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比命寶貴
顧北弦洗完澡出來。
看到蘇婳拿着他的手機,倚床而坐。
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他能感覺到她不開心。
走到她身邊坐下,他擡手捏了捏她軟嫩的臉蛋,“怎麼了這是?
”
蘇婳把手機還給他,“看看你前女友給你發的信息。
”
顧北弦接過來,掃了一眼。
楚鎖鎖一向肉麻,并不覺得稀奇。
他沒什麼表情地說:“以後不要回她信息了,直接拉黑。
她每換個号碼,我就拉黑一次,像附骨之疽一樣,甩都甩不掉。
”
蘇婳雙手随意垂放在腿上,淡淡的語氣問:“你當時為什麼喜歡她?
”
“也談不上多喜歡,就是兩家是世交,我爸和他爸從接手家族生意起,就一直合作。
我媽和琴婉阿姨關系很好,當時兩人給我和她的女兒定了娃娃親。
後來那孩子沒了,但兩家生意往來,需要有個保障,就讓楚鎖鎖頂上了。
”a
五
蘇婳抿着唇沒出聲。
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聽男人說前女友的事,可是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
就是這麼矛盾的心理。
顧北弦察覺出她的細微情緒,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别看我現在對你這樣,又是甜言蜜語,又是将就你。
我以前不這樣的,以前特高冷,一天說不了十句話,都是她上趕着追我,将就我,讨好我。
”
蘇婳心裡這才稍微舒服了點。
她也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主動轉移話題:“你琴婉阿姨的女兒長什麼樣子?
叫什麼名字?
”
顧北弦沉吟片刻,“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一般小孩子出生時都是醜醜的,可她不,她一出生就好看。
皮膚雪白,下巴尖尖,眼睛很大,水靈靈的,五官像畫出來的一樣。
琴婉阿姨就給她取名叫楚婳,小名婳婳。
”
蘇婳彎起唇角笑了,“巧了,我媽說我小時候長得也像幅畫一樣,就給我取名叫蘇婳。
”
顧北弦定定地凝視着她白皙清雅的面孔。
看着看着,不知怎麼的,心髒有種隐隐作痛的感覺。
他擡手扶着她瘦瘦的脊背,把她按進懷裡,愛憐地抱着,聲音低低沉沉地說:“之前奶奶拿了很多女孩子的照片,讓我挑着去見面,我一個都沒見,唯獨見了你,就因為你名字裡也帶個‘婳’。
”
蘇婳呼吸都輕了。
以前她一直以為,顧北弦喜歡她,是喜歡她五官依稀有幾分楚鎖鎖的模樣。
如今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他那個娃娃親。
而她當年肯見他,也是因為看到照片上的他,眼睛有幾分像阿堯哥。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冥冥中有一雙無形的手推着他們。
她抱緊他,仰起下巴去親吻他。
他更加激烈地回吻。
她想起他們第一次接吻,也是像現在這樣的隆冬。
那時他坐在輪椅上,忽然要賞月。
她推着他來到庭院。
那個月夜,風是冷的,樹是秃的,擡頭仰望,繁星滿天,玉蘭嶙峋的枝丫伸向深藍的夜空。
想必那個時刻,他們就已經愛上。
元旦過後。
蘇婳接到顧謹堯的電話,說來京都處理公事,很快就要走,臨行前想見見她父親陸硯書,約着明晚一起吃頓飯。
蘇婳和他好幾個月沒見了,自然想見一見。
給顧北弦打電話,簡單一說。
他默了默,“我明天要出差,去海城談筆生意,很重要,抽不開身。
”
蘇婳遲疑了一下,不知該如何處理。
顧北弦淡聲道:“你去吧,我相信你,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争不去。
”
蘇婳嫣然淺笑,“好的。
”
到了明晚,約定時間,三人一起來到預定的酒店包間。
蘇婳幫兩人簡單介紹了一下。
顧謹堯伸手握住陸硯書的手,堅硬的目光犀利地打量着他。
陸硯書同樣目光銳利地端詳着他。
菜是蘇婳提前訂好的。
落座後,很快上菜。
碩大的圓桌前,蘇婳坐在陸硯書左手。
顧謹堯坐在他右手邊。
蘇婳和顧謹堯都是話少的,氣氛全靠陸硯書撐起來。
剛吃沒多久,蘇婳手機來信息了。
她淡掃一眼,是顧北弦發來的,問:菜還可以嗎?
蘇婳笑了笑,回:沒去别處,就在京都大酒店,菜可以。
放下手機,幾人繼續吃菜喝酒。
蘇婳喝的是果汁。
沒吃幾口,又收到顧北弦的信息:嶽父對顧謹堯什麼态度?
蘇婳無奈一笑,回:很客氣。
顧北弦:有對我熱情嗎?
蘇婳擡手扶額,回:就很客氣,對你像自家人。
放下手機,又過了五分鐘,電話響了。
是顧北弦打來的。
蘇婳站起來,對陸硯書和顧謹堯說:“爸,阿堯哥,我出去接個電話。
”
兩人異口同聲:“去吧,别走遠了。
”
蘇婳嗯一聲,拿起手機,走出去。
門關上。
顧謹堯目光黑漆漆地盯着陸硯書,“我找過秋婉。
”
陸硯書拿着筷子的手一頓,緩緩擡起頭,看着他,“你想說什麼?
”
“按你放出去的消息,秋婉是蘇婳的母親。
可是據我所查,秋婉當年休學,是因為生病,并非生育,所以秋婉不是蘇婳的生母。
為什麼要撒謊?
”
陸硯書定定地看着他,“你值得信任嗎?
”
陸硯書極淺勾唇,“蘇婳十歲那年,我拿命救過她。
說這個不是邀功,隻是想告訴你,我把她看得比我的性命還寶貴。
”
陸硯書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他一遍。
見他五官堅毅,目光堅定,明顯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他也有默默深愛的人,自然懂顧謹堯的心思。
陸硯書沉默了。
許久,他緩緩開口:“蘇婳當年不是被遺棄的,是被人害死的。
那個代替她的嬰兒,屍體面目全非。
楚家人是通過嬰兒手腕上的金手镯和身上的小衣服,才認出來的。
當年沒有親子鑒定,大家都以為她死了。
”
顧謹堯聽得神色動容,雙拳暗暗握緊。
陸硯書面色凝重,“這裡面有案子,在抓到兇手之前,不能讓蘇婳和她生母相認。
一旦相認,兇手勢必狗急跳牆,蘇婳會有生命危險。
我和顧北弦身份特殊,不好大張旗鼓地去查,一查,對方就會有所察覺。
隻能借助警方的力量,暗中調查。
”
聽到蘇婳身處危險,顧謹堯心髒有刺刺的疼,像被蜜蜂咬了一口。
他深呼吸一聲,“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
陸硯書眉尾微挑,“你?
”
“我在異能部隊待過五年,有點經驗。
”
陸硯書淡淡一笑,笑得斯文矜貴,“謝謝你了。
”
顧謹堯揚起唇角,輕描淡寫,“應該的,她是我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人,自然容不得她有一點危險。
”
一個“愛”字都沒說,卻字字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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