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驚險極了
兩個小時後,蘇婳和沈鸢下了飛機。
有人來機場接她們。
一行人乘坐汽車,一路颠簸着,來到位于西北古城的龍腰村。
大墓在村後面的山腳下,山叫龍腰山。
一般像什麼龍腰村、天井村、石俑村,還有帶墳字的山脈,比如老墳山、花墳山,帶陵的地名,江陵、蘭陵等,這些地方多半都有古墓。
龍腰山位于群山之中,被衆山環繞,前面有一片超級大的湖泊。
這裡雖然地處偏僻,卻是極好的風水寶地。
蘇婳在接待人員的帶領下,和沈鸢來到位于龍腰山的古墓穴附近。
此地偏僻荒涼,人煙稀少。
大墓已經被挖開了一半。
負責此次考古的領隊,是當代著名曆史學家、考古學家古默教授。
他帶着一群隊員迎上來,歡迎蘇婳。
古教授頭發灰白,五六十歲的樣子。
一張有棱有角的臉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看到蘇婳,古教授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沒想到她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
在他以往的認知裡,長得太漂亮的女孩子都像花瓶,華而不實。
站在他後面的幾個隊員,看到蘇婳,個個眼睛都直了,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眼裡跳躍着驚豔。
也不怪他們。
考古隊常年在野外勞作。
平時他們連個女人影子都見不着,更别說像蘇婳這種美若天仙的年輕姑娘了。
古教授最先反應過來,手握成拳,放到嘴邊咳嗽兩聲,伸出右手,笑着說:“歡迎你,蘇專家。
”
這麼陌生的稱呼,把蘇婳叫得很不好意思。
她禮貌地握了握他的手,說:“古教授,您還是叫我小蘇吧。
”
古教授正色道:“不,你是我們考古隊特請的文物修複專家,該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
”
蘇婳不說什麼了,瞟了眼他身後的墓穴,問:“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
見她這麼利索,連休息都不休息,就直接要下墓幹活。
古教授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
本以為她長得水靈靈的,是個吃不了苦的。
“可以。
”古教授讓人拿了口罩和專用的鞋子,遞給她。
蘇婳接過,戴上口罩,彎腰換了鞋。
跟着古教授下了墓室。
戰國墓挖得深,在地下十幾米。
墓室裡陰氣森森的,氣溫比上面要冷很多。
蘇婳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因為是搶救性發掘,時間比較趕,部分墓室還在挖掘中。
人手不夠,就從當地雇了一些村民,過來幫忙。
很多考古人員,正蹲在地上,拿着毛刷清掃陶罐上面的塵土。
清一色都是男人。
古教授指着牆上斑駁的壁畫說:“大墓剛打開的時候,這些壁畫都是彩色的,十分漂亮,一遇氧氣,就迅速氧化了。
我還沒來得及拿相機拍,就褪成這樣了,可惜。
”
蘇婳認真地觀摩着牆上的壁畫。
雖然褪色褪得顔色古舊晦暗,但還是能看出作畫人,有很高的美術造詣。
古人很多智慧,都是後人難以超越的。
沈鸢盯着壁畫,惋惜地歎了口氣,“我們婳姐的腦子,比照相機還好使呢。
她看一眼,就能全記下來,還能畫出一模一樣的,早應該把她請過來的。
”
古教授聞言,眼裡閃過贊許的光芒,誇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們這代的年輕人,真是人才輩出哇。
”
沈鸢挑挑眉,“那當然,我婳姐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
蘇婳拿手肘輕輕碰了碰她,示意她少說兩句。
沈鸢立馬閉了嘴。
蘇婳謙虛地對古教授說:“哪裡,我們還是太年輕,閱曆太少,應該向你們這些老前輩多學習。
”
古教授哈哈一笑,問道:“聽說你是蘇文邁蘇老爺子的外孫女?
