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端了一碗二老夫人喜歡的燕窩進來,笑着道:“二老夫人您是有口福了,好些日子沒炖燕窩了,剛好今日炖了您便來。
”
梁嬷嬷這話說得不真,如今是日日都炖,給瑞兒配着藥用來治嗓子的。
燕窩也多的是,孔家拿了些過來,北冥王府的路總管也送了兩斤過來,陳福也有買。
二老夫人看着梁嬷嬷,笑道:“我是個好吃婆,知道有好吃的便來了,我最近咳嗽,來讨碗燕窩喝,今晚定然就不咳了。
”
宋惜惜關切地問道:“您的咳症還沒好啊?
上次您來看瑞兒,便聽得您有幾聲咳嗽了。
”
“終日烏煙瘴氣吵吵鬧鬧的,能好才怪呢。
”二老夫人用勺子輕輕地攪動瓷碗裡的燕窩,一臉的愁容,也一臉的厭惡,“戰北望要麼是不回去,一回去易昉便和他争吵,還動手了,那戰北望是真能忍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易昉終日像個潑婦似的都忍了,知道這是自己作的孽啊,他都由着她了。
”
“還有啊,”二老夫人忽然擡起頭看着宋惜惜,“如果易昉來找你,你千萬不要見她,她這個人現在完全是瘋掉了。
”
宋惜惜搖搖頭道:“她怎麼會來找我?
不可能。
”
“怎麼不可能?
他們争吵的時候,她說要去找你的。
”
“找我幹什麼啊?
”宋惜惜愕然,“我和他們也無關系了。
”
“誰知道她怎麼想的?
她腦子是被蟲子吃了一半的。
”二老夫人咳嗽了兩聲,便把燕窩喝了先,放下之後道:“他們争吵鬧得全家不得安生,我都聽到她說兩次了,要拽戰北望去找你,把話說清楚。
”
“還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
”宋惜惜不解,和離的時候,該說清楚都說清楚了,再說就是互相對罵,實在沒必要。
二老夫人冷笑一聲,“原來戰北望要休你的時候,說了不會拿你的嫁妝,但是易昉要求他扣起你一部分嫁妝,戰北望沒同意,易昉說如果當初扣起了嫁妝,現在将軍府的日子就不會這麼艱難,也不至于要娶個二嫁女回來,弄得他像個賣身子的。
”
宋惜惜徹底被震驚到了。
“所以,當初要扣起我的嫁妝,不單單是老夫人的意思?
還有易昉的意思?
”
“她的意思戰北望沒轉達,反正聽他們吵鬧,戰北望誤會了她的意思,她是想扣起,而戰北望以為說服了她不要你的嫁妝,總之,亂七八糟的。
”
二老夫人說得嫌棄,真是糟心,“這樣吵吵鬧鬧的總會傳出去,闵氏管不住下人的嘴巴,估計過幾日,滿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
”
宋惜惜還是沒能回過神來,“那所以易昉想來找我的意思是,要從我這裡再拿回去一些嫁妝?
”
“也應該不是,你是和離走的,嫁妝是不可能留下,誰知道她為何要拽着戰北望來找你?
反正以她那瘋癫的性子,做得出來,她若來你不見便是了。
”
頓了頓,又苦惱地說:“但是以她如今瘋癫的個性,如果你不見她,她就在外頭嚷嚷,也夠讓人堵心的。
”
宋惜惜沒想到他們吵鬧還能牽扯上她,和她有什麼關系啊?
既不是來要嫁妝的,那要做什麼?
讨個說法嗎?
她都沒找他們要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