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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來的》740.第740章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兩章

我全家都是穿來的 YTT桃桃 4456 2024-09-13 13:51

  第740章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兩章合一)

  看守宋福生答題的衙役,就覺得他看的這位舉子有點兒毛病。

  這名應試者。

  別人做飯,他睡覺,也不吃個飯。

  別人接到卷面沉思,他將幾張草稿紙揉成團兒,給那小小的考棚扔的亂七八糟。

  當別人活動十指,卷起衣袖,蘸好筆墨開始穩重答題時,他又睡覺。

  衙役根據看守經驗,本以為宋福生會睡個最起碼一盞茶之久,才能起身好好答卷唄。

  並無,隻看那人躺下沒一會兒就起身。

  再起來,就不是他了。

  衙役說不出那人身上正散發的是什麽氣質,也不知那人答的如何。

  但衙役就覺得眼前那位舉人的精氣神好像不太一樣了。

  不再是之前坐在那裡扔紙的鬧心吧啦樣,而是像外面說的那種詩興大發,就是一個寫啊。

  在衙役對面答卷的宋福生,邊答邊想:

  出題者不是愛提醒答卷者最好以史為鑒嗎?

  說白了,就是讓他們盡量少空口白牙、胡說八道。

  那來吧。

  關於瘟疫的策論,宋福生揮動著筆墨,他的策論觀點就是:

  什麽狗屁這思想那思想,什麽都不如,請皇上,請各位一方父母官“以民為本”。

  他從東漢靈帝到西晉武帝共爆發大規模疫情二十次,寫到魏國當初人口最多,一場大疫下來,“十州之地”的人口,竟“不如往昔一州之民”。

  還舉例鹹寧元年,僅都城洛陽一城,死亡萬萬人。

  舉例某皇朝存活的一百六十八年裡,爆發大規模疫情五十九次,舉例某皇朝僅都城臨安一地,就頻繁爆發過十五次疫病。

  宋福生先舉了一堆以史為鑒的例子。

  他想用事實告訴主考官,甚至告訴皇上,這些史料的簡單記錄背後,常是生命財產觸目驚心的傷亡。

  難道還要用一次次沉痛的疫病悲劇,才能讓儒家士大夫們改變對隔離深惡痛絕的道德觀角度?

  真孝順,真有道德,宋福生尋思話了,被隔離不需要銀錢嗎?

  要是老子被隔離了,那些大孝子去給爹掙被隔離的錢,去給爹掙更好的藥錢,去給尋更好的藥,至少他就會這樣教育米壽。

  甚至,那些士大夫們真要是心中有大德大義,還可以為防疫工作貢獻一生的力量。

  為讓這世間無數的親爹和兒子,不會陷入到底隔不隔離老子的為難情緒中而奮鬥一生。

  這才是大義,這才是大德,這才是大家共同的目標,而不是指責誰的觀點對誰的觀點錯。

  宋福生呼出一口氣,收。

  不要過於激動,題太多,每道題,他都要暢所欲言。

  前面情緒如果過於飽滿,後面的題該答的沒有激情。

  宋福生開始寫避疫才是重要的管控思路,是最行之有效切斷病源的方式。

  為什麽這麽說呢。

  他以自己舉例,自己一家就是災情中的一份子。

  洋洋灑灑寫下他們村在疫情期間都做了什麽,後其所在縣效仿,也證明了這個觀點。

  然後就在文中直接提議,希望朝廷能有明文規定,隻要發現就要避疫關起來,發現瞞報謊報,建議有刑罰處置。

  建議每級衙門都要設立“查疫官”,大災時查疫,平時檢查街面衛生、汙水處理等。

  宋福生文中寫道:市上多糞穢,故痢疾瘟疫,相繼不絕,難不成隻能唯靜止簡出?

  不出門,躲起來就能解決嗎?

  他還是那個觀點,非得等傳染病來了才防治嗎?
要從根本上嚴加管制才能降低。

  另外,他還建議有醫療指導和醫療投入。

  要由權威人士寫本指導手冊,每級官員手中都要有這個。

  那是一方父母官啊,所有的老百姓甭管發生什麽事都指望他們。

  可我們要承認,先不說這個官員有沒有能力,每個人都會有知識盲區,他又不是學這個的。

  醫療投入,顧名思義,一方面是巡診醫療隊,每個地域的大夫能不能做到疫情爆發時被集中起來?
當普通民眾在後退時,這些人要逆行而上。

  另一方面,宋福生建議朝廷是不是要有瘟疫藥的專款。

  地方上的倉場衙,平日裡有存儲過這些疫情會用到的藥物嗎?
啥也不準備,到時不麻爪?