”
“是。
”
“久仰他大名,之前跟他合作過很多次,可惜老前輩已經作古。
”
想到相繼去世的外公和外婆,蘇婳心裡錐刺一樣的痛。
她緩了會兒,繼續聽古教授介紹。
說這是戰國時期的一個諸侯大墓。
戰國厚葬成風,那時的人視死如生,以為人能永生。
這個墓穴裡,陪葬品十分豐富,極具研究價值。
此次考古邀請了不少考古專家和隊員。
蘇婳跟着古教授來到主墓室。
有人用托盤托着一幅帛畫,走過來。
蘇婳定睛一看。
那幅畫斑斑駁駁,氧化極嚴重,褪色,有破洞,修複難度挺高的。
古教授指着帛畫,說:“這是從旁邊耳室裡,一具陪葬的棺材裡取出來的。
陪葬的棺材裡有帛畫,我們推算主墓室的棺材裡,應該也會有。
當時小沈提到了你,就放着沒打開,特意等你過來,再開。
”
蘇婳點點頭,“我可以迅速記憶,隻要記下來,就能照着原樣修複。
”
“好。
”古教授示意棺材旁邊的幾個人,“開棺吧。
”
棺材其實有五重,就是五層的意思。
外面那四重已經提前打開了,隻剩最後一重。
沈鸢怕蘇婳害怕,抓着她的指尖,小聲說:“婳姐,你别害怕。
死人其實沒什麼可怕的,也不像電影裡那樣會變成僵屍。
”
蘇婳點點頭,輕聲說:“你别說話,我得集中注意力了。
”
“好,婳姐,加油!
”
棺材被幾個人合力打開後,裡面是一具腐朽的屍骨。
屍骨身上穿着衣服。
衣服是絲質的,保存還算完整,是彩色的,但是很快就肉眼可見地開始氧化了。
棺材内的陪葬品豐富多樣,有各式金銀器、漆器、青銅器等。
旁邊果然有一卷帛畫。
古教授彎腰拿起那幅帛畫,迅速展開。
有工作人員拿着相機開始拍照,閃光燈是要關上的,否則對畫有損害。
蘇婳則集中注意力,盯着帛畫,開始速記。
偌大一個墓穴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打擾到她。
仿佛眨眼間,帛畫就褪掉了顔色。
古教授偏頭看向蘇婳,詢問的眼神。
蘇婳點點頭,“可以了,衣服的色彩我也記下了。
”
古教授這才松了口氣,把手裡的帛畫交給助理,說:“之前聽沈鸢說,你的腦子比照相機還好用,我還不信。
現在才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
蘇婳笑道:“等我把畫修複好了,您老再誇我也不遲。
”
“我相信你,博物館展覽的那幅王蒙的隐居圖,你修複得很完美。
”
“過獎了。
”
接下來蘇婳要修複帛畫。
因為需要絕對安靜,就把她安排到鎮上的招待所住。
其他考古隊員要麼睡帳篷,要麼住村裡。
蘇婳和一行人來到招待所。
安頓下來後,她開始研究如何修複這幅帛畫。
研究好後,列了一系列材料,讓沈鸢派人去準備修複材料。
她打開行李箱,把修畫的工具拿出來,開始小心翼翼地處理帛畫上的灰塵。
忙到晚上,和沈鸢以及兩個保镖一起吃飯。
沈鸢看了看她的房間,問:“婳婳,你晚上害怕嗎?
要不要我陪你一屋睡?
”
蘇婳搖搖頭,“不用了。
”
招待所條件簡陋,房間裡就隻有一張床。
一屋睡,就得和沈鸢同床共枕。
她性格慢熱,很難和人産生親近感。
同床共枕這種事,除了很小的時候和外婆一床睡過,後來就是和顧北弦了。
連母親,她都沒和她一床睡過,就更别提沈鸢了。
吃完飯,蘇婳給顧北弦去了個電話,報平安,兩人聊了一會兒。
挂掉電話後,她繼續幹活。
一忙起來,經常會忘記時間。
忙到很晚,覺得困了,她才洗洗去睡。
白天舟車勞頓,之後下墓,然後就一直聚精會神地洗畫,累極了。
蘇婳躺到床上沒多久就睡沉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覺得身上一涼,被子被人掀開了。
緊接着有人開始扒她身上的衣服。
蘇婳猛地驚醒,看到眼前一道黑乎乎的身影。
一雙粗糙的大手,暴力地撕扯着她的睡衣,手上的粗繭劃到她細膩的皮膚上,令她一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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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蘇婳驚恐地問道,同時掙紮着要跳下床。
男人也不出聲,呼吸粗重,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往床上按。
“來人啊!
救命!
救命!
”蘇婳大聲呼叫。
男人拿手捂住她的嘴,随手抓起一塊毛巾就往她嘴裡塞。
“放開我!
放開我!
”蘇婳心亂如鼓,不停揮舞手臂拼命掙紮。
千鈞一發之際,忽聽哐的一聲,門從外面被人踹開了。
緊接着一道颀長勁挺的身影,疾步走進來,眨眼間就到了床前。
男人一愣,急忙停下手中動作,緩緩舉起雙手。
因為一把硬梆梆的槍,頂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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