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目瞪口呆
雲恬頭大,“陸叔叔,您都傷成這樣了,咱先去醫院吧。
人不人的,以後再見好嗎?
”
陸玑低頭看了看劇痛難忍的手腕,“等我把骨頭複位,就去,那個人對你我很重要。
”
“行。
”
雲恬攙着陸玑的手臂,想扶他上車。
試了試,扶不動。
她環視一圈,起身幫保镖們解開繩子,同他們一起把陸玑弄到車上。
一路上,陸玑疼得渾身直冒冷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雲恬不停地幫他擦冷汗,邊擦邊說:“對不起,陸叔叔,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替我出氣,您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都怪顧謹堯!
他下手太狠了!
對了,我聽他說,好像是為小姨打您,您怎麼得罪他小姨了?
”
陸玑強忍疼痛,盯着她的眼睛,“你先答應我,如果我說了,你不要生氣。
”
雲恬納悶,“他小姨,我有什麼可生氣的呀?
”
陸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也是你小姨,我,就是當年抛棄你小姨的,那個渣男。
”
這太突然了!
雲恬登時傻眼!
整個人呆若木雞!
反應過來後,她惱怒生氣羞愧難當,覺得自己這幾天的心思,荒唐到了極點!
居然誤會小姨的男人在追她,還要拿他當備胎!
她覺得自己可能太閑了,一閑就容易得臆想症。
好半天,雲恬才讷讷道:“可您一點都不像個渣男啊。
您給我的感覺真的很好,儒雅,有教養,出手闊綽,大方,對我有情有義。
”
陸玑閉上眼睛,“我就是個渣男,年輕的時候,做過太多混賬事。
”
雲恬急忙安慰道:“浪子回頭金不換,您現在變好,就好啦。
那我以後得叫您小姨夫了?
”
陸玑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随即又搖搖頭,“還是叫陸叔叔吧,我配不上‘小姨夫’這個稱呼。
我和你小姨當年連婚都沒結,我欠她一個婚禮。
不,我欠她太多了。
”
雲恬又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都過去了,您不要自責了。
”
陸玑抿唇苦笑。
他現在還不确定雲恬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想确定也不難,一個親子鑒定就能搞定的事。
可是一做親子鑒定,依着雲恬的機敏和多疑,事情就暴露了。
如果她真是他的真生女兒,希望等事情暴露後,她也能像現在這樣寬容。
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很怕她盛怒之下,會提刀殺了他。
一行人把陸玑送到最近的醫院。
做各項檢查,拍片子。
結果出來,陸玑多處骨折,手腕骨折得最厲害,要做手術複位。
醫生開了單子,讓去交費。
陸玑微擡下巴指指錢包,對雲恬說:“我卡裡有錢,拿去刷吧,密碼是你小姨的生日。
”
雲恬一聽,臉上表情要笑不笑,“我不太明白,您既然那麼喜歡我小姨,為什麼當年要抛棄她?
”
“此事說來話長,一言難盡。
”陸玑别過頭,不想多說。
雲恬從自己包裡取出錢包和卡,“事情因我而起,醫藥費我來付吧。
”
陸玑道:“你一個年輕女孩子,沒多少錢,用我的。
我手不方便,你自己拿,聽話。
”
雲恬笑,“我有錢,從小到大,我爸媽錢方面沒缺過我的。
發生車禍時,我要您那十萬塊,不是因為缺錢,是因為我從不吃虧。
要您送的包,也不是缺包,而是覺得您人好,不想拒絕您,想交您這個朋友。
我還給您買了塊表,做為回禮呢。
”
雲恬連忙從包裡翻出一個精美的表盒,打開,“您看,這是勞力士的綠金迪,和您送我的百萬鑲鑽稀有皮包等價。
本來打算今天吃飯時給您的,結果出了這事。
等您出院那天,我親自幫您戴上。
”
陸玑忍着疼,點點頭。
對雲氏夫妻心懷感恩。
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有彌補的成分,也有試探的成分。
試探雲恬,試探雲氏夫妻。
旁邊護士催着繳費。
雲恬忙把陸玑托付給保镖。
她捏着自己的卡,去窗口繳費。
收費人員接過卡,連刷幾次,刷不出來。
她把卡還給雲恬,“對不起,您的卡凍結了,換張卡吧。
”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把雲恬劈懵了!
