇婳暗歎範鴻儒的老謀深算。
等她收了錢,他才開口。
要是他早開口,說不定她就原價賣給顧峥嵘了。
她怎麼好意思賺顧謹堯父親的錢呢?
蘇婳臉上有一絲窘,把支票往顧峥嵘面前一推,說:“顧伯伯,這支票還給您,我和顧先生認識,這瓶龍紋瓶原價賣給您吧。
”
顧峥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錢都花出去了,哪還有往回收的道理?
衆目睽睽之下,他跌不起這個份,也不缺這筆錢。
他拿起支票塞到蘇婳的包裡,“有錢難買我喜歡,康熙大帝親筆所繪,獨一無二。
這一個億,花得值。
”
蘇婳想了想,“聽說您喜歡朱耷的畫,您看看您還缺什麼,我可以幫您畫。
之前,我幫您畫過兩幅。
”
顧峥嵘一怔,随即眉開眼笑,“那兩幅畫就是你畫的啊?
我就說呢,畫得那麼好,形神氣韻皆具,畫畫的人肯定不同凡響。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
“顧伯伯過獎了。
”
顧峥嵘對蘇婳一見如故,眼睛隐隐放着異彩,“小丫頭,你後天上午有空嗎?
來我們家做客吧,我要好好感謝你。
”
盛情難卻。
蘇婳笑着應道:“好的,顧伯伯,後天我一定過去。
”
顧峥嵘笑眯眯,“那就這麼說定了,後天來我們家吃飯。
”
“好。
”
離開拍賣會場。
範鴻儒拍拍蘇婳的肩膀,“小丫頭挺機靈,知道會哄擡物價了。
”
“還要感謝範老相助。
”
“是你眼光毒。
那幫老狐狸精明得很,能從他們手裡賺到錢,是你的本事。
今日之舉,既賺了錢,也打響了名氣,一舉兩得。
”
後天,上午。
蘇婳帶了禮物,由保镖開車前往顧峥嵘家。
行至半路。
她忽然接到顧謹堯的電話,“不好意思,蘇小姐,我父親臨時有事,不方便招待你,改天再約,好嗎?
”
蘇婳一愣,“那,好吧。
”
挂電話後,她怎麼都覺得蹊跷。
顧峥嵘已經快七十歲的年紀了,一身真絲唐裝,穿着布鞋,臉上神态松弛。
怎麼看,都像退居幕後多年的樣子。
再說,即使他有事,家人也可以招待啊。
她和顧華錦認識。
老華人都特别注重禮節和面子,尤其是待客之道,沒有半路上把人往外攆的道理。
蘇婳有種直覺,是顧謹堯不想讓她去他家。
至于原因,恐怕就隻有顧謹堯自己知道了。
蘇婳對開車的保镖說:“調頭吧,我們回去,先去銀行。
”
“好的,蘇小姐。
”保镖打方向盤,在前面路口調頭。
經過預約的銀行時,蘇婳下車,
拿着支票進去把錢轉到自己賬戶上,辦完,又取了些現金,放在包裡備用。
她抓着包走出來,上車。
一路上,并未察覺身後有輛破舊的吉普車,緩緩地跟着他們的車。
因為車流太多了。
快到範家時,那輛吉普車忽然加速,攔在他們的車頭。
保镖緊急刹車!
蘇婳猛地往前一撞,臉碰到前面椅背上,差點碰斷鼻梁骨。
慣性原因,身體又甩到座椅上,後背重重一痛,疼得她五官扭曲。
她按住慌亂的心,看向窗外。
吉普車車門唰地打開。
從車上跳下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劫匪,黑色人種,一頭短短的卷發,壯得像頭犀牛,手裡端着長槍。
兩個劫匪拿槍把,用力砸他們的車窗玻璃。
好家夥!
蘇婳第一次見這麼亂的地方。
大白天的,就敢持槍當街搶劫!
都說這邊是天堂,原來天堂和地獄僅僅一牆之隔。
正當蘇婳拿起手機要報警時,咔嚓一聲,車窗玻璃被砸碎了。
劫匪把手伸進來,打開車門,一把奪過蘇婳的手機,粗暴地摔到地上,操着一口蹩腳的漢語,兇巴巴道:“東方人,給錢!
”
在他們眼裡,勤奮聰明又神秘的東方人都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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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域和種族原因,搶了他們,也沒人深究。
前面駕駛位和副駕駛上的保镖,唰地從車座底下操起狼牙棒,就去打劫匪。
劫匪把槍頂到他們的腦袋上,“老實點,我們隻要錢!
”
蘇婳把剛取的現金,從包裡拿出來,“都給你們。
”
劫匪一把奪過錢,瞟了眼,嫌少,把槍口對準蘇婳的腦袋,“去取!
”
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自己,死亡無限接近,蘇婳難掩驚慌。
她強行鎮定下來,對前面的保镖說:“好,我們去銀行。
”
劫匪一彎腰,鑽進車裡。
另外一個則把副駕駛上的保镖拉下來,他鑽進去,拿槍對着開車的保镖,“走!
”
保镖心驚膽戰地發動車子。
槍抵在蘇婳的腰上。
冰冷,恐懼!
這是她第一次被槍抵着身體,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是真要去銀行,把卡裡所有錢都取出來給他們,她是不願意的。
千辛萬苦,殚精竭慮,冒着生命危險,還犧牲了婚姻,才賺到的錢。
就這麼白白地交給這幫搶劫犯,實在不甘心。
比割肉還疼。
她眼珠盯着槍管,微微轉動,心裡想着下次得去學槍法了,省得像今天這樣,坐以待斃。
顧北弦倒是會開槍,可惜不在身邊。
最害怕的時候,她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他。
生死攸關時刻,他那點壞脾氣,忽然間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車子開到她剛才進的那家銀行。
劫匪推開車門,用衣服蓋着槍管,槍口抵着蘇婳的後背,劫持着她往銀行自動取款機走去。
就是這麼放肆!
蘇婳回頭。
看到保镖坐在車裡,一動不動,滿眼自責和驚慌,副駕上的劫匪拿槍頂着他。
蘇婳輕輕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她剛才遞給他的眼色。
上自動取款機,有幾層步梯。
上第一層樓梯的時候,她故意腳下一滑,啪地摔到地上,裝作很痛的樣子,爬不起來,求救的眼神對劫匪說:“疼。
”
劫匪嫌她礙事,挺生氣,彎腰來拉她。
蘇婳剛要伸手去搶他的槍。
忽聽“啪”的一聲,劫匪大聲痛叫,罵了句髒話,痛苦地捂住右邊手臂,槍掉到地上。
蘇婳一個鹞子翻身,把槍撿起來。
不敢來硬的,她舉着槍對準他,“舉起手來!
”
她連連往後退,拿槍的手是抖的。
“fc!”劫匪捂着流血的胳膊,兇神惡煞,劈手就要來奪槍。
“啪啪啪!
”接連三聲槍響!
劫匪痛苦地躺到地上,胳膊和腿像過電了似的,不停地抽搐着,滑稽得很。
鮮紅的血,從他的手臂和腿上滲出來,染紅了地面。
蘇婳迅速退到牆後,驚魂未定,氣喘籲籲。
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太刺激了!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
擡頭,看到顧北弦手握一管銀色手槍,邁着一雙筆直長腿,朝她迅速走過來!
她刹那間紅了眼圈。
大神明婳的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