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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背一輩子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8620 2024-09-05 15:21

  蘇婳怔住,很意外,他會這麼說。

  過了兩秒。

  她答非所問地說:“記得把窗戶關好,夜裡睡覺蓋好被子。
早上按時吃早餐,你胃不好,應酬時,喝酒不要空腹。

  顧北弦心涼了半截。

  她在用這種委婉的方式,拒絕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

  當初他提離婚,有試探的成分。

  試探她到底愛不愛自己。

  可是她提離婚,卻是真的離婚。

  女人這種生物,看似溫柔好哄,一旦下了決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顧北弦佯裝平靜地說:“你也是,注意身體,不要碰涼水。
我不在你身邊,讓嶽母好好照顧你。

  “謝謝。

  她的客氣疏離,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挂掉電話,把手機扔到床頭櫃上。

  瞥到放在一旁的離婚證,顧北弦拿起來就撕。

  想撕毀,扔了,眼不見為淨。

  撕開一道口子,他忽然意識到,以後複婚,要用到離婚證,就停下了動作。

  把離婚證和戶口本放到最下面的櫃子裡,鎖起來。

  等複婚那天,好用。

  “顧總,顧總,飯菜做好了。
”柳嫂在樓下喊他吃飯。

  顧北弦應了聲,下樓。

  坐在餐桌前,孤零零一個人。

  蘇婳的位置空了。

  他拿起一雙筷子,擺在她經常坐的位置上。

  這樣感覺她還在。

  柳嫂不忍看下去,搖搖頭,歎口氣,進了廚房。

  連她一個外人,都接受不了這麼巨大的轉變,更何況當事人呢。

  顧北弦拿起筷子,吃起來。

  明明豐盛的菜肴,吃在嘴裡卻味同嚼蠟。

  匆匆吃了幾口,他就吃不下去了,去浴室簡單沖了個澡。

  回來,上床躺下。

  這個夜晚,是他有生以來,度過的最漫長最孤獨的夜晚。

  他堅硬的心,因為蘇婳的離去,變得脆弱不堪。

  不過也就一晚。

  第二天,他就恢複了鋼鐵般的冷峻面容。

  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去了公司。

  開會,商談合作,處理各種公事。

  有條不紊,冷靜異常。

  忙得不可開交。

  隻不過,他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

  兩天後。

  是阿忠下葬的日子。

  顧北弦帶着助理和保镖,開車去參加他的葬禮。

  阿忠姓陳,全名叫陳忠,家住城郊。

  骨灰要葬到鄉下的祖墳裡。

  一路長途跋涉。

  一行人來到阿忠的老家。

  遠遠看着星星點點的村莊。

  顧北弦不由得想起,幾個月前,他陪蘇婳參加她外婆的葬禮,她傷心欲絕的模樣。

  他真是一刻都不能閑。

  一閑下來,就會忍不住想她。

  思念就像瘋長的野草,在他心裡肆意蔓延,大有燎原之勢。

  下車後。

  他走進阿忠的靈堂,給他上了一炷香,燒紙。

  對阿忠,他是愧疚的,也是感激的。

  如果不是阿忠,死的将是蘇婳。

  很快,阿忠要出殡了。

  墓地在山上。

  助理開車,載顧北弦先去。

  天陰沉沉的,明明是夏天,氣溫卻不高。

  風一吹,頗有點秋風蕭瑟的味道。

  兩邊的樹,葉子簌簌作響,像在哭泣。

  等上了山後,天開始下雨了。

  細細密密的雨,把山路澆得泥濘不堪。

  助理打着傘,跟在顧北弦身後撐着。

  來送阿忠的人很多,都是他的親戚。

  阿忠親兄弟有三個,堂兄弟無數。

  他老婆哭得坐在地上起不來。

  顧北弦看得于心不忍,偏頭吩咐助理:“葬禮之後,再給阿忠的妻子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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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顧總。

