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沉聲道:“下官也看過了,王爺,好在這裡記錄了那些女子的來曆,可以派人去逐一告知。
”
“去打撈骸骨的回來了沒有?
”謝如墨問道。
“還沒,那口井很深,而且長期封閉,需得等臭氣散了一些方能下井,派人去取盒子的人禀報說,已經有下井了,但井裡有腐爛膨脹的屍體撈不上來,且不止一具,這些腐爛膨脹的屍體也阻礙了撈其他骸骨。
”
謝如墨道:“仵作有到場嗎?
去京兆府,讓他們也派出仵作前往幫忙。
”
“已經去了。
”
“好,武器點算了沒有,本王入宮複命。
”謝如墨再問道。
“點算了,冊子在這裡。
”陳以連忙從案桌裡抽出一個冊子遞給謝如墨,“都分門别類寫好了,大人過目。
”
謝如墨打開冊子,弓一千把,弓弩機五座,箭三百八十捆,一捆為一百支,全副铠甲八百套,長刀三百,長槍三百,短刀三百,劍六百,火藥三桶,其餘斧頭鐵棍回旋槍等武器加起來也過千。
這些武器,若說用于府中防禦,沒有人會相信。
而且,盔甲管治十分嚴格,即便是親王府邸都不能有這種全副的金屬甲胄,他是有的,但也僅限于他。
府中的侍衛要麼是皮甲,要麼是竹甲,而且便是這種甲胄也是不能穿出去的,穿出去視為犯禁,罪名也是可大可小,且看有沒有人拿來大做文章。
冊子裡的其他武器哪怕她能推诿過去,可但凡弓弩機或者甲胄便可視為謀逆大罪。
謝如墨對宋惜惜道:“我進宮一趟,這些罪證可褫奪她公主封号。
”
褫奪公主封号,先貶為庶民,審起來的手段就可以多很多。
關于用刑,謝蘊比任何人都熟悉。
宋惜惜道:“好,你快去,我看看其他人的口供,再看看這些年與大長公主來往頻繁的世家婦,該問的也要問了。
”
她有個首選,那就是燕王府,沈氏和金側妃。
雖然以前她們在燕州,和大長公主來往不頻繁,但她們回京之後便來過大長公主府幾次,加上燕王和大長公主兄妹二人都是養在老榮妃身邊,有這層關系在,也得先問問她們。
也好叫燕王亂一亂陣腳,後悔在這個時候回京,如果他還在燕州,這場風波是如何都波及不到他。
謝如墨連同方嬷嬷的那兩個紀錄冊子也一同帶進宮裡。
肅清帝先看了兵器數量,全身血液直沖頭腦,他怒喝一聲,“謝蘊好大的膽子,竟敢心存不軌之念,企圖謀逆?
”
吳大伴連忙跪下,“皇上息怒!
”
肅清帝眸色陰沉,看着謝如墨,“審,給朕審,不管用什麼手段,務必要她供出幕後之人。
”
謝如墨道:“皇上,如今她還是大長公主,公門對皇室宗親不用刑。
”
肅清帝冷冷地道:“傳旨,廢謝蘊福慶大長公主封号,逐出皇室,貶為庶民。
”
“是!
”吳大伴急忙下去叫人拟旨。
謝如墨道:“皇上,另外兩個冊子,是公主府這些年擄來給顧驸馬的妾侍,多達一百八十餘人,被虐殺百餘,如今活着的隻有四十人左右,而且她們所生的男嬰全部以各種方式弄死,女嬰則從小培養,混入世家裡,這偵查下來怕需要一番功夫。
”
肅清帝拿冊子看了起來,看得是毛骨悚然,頭皮發麻,心存謀逆不說,竟還這般瘋癫惡毒,這樣的人出自皇室,簡直就是給皇室抹黑,肅清帝怒道:“傳旨京兆府尹孔陽,與京衛一同協助大理寺偵辦這些案子,不管是死去的還是活着的,務必對她們和她們的家人有一個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