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累并快樂
長長的深吻結束後,蘇婳氣息微喘,面若海棠花,眼神變得清亮潮濕。
顧北弦眉眼深沉,好看的薄唇更加潤澤。
唇角染了一抹蘇婳的口紅。
一個大男人,嘴唇上染着口紅,看着怪怪的。
蘇婳撲哧笑一聲,拿手指幫他揩掉。
有風吹進來,白色的頭紗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下一個流程,蘇婳要扔手裡的手捧花。
顧南音和沈鸢早早就盼着了。
為了搶到手捧花,她們倆特意從人群裡走到前面,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手捧花意義非凡。
新娘抛手捧花,意味着傳遞幸福,搶手捧花就是追求幸福。
傳言搶到手捧花的人,會受到手捧花的庇佑,和現場人們的祝福,成為下一個步入婚姻的人。
還有一些年輕姑娘也湊過來,躍躍欲試,要搶手捧花。
陸西娅正好相反,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過大家隻顧着熱鬧,沒人去注意她的細微情緒。
蘇婳沖顧南音微微一笑,背過身去,把手捧花高舉過頭頂,猛地朝她的方向扔去。
顧南音跳起來就去接。
沈鸢也跟着擠過來搶。
她比顧南音高,還練過跆拳道,身體條件占優勢。
眼瞅着手捧花就要被沈鸢搶去。
淩空多過來一隻手,一把抓住那束斑斓的手捧花。
是顧謹堯。
到手的花就這麼溜了,沈鸢傻眼了,直愣愣地瞪着他。
顧謹堯抓着手捧花,遞給顧南音。
顧南音急忙接過來,開心得心花怒放,大眼睛彎得像月牙兒。
她沖他甜甜一笑,“謝謝小哥哥!
”
顧謹堯溫和一笑,“應該的。
”
沈鸢氣呼呼的,“你們倆作弊!
”
顧南音拿眼斜她,嬌嬌脆脆地說:“我憑真本事搶來的,公平公正。
”
沈鸢不服,“是顧謹堯搶的!
”
顧南音低頭嗅了嗅手中的花,慢悠悠地說:“他搶了,沒給你,卻給了我,這說明什麼?
說明我人緣比你好,人緣好也是本事。
”
沈鸢還要說什麼。
周占拿胳膊肘搗了她一下,“情商,注意你的情商,别成天跟少根筋似的。
”
沈鸢這才閉上嘴。
遠處。
秦野穿西裝打領帶,戴着墨鏡和棒球帽,隐在大廳角落裡。
目睹這一幕,他唇角微微上揚,朝顧謹堯投去感激的一眼。
顧謹堯幫顧南音,比幫他,還讓他感激。
顧謹堯沖他微微點了下頭。
這不着痕迹的互動,被陸西娅捕捉到了。
她無精打采地問身邊的父親陸大仁:“爸,我是不是挺沒勁?
”
陸大仁順口道:“不,你很有勁。
我的女兒是最棒的,最優秀的,最出色的。
”
陸西娅恹恹的,“那為什麼他甯願喜歡男人,也不肯喜歡我?
”
陸大仁大吃一驚,“誰?
”
陸西娅沒好氣道:“還能有誰?
”
“顧謹堯嗎?
可不得了!
我回頭得找他媽問問。
好好一個小夥子,怎麼能這樣?
得讓他媽好好勸勸他……”
陸西娅打斷他的話,“别問了,丢人。
”
婚禮儀式結束後。
接下來進入婚宴。
蘇婳回房間換了一身酒紅色修身禮服,等會兒要敬酒。
禮服也是秦姝親手設計的。
真絲緞面料,挺括有型,面料閃着細微光澤,顯得蘇婳皮膚雪白細嫩,身段窈窕,美麗清雅如一株盛開的海棠花樹。
她和顧北弦并肩走進婚宴大廳。
放眼看過去。
整間大廳,全是人,人山人海的。
除了親朋好友,政商兩界名流,顧氏集團職員也來了很多。
一一敬過去,就是鐵打的胃,也受不了。
主事的人,就讓蘇婳和顧北弦拿酒杯,統一敬大家三杯酒。
敬完第三杯,把酒杯放到托盤上。
蘇婳擡眼一瞅,瞟到席間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烏鎖鎖。
她特意打扮過,描眉畫眼,穿着淡綠色細肩帶短裙,露出白花花的大片肌膚。
耳朵和脖子裡挂着叮叮當當的首飾。
離得遠,看不清是真寶石還是假寶石。
不過照她目前的窘況來說,假的可能性比較大。
蘇婳眼神一暗,偏頭問顧北:“誰請她來的?