  而且朝廷的這種專款,還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
百姓對被隔離起來也不會那麽抗拒。

  這份“恩寵”,會讓百姓們覺得沒有被朝廷拋棄。
救治的不止是他們的身,還有他們的心,人心。

  尤其是那些真正的窮困百姓,窮人病都不病不起,朝廷準備出這些藥,當他們被隔離起來,才會放心的與病魔作鬥爭。

  宋福生寫到這裡停筆,心想:專款這事兒,朝廷在打仗,耗費老大了,估計實在是夠嗆能湊出銀錢平日裡就存些藥。

  他怕朝廷做不到,還給出主意。

  他認為一方有難要八方支援啊,什麽時候需要眾志成城,這種時候就是需要獻愛心的時候。

  要發動民眾,別小瞧民眾,遇到大災,官府財力不足,民間的財源收入尤為重要,尤其是民眾裡的商人。

  隻施粥,形不成規模,吃大戶那有啥意思?
危難之時,救命的是藥,不是災難之後喝的粥。

  所以何不如由各級官府牽頭,各級地方父母官出面號召萬眾一心,每一個有能力的大戶都要責無旁貸。

  捐助者們如果捐的足夠多,朝廷完全可以給這些人立官方青石牌坊。

  宋福生尋思:古代人愛整這沒用的,稀罕美名,有的人為了一世美名恨不得能豁出去命,那就給建,立牌坊,石頭能花幾個錢。

  上面就寫著哪年發生了什麽大災,下述這些人名曾捐助多少銀兩,用這捐助的銀兩買了多少藥,救助了多少人。

  這變相的更是一種傳承,也給後代人看看,學學,要形成這種風氣。

  宋福生寫完疫情論題的策論後,他又寫關於難民處置。

  這回他又拿自己說事兒,他就是曾經的一份子。

  設身處地先肯定了官府許多安置難民的措施,比方說有防疫,入城檢查,這一路,都安排的能讓他們討到飯食,很心安。

  但是。

  按理說,宋福生是白拿過救濟糧的,他不應該這麽寫。

  但是,他仍舊建議,官府不能白白的發救濟糧,容易造成出現更多流民的現象。

  且給出主意,可以發救濟糧,不過要讓領糧的逃荒者付出勞動。

  城裡活那麽多,官府完全可以安排這些逃荒者,想領糧就去蓋城樓,清理汙水,修理溝渠,開墾荒地,搭建防汛台階等等。

  宋福生寫到這,自嘲的一笑:他可真是位“好官”。

  才哪到哪,就開始換位思考:

  難,都難,朝廷也難。

  這打仗呢,糧食耗費的太多,能省就要省,能不給就少給些,不就是為統一?

  不統一,早晚不還得有荒亂嗎?
到時老百姓更遭殃。

  假設一下,也不知道這項施行起來,要是逃荒者們還知曉是他提的意見,會不會有好些人大罵他。

  來,人活一世哪有不被罵的,讓我們來看看下一道大題。

  對軍隊的政見和意見,有那些方面,你認為需要改善。

  宋福生心想:

  或許別人沒話,那他可有的說啦,這兩張紙夠不夠寫都不一定。

  宋福生寫道:

  他有幸在倉場衙任職,有幸給定海將軍運過糧,有幸和陸家軍上過戰場,那場近些年來,最著名的戰爭……

  可想而知,閱卷的考官們見到這麽一份卷子,先不說答的好不好,能不能先風中淩亂?

  你說說,這名舉子,年紀輕輕的,他怎就經歷那麽多呢。

  宋福生的論點:

