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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來的》249.第249章 二更三更(為月票2700+)

我全家都是穿來的 YTT桃桃 3352 2024-09-13 13:51

  第249章 二更三更(為月票2700+)

  宋茯苓站住窗外,都聽傻了,聽的一愣一愣的。

  就剛才,她大伯奶來了。

  大伯奶端著碗,拿著筷,懷裡還抱著瓦罐,離老遠都能瞧出瓦罐上面冒著熱氣。

  這是特意來送飯的。

  宋茯苓尋思,飯不能等啊,那不是該涼了嘛,甭管奶吃不吃,先讓大伯奶將飯放屋裡,就讓進去了。

  結果可倒好,倆老太太才一見面就掐了起來。

  準確地講,是她奶單方面的、莫名其妙、當頭棒喝、極其突然地狠掐大伯奶。

  她奶利索從炕上爬起來說:葛二妞!

  大伯奶說:這怎麽才進屋就被叫葛二妞,給你送飯來了,你管我叫葛二妞?

  她奶說:當年你為麽不賣牛,我那麽求你,恨不得給你磕幾個了響頭了,你都不賣牛。

  估計大伯奶都被冷不丁地喊懵了。

  大伯奶說,這怎麽又提那頭牛,這牛的事算過不去了是吧。
那頭牛不是路上殺了嘛,你沒吃啊你?
我記得數你吃的多。

  然後她奶說:

  後頭我不是非要和你爭那頭牛,是我過不去當年的事。
你當年要是賣牛,我能還不上俺姐錢嗎?

  俺那麽求你,一口一句嫂子的,你不但沒賣牛,你還曉得俺欠俺山妮姐錢還不上,你還四處說嘴去。

  你明知道那事我愧得慌,心裡堵的沒個縫,你還能撿笑,俺那兩年都擡不起頭。

  你怎就這麽壞,一文錢沒借我,一點忙不伸手幫,還給你樂夠嗆。

  宋茯苓在外聽著,正猶豫要不要進屋時,然後就聽到她大伯奶哭了。

  她大伯奶哭著說,這都哪年的事了,你跟我翻小腸,我給你當嫂子的頭幾年,我對你怎樣?

  二弟快趕上藥罐子了,我和你大哥嫌你們是累贅了嗎?
俺們那陣從沒嚷嚷過分家。

  我為麽後頭和你不對付,你真不曉得嗎?

  “不曉得!

  大伯奶說,因為公爹偏心眼!

  你有理?
你委屈?
俺不委屈嗎?
俺委屈幾十年了都。

  宋茯苓站在窗外,側著耳朵聽。

  以她的角度聽,大伯奶哭的很是心酸,囉裡囉嗦的委屈主要來自三點:

  一,咱都啥家庭了,咱家都窮成了什麽樣,公爹還能心比天高。

  家裡供你男人是個藥罐子都要累斷腰,結果公爹聽牛家村一個要進棺材闆的老秀才胡說八道幾句,回頭就要供宋福生念書。

  要是非盼著小輩念書有出息,大伯奶認為,那憑啥供的不是她兒子?

  要知道她們這房,人硬實,公爹將來還要指望她們大房養老,卻要供二房的小孫子讀書,問到頭上,還整個小孫子聰慧。

  啥意思?
說誰家娃傻呢,換誰家媳婦受得了?

  當時別說和弟妹過不去了,她都差點給公爹攆出門,就是怕被休,要不然指定給老爺子趕回二房。
合著端她家飯碗吃飯,放下碗嫌棄她生的兩個兒子傻,心眼歪的沒邊。

  同樣是孫子,憑麽差別這麽大,這口氣換誰也咽不下。

  第二點委屈來源是:大伯奶認為,她是當大嫂的,你說一千道一萬,甭管嫂子弟妹之間關系處的多好,等到了分家後,不在鍋裡一起攪食了,各過各的,日子該分個高低時,她當嫂子的就是想過的比弟妹家強。
她想讓村裡人提起老宋家,都曉得大房日子比二房過的紅火。

  雖然屋裡面的大伯奶,略顯話語不清,七彎八拐,沒說的這麽透徹,但是宋茯苓覺得就是這個意思,她在外偷聽的還直點頭。

  三:大伯奶哭著說完那些,又拐回到太爺爺身上。

  這回大伯奶說的不是公爹活著時的憋氣,而是死了後。

  大伯奶問她奶,你不傻,我也不傻,咱倆都心知肚明,家家戶戶,誰家老人死了,不是大房得的祖產多。
就是你現在就下炕,咱倆去問問宋伯(宋阿爺),他死了後,給誰分得多,他也指定說是給大兒,你信不信?

  咱家那公爹呢,他可倒好,臨死還偏心眼。

  活著時說,二弟身體弱,讓俺們多受累,你們這房弱就有理啊?
死了死了說平分。

  我曉得你又要說,葛二妞,你家房子大,你家地分得多,弟妹,摸摸良心,公爹沒偷摸給福生銀錢?
讓他念書用?
福生沒轉頭就交給你?
別以為俺們猜不到。
要不然你拿麽供福生念的書,那時候你也沒賣地,一念就念十幾年。

  就這些,弟妹,換你出不出去說嘴,你憋氣不?
我這口氣不和你使我和誰使?

