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懷疑的人是老晖王和甯郡王父子,他着重懷疑的是甯郡王,因為老晖王那邊确實深居簡出,幾乎沒有和什麼人來往。
如果硬要說老晖王跟誰來往得比較頻繁,那就是她謝如墨和北冥王了。
平日裡,他和顧青影在府中吃吃喝喝,出外遊玩也要吃吃喝喝,他們奉行的人生信條便是吃喝玩樂。
上一次去探望他們,不僅顧青影胖了許多,就連老晖王都跟着重了有那麼七八斤,一笑起來都有兩個下巴了。
調查了幾日也依舊是沒什麼進展,宋惜惜幹脆帶着沈萬紫登門拜訪。
老晖王看到她們來,十分高興,當即轉身吩咐顧青影,“昨天本王親自釣的大鯉魚,做成魚脍,記得血要放幹淨些,本王不愛吃一點紅。
”
顧青影高興地帶着下人前往廚房,說是要大展拳腳。
沈萬紫看着顧青影臃腫的身材,不禁感慨,“你們最近吃得太好了吧?
瞧着又圓潤些了。
”
“沈女娃,北冥王府是虧待刻薄你了嗎?
不打緊,來晖王府,想吃什麼都有。
”老晖王笑得眉眼都剩一道縫了。
沈萬紫笑着坐了下來,“老王爺,您這麼說的話,我便真搬過來住了。
”
“趕緊搬,本王好吃好喝供着你。
”老晖王一揚手,豪爽地道。
沈萬紫笑嘻嘻地道:“回頭等我在北冥王府住膩了,立馬就搬過來,長幾斤膘也好。
”
宋惜惜笑着道:“還等什麼住膩了?
明兒我便差人把你的東西送過來。
”
沈萬紫叉腰,嗔怒道:“你莫不是早就想攆我走啊?
”
“是你自己想來,怎還怨我呢?
”
老晖王飲着茶,笑盈盈地看着她們倆,眉目裡滿是慈愛。
午膳的魚脍做得鮮美,宋惜惜和沈萬紫本來不怎麼愛吃生的,也忍不住多吃了幾塊。
顧青影顯然很愛吃,一盤魚脍吃了大半,老晖王面前剩下的幾塊,也全部進了她的嘴裡。
吃完飯,滿院子裡逛了逛,便告辭了。
臨走的時候,老晖王還對沈萬紫說了句,“想過來住,随時來。
”
沈萬紫愕然了下,随即笑道:“好啊。
”
這一次,和之前來的每一次幾乎沒有區别。
就連老晖王今日歡喜的神色都如同往常一樣。
硬說有什麼不同的,便是他邀請沈萬紫來晖王府住,甚至走的時候都不忘叮囑一句。
是鬧着玩,還是真想讓沈萬紫來王府住?
如果是别人,宋惜惜不會多想,偏偏是沈萬紫。
沈家在這場政變中,一直都被反複提起,又被反複模糊,但燕王一直追着沈家不放,證明沈家拒絕的态度并非十分堅決的。
沈家很大,有可能沈家其他人與燕王靠攏了。
就如顧青舞的義父,那位沈家旁支的叔父,他就大有可能已經歸順燕王。
這些事情,沈家主不知曉嗎?
以他手眼通天的本事,怎可能不知?
如果知,他又為什麼不加以制約?
現在連老晖王和甯郡王到底是不是那隻黃雀也還未可知,沈家那邊更不好說了。
沈萬紫也在深思這個問題,她在馬車上支着下巴問宋惜惜,“你覺得老晖王是真心讓我去住嗎?
”
“看出來是有幾分真心。
”宋惜惜道。
“那就兩種可能,第一種,他想用我來鉗制沈家;第二種,他受制于人,希望我能去晖王府幫他。
”
宋惜惜也是這樣想的,如果老晖王是真心想邀請沈萬紫去住,也隻有這兩種可能。
去吧,有可能中計,不去吧,有可能錯過老晖王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