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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問罪安帝

春棠欲醉 錦一 4453 2024-09-23 11:05

  安帝被扔進偏殿裡後就心慌至極,雖然沒入牢獄之地,但是房中狹小,光線昏暗,哪怕入夜之後也沒有半個人掌燈,更無人送飯食茶水過來。

  剛開始時安帝還想着蕭厭若來質問他時他該怎麼回答,該怎麼許以利益或是說些什麼讓他放過他,他甚至都想好了魚死網破之時将外間藏有私軍的事情拿來要挾蕭厭。

  可是蕭厭根本沒來。

  從被關進這黑漆漆的房中之後,就再無人來過問過他。

  安帝強裝鎮定的心随着夜幕籠罩越來越慌亂,他大聲喝罵斥責,厲聲喊着讓蕭厭來見他,可是一直到他聲音沙啞也無人理會他半點,房門外層層把手的人絲毫不做理會,仿佛全然沒聽到他的聲音。

  安帝明白了,蕭厭是真的動了真格了。

  生生熬了一夜,等第二天房門被打開時,外間有人湧了進來,安帝尚未來得及說話就被押了出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朕!
朕是皇帝,放開朕!

  安帝掙紮着,喝罵着,可無人理會。

  等被直接押到禦正殿前,望着那往日他高高在上衆人匍匐的地方時,安帝才徹底慌亂起來。

  他隐隐明白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掙紮愈烈。

  “放開朕,讓蕭厭來見朕!

朕知道錯了,朕不該那般對他,你們讓他來見朕,隻要他來他要什麼朕都答應他,讓他來見朕……”

  “陛下。

  一道溫和熟悉的聲音傳來,安帝猛地僵住,一擡頭就看到候在殿前的馮來。

  馮來半邊臉上纏着白布,一路遮掩了左邊眼睛,那白布隐隐透着血,而完好的右眼望着人時透着一股子陰戾。

  “你!

  安帝臉色慘白,望着馮來驚悸。

  馮來:“陛下見到奴才怎是這般模樣?
是奴才驚着您了?
”他笑了笑,語氣卻森寒:“陛下莫怕,等今日早朝之後,您定會見識比奴才更慘的場面,到時候您就不怕了。

  安帝慌亂:“馮來,你們想幹什麼,你個狗奴才,你和蕭厭勾結朕留你一命,你不知感恩還敢這麼對朕……”

  “啪!

  馮來突然抓着手中拂塵突然就重重打在安帝嘴上,安帝頓時慘叫出聲。

  馮來摸了摸少了眼珠子的那隻眼睛:“陛下對奴才的好,奴才自然銘感五内永記于心,隻是陛下現在還是小聲些的好。

  “您到底還是皇帝,所有宗親大人們都在殿中聽着,您若是連這最後一點兒顔面也不要,奴才是不介意讓人拖着您進去的,隻是到時您恐怕就是這曆朝曆代之中最丢人現眼的皇帝。

  安帝陡然安靜下來。

  馮來笑了聲:“請陛下進去。

  ……

  金銮殿上,龍椅之上空懸着,整個大殿站滿了朝臣。

  所有人都是擡頭看着站在龍椅旁邊雖未曾落座,卻氣勢攝人仿佛早已經成為那椅子之主的男人,外間有人将安帝帶進來時,所有朝臣都是瞧着身形狼狽的安帝一時寂靜。

  突然有人出聲:“定國公,陛下是大魏天子,你怎能如此折辱?

  蕭厭淡聲道:“若不是看在他身上還挂着皇帝之名,他腦袋早就沒了,還論什麼折辱?

  “定國公!

  世家那些朝臣沒想到蕭厭連往日慣會放在面上的遮掩都沒有了,這般直言犯上。

  有人厲聲道:“陛下不管做了什麼,他都是君你是臣,你怎敢如此妄言陛下,況且昨日之事真相如何尚未查清,你如此跋扈于朝堂,是想造反嗎?

  梁廣義深深看着高台上的人也是出聲說道:“定國公,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陛下,他若有錯自有宗室來審,陛下可下罪己诏…”

  蕭厭:“他罪己诏下得還少?

  梁廣義一時噎住。

  蕭厭揮手讓人放開安帝之後,居高臨下地朝着所有人說道:

  “謝天永利用生母宣太後,以設宴為名命禁軍統領劉童恩下藥謀害太子,嫁禍朝臣之女,後又以宣太後性命妄圖栽贓我家夫人擔負謀害皇族之罪。

  “缙雲。

  外間缙雲與另外一人擡着個箱子進來,“咚”的一聲放在殿前。

  “這些是昨日在場目睹事情經過之人的口供,除卻她們之外,還有劉童恩身邊親信以及壽康宮中宮人供詞,諸位大人可以看看。

  下面頓時有人将那些罪狀送到為首的梁廣義等人手上,厚厚一沓,幾乎站在前排的朝臣人手一份。

  殿中衆人凡是消息稍微靈通一些的,早在昨天夜裡就已經知道了壽康宮裡的事情,也知道這些口供的存在,但仍舊有一些人并不知情,那些口供傳到他們手裡時,不少人都是嘩然出聲,更有甚者直接開口。

  “定國公,這些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諸位可以問一問梁太師他們,這其中有幾份口供便是他們府中之人所寫,若然還是不信,本督也能讓諸位與那些證人親自對質。

  梁廣義臉色僵硬了一瞬,對着那些人目光一言不發。

  安帝張嘴急聲道:“朕可以解釋的,這些都是太後做的,朕什麼都不知道……”

  “那勾結陸九安,派兵圍困于我妄圖将我置于死地,還派刺客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軍的事呢?

  蕭厭說話間朝下看了一眼,缙雲便揚聲道:“把人帶進來。

  殿外有人壓着三人入内,到了殿前之後将人壓着跪在地上。

  那三人渾身都是有傷,瞧着狼狽至極,甚至有一人跪立不穩落地之後幾乎是伏在地上,手上鮮血淋漓顯然是被用過重型。

  沒等蕭厭問話,其中一個跪的筆直的人就開口。

  “我是隴康巡安營都尉楊琨亮,統管隴康所有駐軍兵将,平山王造反之後就曾派人送過銀錢給我,想要讓我與他裡應外合拿下隴康。

  “我因父母族人皆在京城,加之不願與逆賊合謀将銀錢扔了出去,後來文信侯他們帶兵趕來,也是我與文信侯配合才能擊潰平山王,讓朝中大軍得以順利入駐隴康。

  衆人聞言都是面面相觑。

  那這人豈不是功臣,可怎麼……

  那人似是看出衆人疑惑,垂頭低聲道:“文信侯和尹老将軍用兵如神,很快就遏制住了叛軍攻勢,還将平山王和叛軍逼退回了水磐和垣川一帶,兩邊戰事膠着,但各有勝負,加之朝中糧草、增援源源不斷送往隴康,戰事早晚會勝。

  “可誰知就在數日前,押運軍需的一名官員卻找到了我,帶來了陛下旨意。

  “陛下命我想辦法避開文信侯他們放一些人入城,制造混亂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軍,還讓我在二人身死之後擒拿城中幾名副将,與城外候着的人聯手盡快接管城中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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