我記得沒給她發請帖。
”
顧北弦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她和顧凜坐同一桌,便說:“肯定是被顧凜帶過來的。
”a
五
蘇婳淡淡道:“晦氣。
”
顧北弦捏捏她的指尖,“喪家之犬,成不了氣候,人太多,不用管她。
”
蘇婳嗯一聲。
和顧北弦去包間敬酒。
包間裡是一些不适合在大廳裡露面的重要人物。
除了政界人物,就是華天壽和楚岱松這種老泰鬥。
蘇婳請了楚岱松,卻沒請楚硯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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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爺爺她是認的,楚硯儒就算了,本來就沒有血緣關系,還是害了媽媽一輩子的人。
敬完兩個包間。
蘇婳和顧北弦來到母親所在的這一間。
華琴婉、蘇佩蘭和秦姝都在。
蘇婳和顧北弦說完話,拿起酒杯剛要喝。
華琴婉心疼地說:“别喝了,又沒有外人。
快過來吃幾口墊一下肚子吧,早上就沒吃幾口飯,該餓壞了。
”
蘇佩蘭也朝她招手,“閨女,快過來。
這裡有你小時候愛吃的燴裡脊,我特意給你點的。
”
蘇婳心頭一熱,滿腹感動。
走到生母和養母中間坐下。
她拿起筷子剛要去夾菜,蘇佩蘭已經把燴裡脊塞進她嘴裡了。
這口剛咽下,那邊華琴婉又往她嘴裡塞了一隻海參,“辦婚禮累吧?
”
蘇婳咀嚼着,騰不出嘴來回話,隻好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
那意思,不累。
辦婚禮就是這樣,累并快樂着。
那邊秦姝也想喂蘇婳,奈何排不上隊,就喊顧北弦:“小子,你過來。
”
顧北弦一頓,“您老有事?
”
秦姝拍拍身邊位置,“哪那麼多廢話,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
顧北弦邁開長腿,走過去。
服務人員馬上給加了把椅子,供他坐。
秦姝夾起一塊鮑魚,往他嘴裡塞,“吃!
”
顧北弦忍俊不禁。
這個美麗可人的老母親,越來越可愛了。
他張嘴吃下。
秦姝喂了一筷子,就懶得再喂了,“有手有腳,自己夾着吃,吃飽了再去敬下一桌吧,又不急着趕場子。
”
明明是心疼他的,嘴上非得說得這麼别扭。
顧北弦環視一圈,沒看到秦野,詢問的目光看向秦姝,“野哥呢?
”
在外面,他都是稱呼秦野,野哥。
秦姝語氣慵懶,“他不喜歡湊熱鬧,就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房。
”
顧北弦挑眉,“他一個人吃不無聊?
”
秦姝給他夾菜,“有顧謹堯陪着,他無聊什麼。
”
顧北弦意味深長地“喔”了一聲。
秦姝拿眼翻他,“你喔什麼喔?
倆大男人,還是兄弟,能有什麼事?
再喔,打你的頭。
”
顧北弦眼睑微斂,正色道:“想辦法給他配一門婚事,讓他早點結婚吧。
三十歲的人了,再不結婚,遲早出問題。
”
秦姝白了他一眼,“放心,我比你還着急。
”
有她這句話,顧北弦就放心了。
婚宴結束後,還有節目。
請了知名歌星來唱歌跳舞。
天黑後,會有煙花表演。
隻煙花,顧北弦就準備了一百多萬的。
市區禁鞭炮,特意跑到這小島上來放。
五年前就該辦的婚禮,挨到五年後才辦,可不得好好鳴炮慶祝一番?
不知道這個熱鬧的夜晚,會不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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