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阿堯嗎
華棋柔被砸得差點疼暈過去。
手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大腦一片空白。
看書喇
她沒想到看着溫柔好欺負的蘇婳,忽然下這麼狠的手。
低頭看了看,手指一片鮮紅。
她又痛又惱,惱羞成怒,“嗷”的一聲尖叫,就朝蘇婳撲過去。
柳嫂忙上前攔腰抱住她。
保镖聽到動靜推門闖進來,上前把華棋柔拉開。
顧北弦帶着助理走進來,臉色陰沉沉的,冷冷掃一眼華棋柔,又看向蘇婳,見她沒事,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一些。
華棋柔捂着鮮血直流的鼻子,向顧北弦告狀:“看啊,這就是你眼裡的好女人,看着溫柔賢惠,下手可真狠!
一個杯子甩過來,差點要了我的命!
”
顧北弦聲音沒有半點波瀾地說:“蘇婳性格一向溫柔沉靜,淡泊無争,對你動手,肯定是你惹急了她。
”
他看向蘇婳,溫聲問:“她怎麼惹你了?
”
蘇婳倒是意外了,沒料到顧北弦這種時候會向着她,畢竟華棋柔是他心上人的母親。
她微微抿着唇,朝柳嫂看過去,示意她來說。
柳嫂急忙說:“少夫人正坐在床上看書呢,楚太太忽然闖進來罵她,還要動手打她,被我攔下了。
她就一個勁兒地罵少夫人,罵得可難聽了,我一個外人都聽不下去。
少夫人倒是好脾氣,一直安安靜靜地聽着,聽了小半天,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才動手的。
”
顧北弦眼神驟然變冷,對華棋柔說:“向蘇婳道歉。
”
華棋柔一臉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北弦,受傷的明明是我,要道歉也是她向我道歉才對啊。
你看她對我下手這麼狠,鎖鎖的手肯定也是她找人砸爛的。
”
顧北弦神色冷峻,“鎖鎖手受傷,你心疼,情緒失控,我能理解。
但是沒有證據,你不能随便污蔑蘇婳。
身體傷害是傷害,精神傷害也是傷害。
你辱罵蘇婳在先,必須道歉。
”
他聲音不大,情緒也沒什麼起伏,卻讓聽的人莫名覺得壓迫。
華棋柔有點打怵,可是這一道歉,面子就沒了。
她脖子一挺,硬着頭皮說:“北弦,顧家和楚家生意合作那麼多年,希望你顧全大局,重新考慮一下該道歉的是誰。
”
她話裡話外透着威脅。
顧北弦看了她一秒,微擡唇角,似笑非笑,拿起手機撥了個号碼出去,對電話裡的人說:“墨沉,你繼母來蘇婳的病房無理取鬧,麻煩你派人來處理一下。
”
楚墨沉頓了一下,回:“我在鎖鎖病房,馬上就過去。
”
顧北弦淡淡嗯一聲,掐了電話。
華棋柔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北弦,護短也不是你這個護法的,你這是助纣為虐!
”
顧北弦連看她都懶得看,擡腿走到蘇婳床前坐下,替她整了整皺巴巴的衣領,聲音調柔問:“有沒有受傷?
”
蘇婳搖搖頭。
他去摸她的手,“手還疼嗎?
”
“還好。
”
他擡手環住她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低聲問:“還生氣嗎?
”
“嗯。
”
“你今天做得對,誰欺負你,你就反擊回去。
”
蘇婳擡起眼簾,水汪汪的大眼睛靜靜地凝視着他,想說:你也欺負我了,我該怎麼反擊?