  宋福生的大伯娘,之前是假哭,心想來求馬老太,不能和她掐架,隻能使出殺手鐧。
可說著說著,就將心窩子話都掏出來了,假哭就變成了真哭。

  倆人都是一把年紀了,爭啊吵啊鬧啊,這些年沒輕了拌嘴掐的雞飛狗跳,隔倆月要是沒隔牆摔摔打打鬧過,不罵個對方愛佔便宜,都像是日子裡少些啥。
所以,即使眼下真掰開了揉碎了講心裡話,也是一筆糊塗帳。

  就在這時,王婆子和郭婆子也來了。

  “你奶在你家哪?

  “我……”宋茯苓不知該不該讓這倆奶奶也進屋。

  不過她謙不謙讓,人家也進去了,一點沒外道。

  “噯呦,嘖嘖嘖,你倆這是又怎的了,又拌嘴了?
怎麽對著抹淚呢。
”郭婆子擰眉疑惑道。

  馬老太不喜在別人面前哭,嫌丟臉。
但很奇怪的是,她不怕在大嫂面前丟臉,大概是她倆的臉啊,互相丟。

  抹乾淨淚:“沒事,坐,說起以前的事了。

  宋福生的大伯娘也說:“瞎嘮瓜,我這給弟妹送飯。
他們還沒吃呢,這是要乾到啥時候去,那頭誰守著呢。

  王婆子說田婆子和宋阿爺大兒媳守著呢,回答完,她就道:“別說過去了,咱這些家,都快趕上經過生死了,說句不好聽的,是從閻王爺手裡搶命,咱眼下再一想過去啊,有時候我都恍惚。

  這話讓宋福生的大伯娘又哭上了,她抹著淚,你們是過去了,俺過不去。
俺那頭還丟了個兒子。
俺家福壽當初非要去尋婆娘,和福祿媳婦都乾起來了,在山上那陣等啊,乾等也不來。

  你們看我日日嘮瓜乾活不耽誤,可到了夜裡,一宿一宿合不上眼,夜夜睡覺前琢磨俺二兒。

  他到底是活著還是沒了,甭管怎樣,要是能有個確切的信也就不這麽扒心扒肺。

  我有時沒事就尋思,他就是沒被抓壯丁,可咱這一路下來,我是曉得的,能活下來不容易,缺水又缺糧。

  他要是跟二媳婦娘家人真一起走的話,是不是到了真缺糧缺水的節骨眼時,人家那一家人到真章,也是先可著自家人吃喝,也不會管他啊?
你說這死小子,當初怎的就不聽我的。

  郭婆子說:“畢竟媳婦大著肚子。

  宋福生大伯娘說,可不就是因為肚裡那塊肉,我就一猶豫,也是想要那塊肉,就讓他跑了,我尋思去山上等他唄,哪知就再沒見。
咱當時停了多少日,愣是等不來。
還有我家翠芬,俺大閨女嫁的遠。
得虧翠蘭沒說人家,要不然俺四個娃,就得剩一個老大。

  “弟妹啊?

  馬老太看向葛二妞。

  “你再不容易,以前吃了再多苦,你也比嫂子強。
兒子孫子就是閨女也都跟出來了。

  恩,這話倒是對,也真能聽出來是心裡話。

  唉。

  馬老太從肩上披著的棉襖兜裡,掏出塊破抹布,遞給她大嫂,“別哭了,哭又不頂用。

  “是,哭不頂用,這次出事,誰家沒丟幾個人?
沒丟親兒子親閨女也丟了好些親屬。

  咱這夥人,要麽等,要麽尋。

  可等吧,你家福壽和翠芬都不曉得咱們這夥人去了哪,咱這些家的親屬也不知,就得想招尋。

  尋人,也得等那面消停消停的,那頭鬧災還打仗,別才回去就被人逮起來。

  另外,尋人更得錢打頭,總得有盤纏錢,反正甭管你想幹啥,錢打頭,咱說錢吧。
”王婆子總結道。

  總結完,她就笑:“馬姐,錢。

  “麽錢?
”馬老太端起飯碗扒了口二米飯問道。

  “掙錢,俺幾個跟你商量商量唄。

  沒過一會兒,宋茯苓就聽到她奶拉著長音,嘴裡還嚼著飯:“咦,不中,你們推不動。

  “你都能推動,俺幾個怎推不動?

  “我是缺人手,可你們真能行?
”空了下,宋茯苓沒聽清,因為她爹來了。

  宋福生看閨女凍得直搓臉,疑惑道:“你不進屋在這幹什麽呢。

  也不用他閨女回答了,他進屋洗手時,得先打招呼:“沒事沒事,你們坐,該說說你們的,外頭黑了,把油燈點上再嘮吧,別下炕摔了。

  馬老太坐在炕上喊兒子:“那你忙完啦?
忙完啦,你吃口飯的,完了你找幾個人,叫你大哥二哥去給倒出個房唄?

  “什麽房?

  “想招再給我空出個房,做蛋糕房用。

  “曉得啦。
”宋福生給兩個竈坑添完柴,洗完手,出來就給宋茯苓帶走了。

  王婆子坐在炕上,從窗戶處探頭瞅,瞅宋福生和宋茯苓走遠了,她衝馬老太翹大拇指:“福生可真孝順,和你說話,和跟俺們說話就是不一樣,還讓點油燈用,怕咱幾個磕了碰了。

  “那是,那可聽我的了,你看我來他家,這就和在自個家一樣。
我和我大兒二兒早說過,要敢氣我,我就搬老三這來住,反正不像以前了,眼下離得近。
”馬老太笑得一臉褶子道。

  宋福生大伯母:唉。
現在羨慕弟妹都羨慕不過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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