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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2章 拭目以待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2595 2024-09-05 15:21

  少女清亮好看的眸子,閃閃發光。

  哪怕戴着茶色的護目鏡,都遮擋不住。

  墨鶴自幼習武,視覺敏銳,眼觀八方,自然将陸恩琦的心思盡收眼底。

  想到前幾天她趴到他耳邊嬌嬌糯糯地喊他鶴鶴哥哥,墨鶴心頭一熱,滑雪的速度慢下來。

  可是轉念又想到華琴婉說的那些話,墨鶴心裡頓時像塞了塊石頭。

  硌得他生疼。

  他邁開長腿,踩着滑雪闆,滑向旁邊的樹林。

  沒多久,就消失在樹影裡。

  墨鶴一走,陸恩琦連說話的心勁兒都沒了。

  她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将頭上的滑雪帽摘下來,扔到腳邊,“不滑了,累了。

  陸硯書寵愛一笑,“小丫頭,還沒開始滑就喊累。
往常每次來,一滑就是兩三個小時,催都催不走。

  顧逸風老神在在地說:“因為我師父走了,某人失去了目标,不是身累,是心累。

  陸恩琦白他一眼,“就你話多!

  顧逸風沖她做了鬼臉,去找墨鶴了。

  陸硯書放下雪杖,在陸恩琦身邊坐下,組織了下語言說:“你猛一出招,你媽肯定接受不了。
墨鶴比你大将近一半,換了任何父母都難以接受。
接受需要個過程,讓你媽慢慢來。
你現在還小,要以學業為主,心沉下來靜下來,不要着急。
正好也考驗考驗自己,看看是不是真的喜歡墨鶴?
喜歡這東西,就是一種感覺。
感覺最靠不住,今天感覺喜歡他,明天可能就不喜歡了。

  “我心疼他,心疼是最高級的喜歡。

  陸硯書不置可否,撿起滑雪帽給她戴上,“那就拭目以待吧。
如果三年後,你還這麼笃定地說,爸爸同意你們在一起。
這三年,爸爸會想辦法勸說你媽。

  陸恩琦大眼睛裡閃爍着驚喜,“真的?

  “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
前提是墨鶴也喜歡你,一直在等你。

  陸恩琦氣洩了一半。

  她吃不準墨鶴的心思,覺得他像個謎。

  再者,墨鶴的确不小了。

  就這短短幾天的相處,墨鶴能等她三年?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陸恩琦喪氣地站起來,“我要去泡溫泉,太冷了,身冷,心更冷。
大冬天的失戀,這種感覺誰懂啊。

  陸硯書還是笑。

  陸家有女初長成,為賦新詞強說愁。

  “走吧。
”陸硯書撿起雪杖,陪她朝出口滑去。

  這邊,顧逸風追上了墨鶴。

  墨鶴道:“我們回去吧。

  顧逸風揚起唇角,“來都來了,去吃個飯泡泡溫泉,住一宿再回去。
你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泡溫泉能驅寒。
放心,山莊很大,不一定會碰上我小姨。
碰上了也沒什麼,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她一個黃毛丫頭?

  墨鶴倒是不怕她。

  顧忌的是華琴婉。

  有一種折磨,不見血不斷骨,卻比刀劍傷人更狠。

  墨鶴和顧逸風回房。

  換了衣服,墨鶴收拾了行李要走,天空卻飄起了鵝毛大雪。

  這麼大的雪,上路不安全。

  顧逸風伸手接住幾片雪花,“人不留客,天留客,師父,你走不了了。

  墨鶴扭頭返回房間。

  房間帶室内溫泉。

  師徒倆脫了衣服,換上泳褲,坐進溫泉池裡。

  墨鶴靠着池壁坐着,伸長兩條長腿,雙眸微閉,濃密的長睫毛垂下來,在眼底落一層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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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泉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

  氤氲霧氣下,墨鶴俊美白皙面容若隐若現。

  這些日子他清瘦了很多。

  一瘦,就有了一種仙氣飄飄的帥。

  顧逸風打量着他,“師父,你吃了長生不老藥嗎?
這麼多年,你怎麼一點都不老?
我小姨小時候說,你身手好,肯定比我們活得久,說不定以後你要給我們披麻戴孝。
當時我還笑她幼稚,如今這麼一看,你真有可能比我們活得久。

  他是調侃,活躍氣氛。

  墨鶴卻入了心。

  師父墨玄道長活到了一百一十多歲,無疾而終。

  普通人活九十多歲,已是長壽。

  一想到日後要給陸恩琦送終,墨鶴心裡難受得像被什麼扯住了。

  後知後覺。

  墨鶴才發現,他的心不知何時從小逸風身上偏到了陸恩琦身上。

  往常他都是第一時間考慮小逸風的。

  墨鶴拿了塊毛巾扔到顧逸風肩上,“披好。
讓你好好練功,你說你要學習。
天天學鋼琴學畫畫學做生意,就是沒時間好好練功。
師父收你為徒,是想讓給我養老送終的,到時還要麻煩我幫你們操辦身後事。

  顧逸風将毛巾披好,“沒辦法,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我以後要接手家族生意,必須全能,功夫夠自保就好了。

  墨鶴擡眸看向前方的落地窗,“本來想把師父教我的,全部傳授給你,我好去雲遊四海。
可你才學了三十分之一,學得還不精,我走都沒法走。

  顧逸風心說,就是舍不得你走,才慢慢學的。

  墨鶴還要說什麼,忽然發現窗簾沒拉嚴。

  他從溫泉池裡站起來,披了浴巾,去拉窗簾。

  手一扯一松間,墨鶴的眼神忽然硬下來。

  瞥到遠處兩道熟悉的身影,一高一細,正朝這邊走來。

  高的像陸硯書,穿黑色外套。

  細的像陸恩琦,穿一件月白色羊絨大衣,杏色短靴,烏黑長發散開垂在肩頭,沒戴帽子,也沒打傘。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路邊亮起紅燈籠。

  陸恩琦纖細的身影在燈籠灑下的紅色暈影裡,窈窈窕窕,影影綽綽。

  美得像古畫裡的靜女。

  墨鶴手不自覺地将窗簾拉開一點,目光追随她的身影。

  不知出神多久,忽然覺得不妥。

  墨鶴搖了搖頭,想将她的影子從腦海中趕走。

  可怎麼都趕不走。

  那抹月白色身影像烙在他腦子裡似的。

  “嘩!

  墨鶴将窗簾拉嚴。

  他轉身走到溫泉池裡坐下,對顧逸風說:“你外公在那扇窗外四十米附近,沒打傘,也沒戴帽子,你去給送把傘。

  顧逸風淡淡一笑,意有所指道:“沒打傘的是我小姨吧。

  被識破心思,墨鶴提高音量道:“快去。

  “好好,重色輕友的師父,有了小姨忘了徒弟。

  “别告訴你外公,是我讓送的。

  “放心。

  顧逸風從溫泉池裡上去,擦幹淨水,換上衣服。

  拿了兩把傘,又将自己的帽子和墨鶴的圍巾戴上。

  很快找到陸硯書和陸恩琦。

  顧逸風将帽子和圍巾一股腦塞到陸恩琦手裡,“呶,給你,這麼大人了不知照顧自己,還得麻煩我來送。

  陸恩琦瞥他一眼,“自作多情,我們賞會兒雪就回去了。

  “你也别自作多情,我才不會送,是我師父讓送的。
對了,他讓我不要告訴你,是他讓送的。
你假裝不知道,記住了嗎?
小姨。

  陸恩琦握着帽子的手一緊,心思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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