  顧北弦收回視線,忽然瞥到一抹纖細單薄的身影,立在人群中間。

  女人一張瑩白的小臉巴掌大,潮濕的大眼睛紅通通的,正怔怔地望着阿忠的墓,神情悲痛。

  是蘇婳。

  她沒打傘,細細密密的雨絲淋在頭發上,籠起了一層薄霧。

  顧北弦心裡驟然一痛。

  幾乎是本能地朝她走過去。

  步伐又大又急。

  助理急忙撐着傘跟上去。

  顧北弦脫了外套,披到蘇婳身上。

  他個子極高,他的外套,将她大半個身子都包住了。

  他從褲兜裡,拿出手帕給她擦頭發上的水珠。

  又心疼又生氣。

  他嗔道:“不是說了,我來就行了,你幹嘛還要來?
你剛流完産,身體虛得很。
萬一受了寒,落了病根,等你老了,有你受的。

  蘇婳這才注意到顧北弦。

  原本淚珠隻在眼睛裡打轉轉。

  看到他,淚水頓時成串地湧出來。

  她低聲說:“阿忠救了我,我來送他最後一程是應該的。

  看到她哭,顧北弦又覺得自己語氣太兇了。

  他動作輕柔地給她擦掉眼淚,聲音調柔說:“别哭了,對眼睛不好,剛才是我太兇了,對不起。

  蘇婳勉強地笑了笑,“你不兇。

  顧北弦捏了捏她的臉頰,從助理手中接過傘,罩到她頭上,“以後不要這麼固執了,聽話。

  他熟悉的寵溺語氣,讓蘇婳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仿佛兩個人的關系,還像從前那樣。

  那道離婚證,形同虛設。

  因為擔心蘇婳受寒,葬禮剛一結束,顧北弦就帶着她下山了。

  這會兒雨比剛才上山時稍微大了點。

  山路被淋得越來越泥濘。

  看着蘇婳在風雨中飄搖的樣子,顧北弦幹脆彎腰打橫把她抱起來。

  在一衆人中,這種舉動挺紮眼的。

  蘇婳掙紮着,“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a

  五

  “别逞強。
”顧北弦語氣堅決。

  抱了一會兒,發現這樣下山不好走,重心總往前跌,很危險。

  顧北弦把她放下,彎腰來背她。

  蘇婳看着他英挺的後背,哭笑不得,“我真的沒你想象得那麼嬌弱。
我從小在山村裡長大,上山下山如家常便飯。

  顧北弦懶得跟她廢話。

  單手把她往自己後背上一摁,直接背了起來。

  愛一個人,總覺着她是天底下最弱的,處處都要人操心照顧。

  對于不喜歡的人,往往覺着她聰明伶俐,絲毫不用擔心。

  顧北弦如今就是這種心理。

  他就覺得蘇婳,是個處處讓人操心的小姑娘。

  助理緊跟着兩人,幫忙撐傘。

  顧北弦吩咐他:“把傘給蘇婳撐,不用給我打。

  “好的,顧總。
”助理把傘往蘇婳身上挪了挪。

  蘇婳又悄悄推着傘柄,往顧北弦身上挪了挪。

  助理看在眼裡,心裡好難受。

  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因為種種原因分開。

  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現實卻如此殘酷。

  蘇婳趴在顧北弦後背上,盯着他英氣的黑色短發出了會兒神。

  她把臉埋在他寬闊有力的後背上,覺得從未有過的踏實。

  就像小時候,在外公背上那種感覺。

  好想時光在這一刻靜止。

  這樣就能讓他背一輩子了。

  她擡手攬住他的肩膀。

  無比貪戀他身上的溫度,無比貪戀。

  顧北弦也是這樣想的。

  如果時光在這一刻靜止,就可以一直這樣背着她了。

  很想背她一輩子。

  永遠不放下。

  費了很大力氣,一行人終于下山。

  顧北弦找了塊平地,把蘇婳放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說:“坐我的車回去吧。

  蘇婳擡手指了指路邊停着的一輛路虎,“我媽開車送我過來的。

  蘇佩蘭見蘇婳下來了,急忙推開車門,走下來。

  顧北弦瞥了她一眼,語氣不悅:“蘇婳剛流産沒多久,你怎麼能讓她出來?
你這個媽是怎麼當的?

  蘇佩蘭一愣,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她解釋道:“小婳非要來,我攔不住。

  顧北弦一張俊臉神色冷峻,“山上風大,又下雨,她要是落下什麼病根,我饒不了你!

  可憐一向風風火火,從不吃虧的蘇佩蘭。

  被小自己二十好幾歲的前女婿,訓得一個愣一個愣的。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

  硬是找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她覺得今天的自己有點慫,但是她慫得心服口服。

  她就是不如人家心細呀,沒帶傘。

  蘇婳輕輕扯了扯顧北弦的襯衫袖口,“不怪我媽,是我自己要來的。

  再面向蘇婳,顧北弦神色溫柔,“嶽母粗枝大葉的,下雨都不知道給你送傘,跟我回家吧,我來照顧你。

  蘇婳頓了頓,“我們離婚了。

  “離婚又不是不能複婚,一道手續的事。
”不由分說,顧北弦握住她的手,朝他的車子走去。

  大神明婳的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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