她頓時愣住!
整個人目瞪口呆!
接過卡,好一會兒,雲恬怔怔地問:“怎麼會這樣?
”
收費人員敷衍地笑笑,“您打電話問問吧。
”
雲恬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撥給雲闊海,“爸,您把我的卡給凍結了?
”
雲闊海嗯一聲。
雲恬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失落,委屈又惱怒,“您為什麼要凍結我的卡?
我是您的女兒呀。
從小您那麼疼我,有求必應,錢随便我花。
就因為幾件小事,您就要凍結我的卡?
您這是要和我斷絕關系嗎?
”
雲闊海道:“對你,我們已經仁義盡至,你馬上就二十七了,可以自力更生了。
你刷我的卡,買的那塊勞力士綠金迪,就當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份禮物。
”
“可我現在急需用錢,人命關天!
”
“那是你的事。
”雲闊海決絕地挂斷電話。
雲恬再打。
雲闊海就不接了!
雲恬頓時怒火中燒,氣急敗壞!
原地轉了幾圈,她又打給雲太太。
可惜,雲太太也不接她的電話!
雲恬氣得渾身起火,胸腔内像有個火球在不停遊走,仿佛随時都能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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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陸玑急着做手術。
隻好回去拿他的卡,繳費。
同一時間。
日月灣。
顧謹堯和雲瑾安全回到家。
可雲瑾還是擔心,問顧謹堯:“你把陸玑打得那麼慘,他會不會報警?
”
顧謹堯一臉笃定,“不會。
”
“為什麼?
”
顧謹堯淡淡道:“因為陸玑丢不起這個人,還因為他曾經窮過。
窮狠了的人,一旦富貴,會十分珍惜,他不敢輕舉妄動。
再者,他心思陰沉複雜,會把别人也想得陰沉複雜。
他肯定調查過我,覺得像我這樣沉穩的人,如此肆無忌憚地打他,手裡肯定有他的把柄。
其實我并未查到他當年的把柄,隻是利用了他多疑且陰沉的性格。
”
雲恬眼裡閃爍着無數隻小星星,“我老公好聰明!
這一招‘空城計’使的,讓他草木皆兵。
雲恬成天說我頭腦簡單,頭腦簡單怎麼了?
頭腦簡單有頭腦簡單的福氣,找的老公頭腦複雜。
”
顧謹堯淡笑,“你其實很聰明,擺脫掉她的精神壓制吧。
”
“好,你對陸玑了解嗎?
”
“找人查過。
陸玑的母親,年輕時在舞廳裡陪男人跳舞,類似于交際花的角色。
後來,她不知怎麼勾搭上一個姓陸的富翁,想辦法懷上孕,偷偷躲起來,生下陸玑,想借子上位。
姓陸的富翁不認這個孩子,更不想讓她上位,憤怒之下,斷了她的生活來源。
幾年後,才開始供養他們母子,但也隻是滿足基本生活而已。
陸玑在那種生活環境下成長,心理難免陰暗。
”
雲瑾不解,“生活環境不好,不是他變壞的理由。
你和野哥,身處黑暗,照樣向陽而生。
”
顧謹堯抿唇不語。
他向陽而生,是因為年少時有蘇婳,後來遇到繼父顧峥嵘。
秦野養父雖然好賭,是個盜墓的,卻盜亦有盜。
當然,秦姝強大的基因,也很重要。
次日,清早。
雲瑾和顧謹堯去給小姨金惜上墳。
因為馬上就要飛去加州辦婚禮了。
京都有個習俗,女兒出嫁前,要給逝去的親人上墳,叫喜墳。
一同前去的,還有雲瑾的外婆,雲氏夫婦等人。
九點鐘,一行人準時抵達金惜所在的墓園。
雲瑾在車裡換好一身紅衣。
和顧謹堯一起提着備好的紅香紅蠟紙錢紅紙以及粉紅色菜肴貢品等。
來到金惜的墓地前。
看到墓前的情景,衆人頓時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