不過礙于外人在,終究還是沒問出口,這種時候得同仇敵忾,一緻對外。
看着兩人眉來眼去,你侬我侬的樣子,華棋柔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真想扭頭就走。
可是就這麼走了,她不甘心,不走吧,又氣得慌。
沒多久,楚墨沉便帶人來了。
向顧北弦打過招呼後,他看了看滿臉是血的華棋柔,又看向蘇婳,視線在她臉上多停留了一瞬,彬彬有禮道:“顧太太,鎖鎖手受傷,我繼母太難過,急火攻心,情緒不受控制。
多有得罪之處,我代她向你道歉。
”
他微微俯身,頭低下,很真誠地說:“對不起。
”
蘇婳本就是通情達理之人,見楚墨沉這麼誠心道歉,便淡淡地說:“算了。
”
華棋柔怒道:“你能算,我可不能算!
我鼻子被你砸得疼死了,我要去做傷殘鑒定!
還有鎖鎖的手,十有八九也是你派人幹的,我要起訴你故意傷害!
”
楚墨沉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朝手下人擺擺手,“快帶她去處理傷口吧。
”
手下人急忙上前,一邊一個把華棋柔架走了。
楚墨沉客氣地對蘇婳說:“等你出院,我請你和北弦一起吃飯,代我繼母向你們賠罪。
”
蘇婳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說:“客氣了。
”
她膈應楚鎖鎖,不知怎麼的,對這個楚墨沉卻膈應不起來,感覺他是一個是非分明,很有涵養的人。
顧北弦問楚墨沉:“傷害鎖鎖的那個人抓到了嗎?
”
楚墨沉臉色微微沉了沉,“沒有。
那人反偵察能力很強,沿途幾乎避開了所有監控,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因為是地下停車場,腳印太多,警方不好采集。
唯一的線索,就是從監控裡捕捉到一張模糊不清的背影照,和事發時間剛好能對上。
”
顧北弦挑眉,“照片帶了嗎?
給我看看。
”
楚墨沉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從裡面取出一張七寸照片,遞過來。
顧北弦接過,捏在手裡仔細看起來。
照片的确挺模糊的,暗淡的光線下,隐約能看到男人的背影輪廓。
男人個子高挑,腿很長,穿黑色沖鋒衣,頭戴一頂黑色棒球帽,手上戴黑色手套,手裡拎着一把鐵錘,身形矯健,走路步伐極大。
哪怕隻是一個模糊的背影,也能看出這人不簡單,身上有一股普通人沒有的氣勢。
顧北弦想到一個人,捏着照片的手指緊了緊。
他對楚墨沉說:“這張照片給我吧,我派人幫忙找找。
”
“麻煩你了。
”
“應該的。
”
楚墨沉離開後,顧北弦讓柳嫂先出去。
門關上,房間安靜下來。
顧北弦對蘇婳說:“還記得之前把你帶走,去修複古畫的那個光頭嗎?
”
蘇婳點點頭,“記得。
”
“夾斷你手指的是他妹妹。
她恨你把他哥送進監獄,伺機報複你。
我已經替你報過仇了,剁了她的左手。
”
蘇婳聽得膽戰心驚。
低頭看看打着夾闆的左手,心裡還是很難過。
仇報了有什麼用?
她的手指已經斷了,以後還不知什麼情況。
顧北弦意味不明地說:“此事跟鎖鎖無關,你們報複錯了。
”
蘇婳心裡咯噔一下,猛地擡起頭,瞪着顧北弦,聲音都發顫了,“你懷疑楚鎖鎖的手,是我找人砸的?
”
顧北弦目光深邃起來,盯着她看了會兒,握住她的肩膀,說:“别生氣,我相信不是你。
我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幫你報仇,但是他找錯人了,傷害你的不是鎖鎖,她是無辜的。
”
蘇婳克制住情緒,問:“那你說是誰在暗中幫我?
”
顧北弦把照片遞過來,“是這個人。
”
蘇婳伸手接過照片,盯着那抹背影仔細看起來。
可是隻憑一個背影,很難分辨出他是誰。
顧北弦别有深意地注視着她,“照片裡的人是阿堯嗎?
”
蘇婳鼻子一酸,眼圈忽地就紅了,手指捏緊照片,情緒非常激烈地說:“不是他!
是誰都不可能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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