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已經被他們的人占據了,要熱水有熱水,要衣裳有衣裳,隻是這些衣裳相對來說都比較短,巫所謂不能委屈了他,叫人想辦法去弄一套成衣來,适合他尺寸的。
謝如墨整個泡在浴桶裡,宋惜惜在為他擦着身上的泥垢,然後清洗亂糟糟的頭發。
謝聽瀾是個懂得享受的人,沐發的香露特别好,隻搓洗了一會兒,頭發便軟下來了。
隻是實在太髒,換了三次的水,才算洗幹淨,宋惜惜又慢慢地幫他把胡子剃掉,還原一張俊美的臉頰。
倒是謝如墨看着瘦了一圈的臉,心都要碎了,這段日子她怕是寝食難安,早知道如何都給她送一封信,免得她這般挂心。
衣裳還沒買回來,隻得先穿着謝聽瀾那些衣裳,短了一截,用襪子一套倒是也顯得利索。
夫婦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他聲音帶了嘶啞,“我不知道你會來的,沒想到沈師兄以為我出事了,還如此的勞師動衆,大家都來了。
”
“你一直沒來信,我已經十分擔心,來了也好,能早些看到你。
”宋惜惜依偎在他懷中,雙手緊緊圈着他的腰,身子相貼帶來的真實感,沖散了盤踞心頭許久的擔憂與焦灼。
“我不會讓自己出事,定必事事小心謹慎的。
”他滾燙的唇吻在她的額頭上,手上力度加重,幾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不管什麼時候,都不用擔心我。
”
方才她當衆落淚了,他心裡既難過又感動,她情感素來極為内斂,所以,以往為了不讓她太有負擔,他總也會稍稍收斂自己的情感。
他也總覺得自己在她心裡,其實并不算太重要。
不能說完全不重要,隻是沒有很重要。
可她落淚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掉了金豆子,她心裡得多在乎他啊。
夫妻倆自有說不完的話,但有個煞風景的師父,他已經在外頭拍門,“你們夫妻還有一輩子慢慢恩愛,但行動在即,沐浴好就馬上出來商議。
”
他都親自來拍門了,謝如墨隻得說了句,“來了。
”
開了門,見師父怒氣沖沖的樣子,一問才知道原來是人人都不想來打攪他們夫妻,所以誰都不願意來叫,這才勞他親自來拍小輩的門。
自覺是丢了臉的,自然生氣。
在他沐浴的時候,巫所謂親自審問了謝聽瀾,從他嘴裡得知這些私兵都是燕王的,他是代為掩飾以及運送糧食。
他說不知道這些是私兵,也沒有運送過武器,極力撇清,巫所謂不需要他現在招認,先捆了他等回京的時候丢會大理寺去,他有什麼便會吐什麼的。
人都到齊了,大家都在熱烈讨論,說這到底是土匪山賊還是私兵。
巫所謂說了句,“你們都不要吵,我有我的計劃。
”
他一說話,大家便靜下來聽他說。
巫所謂道:“如今我們首先要弄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如果隻有五千人,那麼我建議則是先動一動,我們有人在路上了,加上這裡算一算,也有三四百人,可我們基本都是習武之人,想來與他們背水一戰不是問題,還有,廬州這邊應該也有剿匪的兵馬,便宣稱要剿匪,由不得府衙不出兵的。
”
謝如墨本意也打算動一動的,原先是想着調查清楚之後從江南道借兵,但現在惜惜帶着玄甲軍和好些高手來,師父那邊也找了梅山各派弟子,如此三四百人全是習武的,還有不少高手,那麼打起來勝算頗大。
根據山勢地形,隻能靈動作戰,不可大舉進攻,防着他們有什麼陷阱,再說他們屯兵于此不知道多少日子了,應該練了作戰的策略,大肆進攻容易造成傷亡。
他把自己的意見也說了說,大家都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