  後勤困境,會讓任何大軍、任何大將都變得脆弱不堪。

  他舉例五萬軍十萬眾,非常專業的羅列出一系列數據。

  先寫行軍速度,隨後寫一輕裝男子每日食量,60日需要多少石,幾名民夫運的糧能養一名士兵,馭畜運輸一驢負重多少,幾頭驢運去的糧食能養一名士兵存活多少天。

  所以他第一個建議就是,不止邊境要有倉場衙,不止主要城池,最好各地都要多多設立,減免運輸成本。

  後勤續航能力加強,糧倉線路越長,行軍才能更兵貴神速。

  第二個建議就是,加強後勤管理。

  這是他在真正的戰場上發現的弊端。

  給運的箭炮,那有的都不對型號,後來用不了的又隨船拉回來,武器配備亂七八糟。

  也賴這古代武器不統一。

  因為士兵們是歸屬於各大將軍,有些重要武器也是各大將軍私藏,算是他們私人的製勝法寶。

  不像現代,武器庫統一管理,大家拿的都是一樣的。

  或者是不一樣,在補給運輸前,後勤這裡也能知曉要運給哪隻隊伍,哪隻隊伍會用到什麽箭羽,弩是多大的,配什麽箭,那隻隊伍用的是什麽炮,炮身是什麽樣的,配圓炮還是長炮。

  啥也不懂,就是瞎運,糧食能亂吃,炮能亂用嗎?
它也不響啊。

  這就涉及到宋福生的第三個以及第四個建議。

  第三個建議他寫出來要是施行起來,陸畔都不會開心。

  那就是:什麽陸家軍、王家軍、馮家軍的,所有的部隊都是皇上的,都是朝廷的。
建議各大將軍主動向後勤部門報告你們都有啥秘密武器,別藏著掖著,以防後勤這裡給你們補給時裝錯了。

  各大將軍也別提每隻隊伍會派出自己人督促裝什麽樣式的武器,上面那條不是寫了嘛?
即將要讓後勤管理正規起來,你們瞎指手畫腳啥呀,那不得排號裝車嗎?
就正因為有這些小心思,亂七八糟。

  關於第四個建議。

  宋福生心想,這步子不能邁的太大,容易扯到蛋。

  比如,想要成立正規的後勤部隊,恐怕暫時是不可能的。

  朝廷眼下沒有那個財力養那麽多人操練吃飯學習。

  可是一隻運糧隊伍,要是沒有經過訓練,損失是非常慘重的。

  斷糧道,殺光運糧民夫,來了敵軍就一片大亂,糧車丟的丟,人死的死,前線陸家軍傻等差些餓死,這些虧吃的還不夠嗎?
非要等到死亡成千上萬的正規軍才能重視後勤?

  這說明什麽,說明隻弄一堆塞個木棒就讓去運糧的民夫不行。

  沒錯,連把菜刀都不給配,他又不是沒運過。

  配不起,就給木棍讓去運糧,那不行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宋福生知曉要養大量的正規後勤兵,暫時不可能,朝廷沒有強大到那種程度,那他就提議:建立後勤學院。

  最起碼一些帶頭的,那些路上管理一支上萬人運糧隊的官員,必須要受過專業訓練。

  這些人要學習。

  東南西北,各條路線心中有數,不是出過遠門就能勝任的,不是隻識字就行的。

  這些人要在出現狀況時,能及時調整隊伍,即便做不到帶領民夫們打個漂亮的反擊,也要做到及時後退保住糧食,且及時給前線送信。

  哪怕在硝煙中前行,也要將消息送過去。

  而不是一問三不知,然後前面還在傻等補給。
要做到能務必誓死傳遞消息,這樣前線將軍甭管是屠城還是搶糧,他會想辦法自救。

  宋福生寫到這,深呼吸。

  有點激動了。

  最後一條,宋福生是提到軍銜製。

  前線經常出現誰聽誰的問題。

  你是王家軍,他是陸家軍,就隻聽自己主將的,但是當主將意見出現分歧呢,分撥打仗嗎?

  在他看來就是給慣的,什麽這家軍那家的,都該是朝廷的,都該是給百姓服務的,當然了,他沒那麽寫,他寫的是都是皇上的。

  皇上是天子。

  所以軍銜製,能區分誰聽誰的。

  也能讓下面小兵見到不會胡亂的都叫將軍、副將等等。

  製服上要有區別,四個兜倆兜的。
倆兜見到四個兜的軍官,甭管你是誰家軍,見到就要敬禮和聽令。

  還有……

  宋福生抖了抖卷子,完了,這是最後一張能答的紙嗎?

  那行吧,先就說這麽多,真寫不下了。

  空間裡。

  錢佩英望著又新做的一碗冷面歎氣:“你爹不餓嗎?
這都幾點了,估計外面那些考生都吃飯了,就他還沒吃,看來這是答上癮了。

  宋茯苓躺在沙發上,摸著肚子說:“娘,我爹餓不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吃撐了。
你可快別做啦,等他什麽時候進來,什麽時候再現做吧。

  家裡冷面不多。

  老爸不進來,面條就泡爛啦,然後她媽就讓她吃,吃完才能變出來呀,要不然沒有新面條做,她都吃了三碗啦。

  宋茯苓:三年都不會再想吃冷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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